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初自是从没有把外面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之前不是还都说她傻来着,现在这些话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无论古代现代,人心和话语权自是不能控制。
“嘴长在别人脸上,你又不能拦着人家。”见绿影撅着嘴从外面回来,嘴里嘟嘟囔囔,便知又是被气着了。
“我真想把她们的嘴都撕了。”绿影看着景流初,不甘道,“现在连这府里的下人都敢说三道四了。”
“府里?”流初挑眉,这上上下下看她不顺眼的其实数不胜数,她倒也不是放在心上,只是旁人她自是鞭长莫及,可这景府如今也越发厉害了,以前踩在头上,她也没得闲空,如今还当她是软柿子?还是真以为她懒得处理,就是怕了她们?!
“小姐,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背后笑话您。”铁木低声道,他们也没敢说,怕小姐听了伤心。
“我们出去溜达。”流初似乎没听见,也没理会绿影的不忿,笑道,“今天不用进宫,也不用去干活,我们可以出去玩,快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就去。”
“是。”三人无声叹气,主子不当回事其实也算是好事,省得伤心吧。
在大街上闲逛,许是许久没出来玩来了,流初兴趣很高,若不是看着他们拿不住了,流初也不会罢手。四个人大包小包的进了一个茶馆。
“我们就在大堂找个位子坐。”流初对着店小二说道。
铁木看着大包小包,以为小姐累了,懒得走了,便在最边上找了处位置。
“把店里好吃的都上几样。”流初吃着买来的地瓜说道。
绿影一笑,您这买了不少吃食,还惦记着店里的。
流初翻着买到的物件,东一下西一下,临近午时,很快这茶馆便坐满了人,声音也多了起来。
“哎,你们说,这景家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时运?”邻桌一个男子跟同伴说道,“要说前段时间可是风头正火,王爷公子的都往她身边去,现如今——”
“听说郑家已经不要她了。”另一个男子不屑道。
“郑家不要,就连阅女无数的王爷也要娶公主了。”旁边人嗤笑道,“听说前段时间明知道公主和王爷有因缘,还缠着人不放,还敢顶撞公主,被打的好惨。”
“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个女子,去倒贴,还不是没人要罢了。”
“一个女子家太抛头露面,要不是景家是官家,怕也是个水性杨花之辈。”
“是啊,仗着有肃王撑腰,好不威风,现在,肃王要娶公主,她还给当下人,被使唤来使唤去,真是不知廉耻啊。”
“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你们也别说得那么肯定,”第一个男子不同意道,“要是寻常之辈,她怎么能活着出来?你们可听说,她现在伴君之事?”
“还不是皇上让她伺候公主的?我看呐,伴君之事也是外面乱说的。”
“是,宫女太监都在伺候皇上,也不见得就是美差。”
……
“说话不积德,倒霉一辈子。”绿影听不下去,生气大声道。
临近几桌转过头,不悦地看过来,刚要开口教训,一见铁木和山立二人,掂量自己不是对手,便转过头,继续说着闲话。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什么,拦不住啊。”流初一笑,专心吃着花生,本来出来就看看是不是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大街小巷都在看她的笑话,走了一圈,听了一圈,倒也证实了。这偌大的京城,只有她的事情是八卦,别人的都不是吗?!怎就成天都是她的破事?
“回吧。”流初看绿影三人都气不顺的样子,心里好笑,也不勉强,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呆下去也没意思。
“把东西打包。”流初跟山立说完,便先出了屋子。
山立他们自是习惯了景流初的习惯,只要到外面吃饭,流初一般都是打包的,要养成不浪费的道德品质。会让他们给路上的乞丐,不能给人的,便给些猫猫狗狗吃。
流初刚回了景府,便被景海德叫了过去,说的正是赫连朝尘说的设宴一事,听完,便退了出来。
“三小姐真是不知廉耻啊,听说最近还去找王爷。”
“是吗?不是皇上让三小姐跟着公主吗?”
“借着伺候公主的时候,趁机勾引王爷呗。”
“不甘心呗。”
“是啊,谁不知道一开始这王爷对她如何,现在还没嫁人就被冷落了,她不甘心呗。”
……
“为什么不甘心啊?”流初问道。
“还能为什么,好不容易找了个靠山,现在王爷不要她了,她当然不甘心了。”一个下人说道,转头刚要白她一眼,见是景流初顿时愣在当场。
“三、三、三小姐。”另外几人也看到景流初,也是一愣。
“不敢,”流初笑,“我哪是小姐,我看,你们才是吧。”
“三小姐,我们还有工,先告退了。”说着几人就要走,丝毫不见惧怕的意思。也是,往日里,景流初向来都是被欺负的份,下人也基本不称呼她小姐,要不是后来她的改变,下人更不会改变态度,但仅仅简单称呼一下,多数时候都装作看不见,视为空气。流初本是不介意,因为她也不认识他们,可是现在这些人倒是觉得她还是怕了她们,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草,谁都能踩一脚!
“站住。”流初笑意不减,淡声道。
“三小姐,我们还有事情要做,您有什么吩咐,就找您院里的绿影姑娘吧。”
“哦?有事啊?”流初挑眉,“几位小姐刚刚说我景流初的时候可不见这么着急啊,现在忙着去哪?话没说完,去哪呢?”
“三小姐多虑了。”几人微微行礼道。流初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平日里,我景流初鲜少管事,向来我这个人不爱记仇,但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旦记仇,就一定的报仇。”
铁木和绿影在院里等了会还不见小姐回来,不放心,来寻找,便见景流初满脸笑意坐在那儿,但他们都看得出,小姐这个笑容可不是高兴的意思。
“夫人吩咐的事情,我们还没做完。”
“不用夫人来压我,”流初冷笑,“她是主子,我也是,而你们是奴才。”
“三小姐,奴婢们没有说您的不是。”
“这是景府,我景流初,再不济还姓景,还是景老将军的嫡孙女,你们过去平日里如何,我都装作看不见,听不懂,难道真以为我景流初瞎了吗?”流初抬头,“胆敢在背后说主子的不是,乱嚼舌根,铁木,把舌头都给我拔了。”
景府的下人很快就发现了这边,怕事的都躲了很远,流初面前一个奴婢跟人群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那人就赶快去找救兵去了。
流初只当看不见她们的小动作,人不来,戏也没办法开始,扭了扭脖子。
“三小姐,您听错了,我们没有在说您。”
“哦?”流初笑意加深,很快便见到景海德和那三个人女子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