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1 / 1)

【高阳?高阳不是和那个叫辩计的和尚在一起的公主么?怎么变成个大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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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再次接到史明扬电话时,他正窝在家里构思今年的年终总结报告,部队机关除了军犬,上至司令下至刚入伍的小战士年终了都得作总结,政治部尤甚。

一通电话大体的意思是说昨天喜闻不见的人今天突然邀约,老史在电话那段唉声叹气,一面假惺惺的自悔不该把政治部部草羊送虎口推入火坑,一面又慷慨激昂的表扬了他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陆尧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漫不经心的嗯了两句算是回应,倒是史明扬末了一句话让他眉毛挑的老高。

“陆尧,你今天也别穿常服去了,直接穿便装吧。”

“为什么?”

史明扬心虚的直擦汗,“没啥,你看这不是吃饭的地方人多么,你穿个军装多少太引人瞩目了,往大里说你一举一动可都代表了咱们解放军的言行。”

“那你觉得我言行不妥?”

“不不不,”老史立马否决,“你绝对是三军形象代言人的不二人选啊,主要是,你穿便装帅!”

“说重点!”

“我怕你前嫂子闺蜜有压力,你穿着军装,人家小门小户的,肯定……”史明扬觉得自己已经词穷到编不下去了,就在他有一种冲动打算告诉陆尧军装会让张鸣筝联想到他这个陈世美时,那边的人大方的赦免了他。

“知道了,那就便装,在哪见?”

“六点,东园轩,你到了报我的名字,给你们订了个靠窗的位子。”

陆尧说了声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其实对于史明扬的那些事,即便是他不说陆尧心里也能猜个七八分,但老史平时为人很爽直,与他和程晋相交多年感情深厚,所以他也不想多为难他,毕竟人各有志,况且人往高处走,你不能单纯的因为某一件事而去评判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立场不同,你不可能是他。

你不是她,那就没法揣测为何就一夜的时间,事情会出现如此好笑的转机。

担心自己晚节不保的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抬起手挡住明亮的光线,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她那密不透风的黑重窗帘到底有没有点物尽其责的自觉性啊。这么大的阳光也不知道挡一挡,她好歹还病着呢!

右手顺势一伸,想要拿手机,这是她的习惯,人还没清醒手机先打开,生怕错过客户的电话而影响生计饭碗。

左摸,没有,右摸,没有,上摸,还没有!她脑海里猛地闪过自己倒下去的画面,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顾得上头晕不晕一骨碌的睁眼四下查看。

台灯不是她的,书桌不是她的,地毯窗帘和壁纸不是她的,枕头被褥和床统统都不是她的!她果断掀了被子往下看,还好还好,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身上,而且,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头晕。

那么,初步判断不是被劫色了!

好吧,她是打算来一段抱着被子哭的天昏地暗然后咬着小手绢求负责的戏码,但是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可是,不对,现在她该想的怎么能是这个呢?急忙跳下床穿上鞋,蹑手蹑脚的向门边走去,就在手掌要碰到金属门球时,突然面前迎来敲门声,吓得她猛吸了一口气。

“叩叩!”

“叩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鸣筝看了半天没找到能自卫的武器,在听到门球转动的声音后,不顾三七二十一将两只拖鞋握到手中瞪圆了眼睛看着门口。

一张男人的脸首先露了出来,很普通的长相却因为那两道飞扬的极具特色的眉毛让人过目不忘,中等身量穿着纯色的衬衫和毛衣背心,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但这也不能改变他劫持她的人贩子形象。

“醒了?”

嗯?张鸣筝囧,面前人虽长相平淡,但一把声音却极好听。低沉又不失磁性,让她如被天鹅绒包围了一般。她有点音控,在如此美妙的声音下,防心也渐渐降低。

“这是哪里!”轻咳一声,张鸣筝放出了官方的第一句话。

“我家!”男人将房门打开,房门正对着客厅,户型和张鸣筝的几乎一样,“这是1202,你家是1201。”

靠,搞半天原来她还是在自己家门口。

“你昨晚突然晕倒了,我给你手机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系的人打了电话,她说她人在新泽赶不过来,而你在宁江没有亲人,所以拜托我照顾你一晚。”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见她四下寻找什么似得,然后指了指背后。

“你要是找手机的话,在客厅充电,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张鸣筝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门外,男人会意,率先走出房间走到沙发前,将那个白色的手机拿起来冲跟在后面的长头发女子挥挥。

张鸣筝接过手机,开机,等了差不多十几秒后输入密码,查看完通话记录后确认面前男人昨晚打给的是蔡心妍,所有的都吻合,可是……

“你怎么不把我送回我家?”

