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梦抿着嘴笑了,花公子,是君子,是豪杰,也是凡尘一谦谦夫子!任如梦这句话,这笑意都是十分耐人寻味的,里面好像还包含了一丝傲然与得意,仿佛,在这一笑里,表明了她千娇而媚的迷人力量是没有一个男儿可以抗拒似的。
这笑意都是十分耐人寻味的,里面好像还包含了一丝傲然与得意,仿佛,在这一笑里,表明了她千娇而媚的迷人力量是没有一个男儿可以抗拒似的。
任如梦的想法花千树很是明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美丽的女人都喜欢自作多情,却言不由衷地说道:老实说,你实在是美绝了,令在下目不忍释,心不旁骛
任如梦银铃似的笑道:这种话儿,在你口里说出来十分流利,花公子,我还以为你不是个花言巧语的人呢?
花千树皱了一下眉,很无辜地说: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老天爷在塑造任姑娘的时候,是特别偏心,特别下了一番功夫
突然花千树觉得和任如梦说话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这种话儿,在你是信手拈来了,但不知花公子一共对多少姑娘说过哪?任如梦幽幽问道。
花千树揉揉面孔,缓缓地道:如梦姑娘,你一共听过多少次了呢?
任如梦妩媚之极地瞧着花千树,低俏地道:我听得记不清,听得厌烦了,但是,现在由你口中说出,却好像另外有一股味道。
花千树豁然大笑,道:如梦姑娘,在下骨头轻了一半,大有飘飘欲仙之感。
他的笑声十分宏烈,与眼前的旖旎气氛非常不调和,于是,任如梦似乎有些愠怒了,冷冷地白了花千树一眼,没有作声。
花千树止住了笑,有趣地瞅着任如梦,半晌,他又叹了口气,道:你真美,尤其在你含嗔的时候,如梦姑娘,让你这样的美人生气,实在是一种罪恶,原谅在下言行之间的失慎
任如梦沉默了,没有回答。
暮云四合,星光黯淡,任如梦道:咱们该下山了,山上没有宿头。
任如梦的马不行了,所以只好步行,步云跟在他们后面。
良夜悄悄,清风柔拂,周遭洋溢着诗情画意,良久无语。
任如梦突然轻轻地道:我怎么也不明白今天的你和翠凤楼的你怎么区别那么大,那天的你是那么的决绝!是那么的深沉!是那么的狂傲!我甚至想我遇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吗?怎么会那样的冷酷无情,今天的你
花千树淡泊一笑,接道:今天的我怎么样呢?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许多个侧面,遇到特定的事,特定的人,会激发出一个人特有的一个侧面。相信个真正的男人是决不会在无端栽到一个女人手上,而立即又对这个女人产生爱慕之情,无论这个女人有多美都不能,只要他还是个男人。特别是那个女人还是无端发难,还是一个他刚刚出手救过的女人,若换成是你,你又做何感想呢?
风轻悄地吹拂着,任如梦听了花千树的话有点不自在,她理了一下鬓发,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充满了那么多的柔丽,她眨眨眼睛说:如此说来,我就明白了,那日真的是我不对,我平素做事任性惯了
花千树坦坦然然地一笑,道:像如梦姑娘这么美丽的女孩恐怕没有什么是想而得不到的吧,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谁让你生得那么美呢?
任如梦怔了一怔,狠跺了一下脚。
如梦姑娘长得水一般的柔,性子却是很烈呢!
花千树好像偏要惹任如梦生气似的,但是任如梦听他这么一说倒笑了起来。
思想就像一条条的流光在掠闪,一颗颗的星儿在闪眨,像雾,像烟,像无数的线,无数的点,这静美的夜里,他们的思绪像是有千头万绪一般,又总是一闪即逝,他们的问题又总那么的不像是个问题。
山是寂静的,林木是寂静的,路径也是寂静的,或有虫场声唧唧,却更点缀得名山之夜的空旷与辽阔。很快他们行下了龙脊的丘岭之下,转过一片山林,跃过一条垂溪,拐数樵路,隐隐地看到有修篁千竿,迎风摇曳。
任如梦看着前面的修篁,神色中有一股子回到家门的喜悦,她回过头来向花千树嫣然一笑,道:花公子,谢谢你送我回家,越过修篁就到了。
花千树笑了:陪着你这样一位倾城倾国的美人,这也算他还没有把话说完,任如梦轻笑一声,迅速地接下去:
这也算是一种享受,是不?
花千树道:难得姑娘没有生气!
任如梦展开一个迷人的笑靥,索性转过头来正视着花千树,她低低地道:和你这样英俊的人生气也不是明智之举呀!
姑娘此言一出,倒是我太小人了!
谈笑间他们已经过了竹林,一片连衡绵长的房舍,呈现在眼前,一丛丛的林木环绕着那些房舍,星光下隐隐可见一扇铜制的大门。
花千树看着眼前的这间房子,任如梦对着他嫣然一笑,道:这里是比不得翠凤楼的,不过客房还是有几间的,花公子在这里凑合一下吧
花千树未及回答,铜门已经启开,他忙看过去,一个瘦骨嶙峋的驼背老人,像幽灵似的飘飘而出。
一片淡淡的疑惑在花千树的脑子里闪了闪,倔顾不得再答任如梦的那句话,目光注视着门里出来的驼背老人。
这人年纪应该很大了,面孔上皱纹重叠,两只眼睛深陷,颧骨高耸,小小的扁鼻子,几乎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嘴唇干瘪,一眼瞧,实在像极了一具包着皮肉的骷髅,给人一种十分阴森的感觉。
任如梦平静地看着老人,她的胆子好像很大,一点也看不出有惊惧的模样,道:驼叔,我回来了!
