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源于茅山术,是宋末元初一个叫洛有昌的人发明的邪术,这个人原本茅山宗的门人弟子,后来因为品行不端运用道术谋财害命,才被当时的茅山宗掌教真人打断了双腿逐出了门墙。
不过这哥们很是自强不息,腿治好了以后,决定要报复茅山宗,所以才把茅山道术结合一些邪法逆法自创出来一门邪恶的法术,这门法术就是降头术,而洛有昌也因其当时势大,狗腿子众多,所以自创一教,及降教。
而从此以后,那些中华大地上的降教弟子因其祖师爷的缘故,与茅山宗结下了不小的仇恨。
降头术这个东西是个逆天的邪法,只要有些特定的媒介,就能够害人于无形,从而达到远在几百里之外就能置人于死地的效果,不过因为其威力太大,又是个逆天的产物,所以这法术每用一次就会折施术者的一次阳寿,而那些修炼降头的人因为尝到了甜头施术过多,所以也没几个能活过四十岁的。
直到最后因这教派太过逆天,才被当时几大门派联手发起了一次围剿行动,而这些降头师实在敌不过这些道派门人的围攻才败走南亚,从此在天朝绝迹。
传到现在,降头术已经在南亚落地生根,那些门派间的仇恨早就没了,谁还会没事闲的万里迢迢的找一个不问世事的茅山宗麻烦?
不过这一切的谜团都要由茅山宗的人来解开,可当李玉阳和胖子俩人问起来事情的因由时,在场的人竟然一问三不知,好像这个人凭空生出来就要是要找茅山宗的麻烦,而从他们的那个表情看起来也不是装的,这些茅山宗的人也没那个理由说谎话忽悠他们俩。
“哎呀,两位恐怕不知道啊,这个降教在咱们中土怕是已经绝迹几百年了,当时他们就去了南亚那边发展,两边因为穷山恶水的也没往来过,更别说什么结下冤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还有什么仇恨啊。”说话的是那个姓韩的老道长,这老道长一开腔就是长吁短叹依嘘不已,连带着让他身后的那些门人弟子都不住地点头应是。
既然没结下过仇怨那还能是谁能来茅山找麻烦?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个正经的结论,不过从这几天茅山宗的遭遇看来,这人多半降头术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而从山下一路逼上来的血腥气,也是早在几天前这个人一手弄出来的。
不过眼下人家在暗,咱在明处,找都找不到这个人在那,那就只好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一招了。
不过这么折腾下去,茅山宗还能再坚持多久呢?
直到众人散去,陶卫国才热情的凑了上来,拉着他们俩不住地询问最近的经历,而直到这个时候,俩人也才知道了陶卫国这个看起来还不到30岁的小道士,竟然在茅山宗里是个师叔级的人物。
那个xìng格稍显火爆昨天晚上战斗在最前线的红脸眭姓老道长,竟然就是他师傅眭凤贤,一个脾气火爆一个稍显热切,这爷俩的脾气那是天差地别,俩人是怎么才结下的师徒之缘的呢?
陶卫国一听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直说当初他师傅收他的时候,他还小还很顽劣,可没少挨他师傅的喝骂,不过他这话一出口,这脑袋上挨了一下,这哥们一脸愤愤往后一瞅才连忙收起了那份顽劣,细声细气地喊了声师傅。
说真的眭凤贤道长是不赞成找外人来帮忙的,这是他们茅山宗自己的事情,你请了两个不知道背景的野路子来,别的不说,能不能帮上忙都是个大问题,不过这时候人家都来了,你也不好赶人家走,老道长正憋着一肚子火呢,眼瞅着陶卫国哈哈大笑,他能不憋气上来给他几下吗?
