赫连朝尘忍着笑意,不敢表现自己的奸计得逞,否则,这丫头定是要记仇的。
“别小人得志了,”流初知道他是故意找这个话题把她留下,秀眉微皱,眼睛明亮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她哪儿?”
“暗卫办事,碰巧。”赫连朝尘苦笑,被拆穿的真是痛快。
“别说废话,重点。”流初扯着赫连朝尘的衣袖,在现代她习惯的方式,下意识便忘记了身份。
赫连朝尘笑意微浓,这样的景流初倒是可爱的紧,也不打马虎,说道;“暗卫在城外一座官家院内,看见了一个受伤的姑娘,但他们没见过霓虹,不敢肯定,只说是个有些年纪的美丽女子。本王猜想,有可能是。”
流初听完,紧紧抿着嘴唇,消息并不准确,但赫连朝尘的猜想也该有根据支持,看着他,疑问道:“你有何根据?”
“暗卫说有股特别的香味。”赫连朝尘挑眉自信道,“本王让他们去寻找过,在华绣坊偶然闻到了那个气味。”
流初喃喃道:“霓虹的香粉之类的,都是特意调配的,华绣坊没有出售,她疼小翠,小翠有可能用她的香粉。”
赫连朝尘看着她淡笑,没有否认,就知道她都记得这些琐事。
“那户人家是?”流初抬头,“可知霓虹伤势如何?”
“吏部尚书的祖宅。”赫连朝尘给她倒了杯茶,淡淡说道,“霓虹身份可与夏家有关?”
流初缓缓摇头,夏家?没听过霓虹提过,可是她有所隐瞒?
“也不能否认,极有可能是霓虹隐瞒了什么。”赫连朝尘掐了掐她的小脸,这么久以来,怎么还不见长肉,还是那般消瘦。
流初没有意识到赫连朝尘的亲昵动作,习惯性地咬着食指骨节,悠悠说道:“霓虹的那个男人在做着苦力,也不见与夏家有任何瓜葛,霓虹心里有仇恨,只有因为孩子和那个男人,莫不是找到孩子了?”
赫连朝尘挑眉,他倒是第一次听她讲霓虹的事,原来这女子还有这等故事!
“可是,不是说死了?”流初皱着眉,烦躁说道,“难道是骗人的?!”
赫连朝尘刚要插话,便见流初站起身就要出去。
“去哪儿?”赫连朝尘拉住她的衣领,抓了回来,“别跟本王说你要找人救她。”
“你不是说她受伤了吗?万一是被抓了,那不是死定了。”流初挣扎着要出去,哪里抵得过赫连朝尘的力气。
“你怎么一到自己人身上,就蠢得像头猪呢?!”赫连朝尘无语地抓着她,“要是被抓早就杀了,留着作甚?”
对呀,不杀,难道留着过年?
流初琢磨了一会,看着赫连朝尘道:“那也不能把她留在那儿啊。”
“事情还不知如何发展,夏心儿见过霓虹,现在还不知道夏家是不是知道霓虹是沧笙楼的人,”赫连朝尘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是景流初的弱点,“不管怎样,救人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救,暗卫说她是昏迷中,你觉得该让谁去把她安全扛回来吗?”
流初低头思考,要冷静冷静,赫连朝尘说的对,她到自己身上就会冲动毫无头脑,上次绿影落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次万不能拿霓虹的命和沧笙楼的命来做赌注。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流初无力地坐了下来,拄着下巴不知该想什么。
“过几天,父皇会为本王的婚事在宫中设宴。”赫连朝尘苦笑,看着她,“到时候本王借你些人手,就算惊动祖宅的人,只要没有没有夏家主子在,便不会有何问题。”
流初一听,瞬间有了希望,看着赫连朝尘:“谢王爷,不过,沧笙楼自是有办法。”
赫连朝尘见她不是那般萎靡,也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气,这人倒是容易满足。
“不过,”赫连朝尘不放心道,“不管何事,先把人安放在安全的地方,夏家与泰家交好,又是世代为官,别轻敌。”
“谢王爷指点。”流初点头,一笑,“没想到,王爷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本王帮你太多,怕是你以后只有以身相许了。”赫连朝尘淡笑。
“王爷,我怕死。”流初瘪了瘪嘴,打趣道,“公主也蛮好的,身材、长相、家世,日后王爷若要有大业完成,西和这棵大树,倒是好用的很。”
“你怎知本王有宏图大业?”赫连朝尘邪笑,“本王更喜欢悠闲自在。”
“臣女自是不知王爷的宏图大业,”流初挑眉,不经意说道,“就是随便一猜。”
“景流初。”赫连朝尘脸色平常,听来却是别有深意道,“这寻常女子,受到皇恩自是双手接纳,感恩戴德的。”
流初心中微惊,嘴角微扬,笑道:“王爷自知臣女不是寻常女子。”
赫连朝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越知你不是寻常女子,本王越是觉得奇怪。”
流初自是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只要她不说,这世上,便永远没有这个秘密。景流初的转变,被人怀疑也是正常之事,赫连朝尘知道她很多秘密,她却不担心什么,这一点,她自己也觉得神奇。
“怕是日后王爷会更加奇怪的。”流初笑容俏皮。
赫连朝尘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脸,最初他也怀疑、好奇景流初的身份,虽然没有告诉何人,却是在暗卫的消息想找出破绽,然而,时间越久,发生他们之间的牵绊越多,经历了更多的事情之后,他反倒是不再好奇她究竟是谁?究竟为何?见她没有惊慌,甚至也没有隐藏的眼神,只觉得新奇罢了。
心系霓虹的事情,流初利用王府做了幌子,去了沧笙楼,把得到的消息和接下来的想法知了楼里,才回了景府,正如赫连朝尘所说,她不能冲动,顾全大局。
“绿影,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流初见绿影一直心不在焉,几次叫她也不应。
“啊?没有啊。”绿影惊慌道,笑着摇头。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流初好笑,问道,“难道铁木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山立也听完转头看着铁木,铁木涨红了脸摇头,他哪有?!
“是听到有人说小姐的坏话。”绿影也赶紧摇头,支支吾吾很久,才小声埋怨道。
“说小姐坏话?”铁木疑问,他们一直跟着小姐,自是不像绿影会进出很多地方,也听不到什么。
“嗯,今天听到了不少。”绿影不满地说道,又小心看着流初的表情,说起了自己今天听到的话。这么好的小姐,外面人却是那么说,她跟人争论也没办法。
“绿影,你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会吵架?!”流初呵呵直笑,一点也不在意那些废话,“这种事情,你是说不清的,与其说不清,不如直接戳对方的痛处,让她们无地自容就对了。”说着,流初便教他们吵架的方式方法。
三人无语地看着景流初的认真教学,暗叹了一口气,小姐心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