驼背的老人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像麻痹的神经不能动似的,颤颤地把门拉开,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紧盯着花千树。
驼叔,你是想问他是谁吧,他呀!是我的救命恩人,花公子任如梦好像有意提高了音调。
任如梦回头对花千树解释说:驼叔不会说话,但是能听到声音,年岁大了耳朵也不大灵了。
花千树随着任如梦走了进去。
任狂的别院乐安居也很雅致,院子比翠凤楼小得多了,很有寻常人家温馨的气韵,共有六间房,任如梦和任狂各有一间,两间客房,一间练功房,一间驼叔住的。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园,种了一些树木和花草,但这里种的不是梨树,想必是驼叔种的。
座落在山边的房子空气格外的清新,湛蓝的天空,团团相衔的云,仿佛就在眼前,花千树的心境也开阔起来,来到这个时空受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总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空气中的树香竹韵总让他吸不够。
清晨花千树来到竹林,听着轻风留下的脚步声,听着竹林的应和声,听着竹子生长的拔节声,他的心静得如止水,如明镜台,闭上眼睛,感受自然的一切,生存的奥妙,这是花千树常有的一种心境,他知道这是他精修的路上必经的。
一个极轻的脚步走近了,花千树不用想也知道该是如梦姑娘来了。
怎么到这来了,睡得好吗?如梦笑着说。
这片竹林多好啊!绿得生机盎然花千树由衷地说。
任如梦听花千树喜欢绿色,不由得飞红了脸颊,她可是最爱绿的呀,就是在别院里的居室也是以绿色为主的,翠凤楼里的叫绿韵,这里的叫绿缘。
花千树话无双关意,自然没有在意如梦的变化,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梦也学着花千树靠着竹子坐了下来,轻叹了一声,道:只怕是煞风景的事要到了。
如梦姑娘何出此言呢?花千树不解。
你放走了那歪道路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梦忧心地说。
饶他是给他个改过的机会
哎,你一身武功了得,却不了解人性,你不是给他改过的机会,而是给他害人的机会,给他卷土从来的机会,像他这种把残忍灭绝人性当资本来炫耀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提起歪道任如梦就很激动,措词也颇激烈,也许是她受到的污辱让她难于忍受吧。
花千树忽然有些不忍,道:如梦姑娘莫愁,既是我惹下的祸就由我来解决他吧!
任如梦感激地看着他,道:父亲不在,我还真的有些担心呢!
花千树冷哼一声,道:他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公子想得简单了,他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是不会自己来的,还不知会纠结多少人呢?任如梦神情抑郁,确是美极了,极有林黛玉的风韵。
花千树竟看痴了,竟想不到一颦一笑皆是情韵,忽然如意不知从哪里跑来,蹦到了他的身上,他摇摇头,笑了,似是在嘲笑自己。
无论如何如梦姑娘不要担心,我会全力护佑姑娘的。
如意也许是喝的人血不够多,它这次没有睡很久,花千树看着身上的如意,惊讶地发现,它身上的毛色竟都有些变了,那黄黑相间的花纹,竟都有变红的趋势,它倒底是个什么物种呢?总之以花千树的阅经很显然还是个难题,但是有一件事是不用怀疑的,他很喜欢它,当然这和它一出现就救了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任如梦看着花千树身上的如意的目光里闪着恐惧,而如意那碧蓝的眼睛里也分明显示着敌意。
它是是如梦想知道如意是一种什么生物,却不知该如何说,因为她在花千树的眼光里看到了爱惜。
花千树轻松地笑了:它叫如意,其它的我也不很了解。
这算什么回答呢,不想说,但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我记得第一碰见你的时候,它还不和你在一起。任如梦想起了第一次见面。
是的,你说的不错!花千树用手梳理着如意的毛,如意老实呆着,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想如意还是拜你那好朋友神蟒契木所赐呢!花千树想起了那又碧绿色的蛇目,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因为提起神蟒,他眼前总能幻出一尾巨型蟒蛇,摔摔头,仿佛要摔掉那不愉快的记忆似的。
花千树的表情让任如梦十分不解,显然花千树是吃过他的亏了。
任如梦思索着,神蟒契木?我不认得这个人啊
你不认得,他和你的关系还不一般呢,连我叫你如梦他都不允呢?
任如梦感到了花千树的不信任,她继续念着神蟒契木这四个字,忽然她脑海里出现一个三角形头脑,一双碧绿碧绿的眼睛,一个小鼻子的男人,任如梦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想起契木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
我想起来了,不过他可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一年前他曾来向父亲提过亲,他在草原上颇有势力,是草原的一只雄鹰,父亲看他的形容丑陋拒绝了他,想不到他还没离开。
花千树冷冷地说:他没有走,我在离开你们翠凤楼的路上碰到了他。
真是太可怕了,他要干什么呢?
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他好像很了解你的情况呢,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我是从翠凤楼里出来的,好像也是因为这个他才袭击我的。
花千树缓缓地道来,他注视着任如梦,却没发现什么不妥,只感受到了她很担忧。
如意仿佛在认真地听他们的谈话,一对耸立的耳朵轻微地动着,有时也眨眨眼睛,但更多的时候是瞪着眼睛看着任如梦。
刮来了一阵风,一片片竹叶飘落,它们还是那样的绿,仿佛一阵细绿的雨,它们在空中不住地飘舞翻飞,展示着它们最后的美。如意竟盯着这竹叶看,好像在欣赏,任如梦不禁有些差意了,它竟能感悟大自然的美。
任如梦忽道:神蟒契木和如意有什么关系呢
花千树看着如意宠溺地笑了:很简单,我中了神蟒的毒,奄奄一息的时候,如意给我找来了解毒草,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