不过也难怪,谁让李玉阳和胖子这俩人昨天晚上的举动实在是太过窝囊,所以除了真正在那个小村里见识过胖子厉害的那几个小道士外,怕是其他人谁都没把这个胖子和李玉阳当盘菜。
就这样,陶卫国拉着李玉阳和胖子在元符宫里晃荡了一上午,直到下午他才嘱咐让俩人这会好好休息休息,因为好戏都是在晚上开演的。
一入夜,茅山宗的人都紧张起来了,李玉阳和胖子是在一片嘈杂声中被惊醒的,等他们俩披上衣服出门一看,院子里头仅剩下几个一脸惊恐的小道童在那东张西望,而其他的人都已经不知去向了。
李玉阳连忙询问这些小道童,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可那几个小道童闭口不言,并且还说什么他们俩远来是客,让他们俩好好呆在房里休息,不用去蹚这趟浑水了。
李玉阳一听这话,这个气啊,我们俩千里迢迢的来到茅山宗助拳,出了事情你不让我们俩帮忙,还找几个小道童堵门口不让我们去,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李玉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这小子趁这些道童不备,就忽然抱起一个往咯吱窝那一夹,另一只手一拉胖子,俩人就从这院子里飞奔而去。
临快到宗坛祠了,李玉阳才把那个小道童放下,并且嘱咐他赶紧回去,这太危险后,才忙不迭的向着那片哀嚎声跑了过去。
等俩人跑到近前一看,地上已经按天星位盘坐下一片道士了,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香炉插着三炷还没点的供香,而这圈子里头有正一个小道士正拿着一块厚背刀片仰天狂笑呢。
李玉阳和胖子俩人一件这个xìng情都大惑不解,可从面前形势看来谁又能抽空给他们解答一下呢?
刚想到这里,那个小道士忽然笑声一止缓缓地低下了头颅,这哥俩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小道士的样子。
就见这小道士一脸青筋毕露,而那双眼睛漆黑如墨,仅剩下中间的一个白sè的圆点了。
李玉阳看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着小道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身边的胖子看出了李玉阳的不解,忙压低了声音在李玉阳的耳边说道:“这是被yīn魂夺体了,只要他那双眼睛完全的变黑,这身子怕是捞不回来了。”
李玉阳听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接下去问胖点什么,就见眼前那个小道士忽然“嘎嘎”一笑,那股子笑声里透着那种张狂和得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笑过之后,这小道士忽然反手一转,刀刃向内一握,离他最近的那个中年道士一脸惊恐大喊一声:“不要啊!”
可这话还没说完,那小道士已经如同一块破败的木头一样倒在了地上了。
几个离得近的道士被喷的一脸是血,但为了维持这个阵势不被破坏,连上前救治的举动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门颤抖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刻那人双腿一蹬就此绝气身亡了。
“他nǎinǎi的,道爷和你拼了,你他娘的狗rì的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一个年轻的道士怕真是忍受不住这种同门被残杀的惨状了,身子一挺就从地上站起来破口大骂,可这道人连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见他身子忽然一颤,下一刻缓缓地走向了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他这个举动把那些道士急的都红了眼睛,这可咋办?阵势不可懈怠,只等天时一到,这大阵才能自行运转,这个时候谁要是有个什么举动,那就和那个小道士一样,必死无疑。
那个道士一直低着头向前走,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等到他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手拿起那片厚背刀片的时候,李玉阳和胖子才看清楚他的脸了。
这时候的他也和刚才的那个道士一样,脸上青筋凸显,而那双眼睛里的眼仁正慢慢地扩散,变成了漆黑一片。
“哈哈!哈哈!”一阵得意的狂笑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而这笑声却带着一股子yīn冷直刺进这些道士的心里,那道士拿着刀片对着众人一个劲儿的比划,可下一刻忽然一改刃口的朝向,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来。
那血肉深可见骨,血液也从那道伤口里不断地往出喷,可那片厚重的刀片好像是不太锋利了,那上面竟然还带着些许的肉末。
“王师兄!”一个声音率先从人群中哭号了起来,也许是连带反应,也许是这位道士人缘不错,顷刻间竟然呜咽一片。
“都给我闭嘴,专心āo持现在的大阵,昨天晚上几个师伯太过劳累需要休息,今天茅山宗的存亡就看我们的了。”坐在前沿一直冷着脸的一个道士忽然大声叱喝,而他这么一喊虽然哭声息止,但仔细听去还是能感觉出那阵在风中的呜咽。
李玉阳这个时候也看不过去,手里提着碎玉就想要冲过去解救那个道士,可却让胖子拽住衣服领子一把按在了地上,下一刻胖子咬着牙齿凶狠地对李玉阳说道。
“你去了不但帮不上忙,最多只是填个死鬼而已,你连对方是什么路数都不知道就往上冲,我可不记得我张睿远教过这么没脑子的废物徒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小道童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他就大声喊叫,“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师兄师伯,外面有东西在砸咱们宫门,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进来了。”
李玉阳一听这话,不由的血往上撞,随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胖子后大声喊道:“诸位道长不要担心,宫门外的那些东西自有我李玉阳和我师父阻拦,请各位道长安心处理眼前的困境,只要有我李玉阳在,这些东西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