“这年头,大街上扶人还被讹诈,我怎么知道你突然晕倒不是事先预谋的呢?”男人好笑的看着她,说的慢条斯理。

张鸣筝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提上来,她心想,我他妈有病啊我没事跑出来在你面前晕倒,你当你是土拨鼠他爹啊。再说了,我怎么就知道你那个时候正好开门出来。

“呵呵,你真会说笑,不过,谢谢你!麻烦你一个晚上,改天请你吃饭!”

“不客气,其实我该谢谢你!”

“嗯?”打算回去的张鸣筝一听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着毛线背心的男人抬手挠了挠头。

“你不记得了?”

张鸣筝囧,记得什么?她脑海里飞快的恶补出小说的狗血剧情:男人咬着被脚睁着眼,委屈的看着她说,昨晚把人家这样那样了,你都不记得了么?

卧槽不要啊!她抖了抖风起云涌的鸡皮疙瘩,防备的看着他。

男人无奈的摇头,“那天早上,你打的车被我用了,我急着去机场,记得么?”

……

张鸣筝一拍脑门,“是你啊,呵呵,没想到还是邻居。”

“是没想到,我叫高阳。”他走到张鸣筝面前,伸手。

高阳?高阳不是和那个叫辩计的和尚在一起的公主么?怎么变成个大男人了?

“我叫张鸣筝,我……”

欢快的铃声打断她的话,也打断了她伸向他的手,一看来显,长卷发女子立刻咬牙切齿,飞快的朝他摆摆手跑了出去,连自己家的门为什么一直是开着的都来不及关注,急切的接电话去也!

高阳一手搭在腰上一手耙耙头发,半晌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在对门人家的小沙发上窝的酸疼的腰肩,大步跨进卧室开始补眠。而能让张鸣筝在感冒时候还能突然血压高升的电话,自然是那个随便将她抛给陌生人的老佛爷打来的。

她在划开屏幕的一瞬间整理好思绪及嗓音,力持以最义愤填膺的状态来迎接老佛爷的深刻忏悔。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高冷!

那头传来低低的奸笑,“小乖,怎么样啊,春风一度有没有?”

度你妹啊,张鸣筝怒。“你还好意思说!你胆真大,就把我交给个陌生人,你就不怕我被劫色?”这年头什么挖心挖肾挖器官的坏人多了去了,更残忍的把她剁了双手双脚在毒聋毒哑然后扔到大街上讨钱,那她这辈子真的就完蛋了!

想到这,心里一抖,火气更是蹭蹭的往上飙,正欲再次开口讨伐蔡心妍,可那边人已经说开了。

“这你放心,我没这两把刷子也做不了土豪媳妇。我当时就和他说了,我说我陪我老公在新泽军区总政治部开会。总政部往那一放,他敢动你试试!”

“那你怎么不说你陪你老公在西伯利亚喂狼呢!”她翻白眼。

“你傻呀,权比钱含金量可重得多!”

“你少在那忽悠我蔡心妍,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没事,我要真有事了,我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吐艳你!”

“切,你还别说,你要真挂了,我还不要你放过我呢!行了行了,别贫了,和你说正经的。”

“说笑吧你,你能说什么正经的啊,大学那会你外号不就叫不正经么!”张鸣筝取出抽屉里的体温计,甩甩后塞到了腋下。

“张鸣筝!”蔡心妍气的跺脚,要不是儿子还在旁边,她真得拿把刀在磨刀石上磨两把以解心头只恨。“我跟你说真的,你要再打岔我信不信我去宁江找你?”

“好好好,不说了!”沙发上的人见好就收。

“还是昨天和你说的事,小乖,不骗你,真是个好货!我从昨晚看到现在,就四个字能形容,英气勃勃!那一身军装,那小体格,那……”

“我没有制服情节!”张鸣筝出声打断她的滔滔不绝,皱眉,她的确没有什么制服情节,况且她对军人,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没人让你有制服情节啊,你就去看看,真不错。你不是一直没有看的顺眼的么,这个我看着挺顺眼的,你就去看看,说不定缘分就来了呢!”

张鸣筝歪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说开来。

“菜菜,你知道的,我们家小门小户的,而且……我的性格不适合部队的男人。”她不想提到菜菜的过往,但是,那的确是自己的怵点。况且她怕寂寞,对于结婚后两个人同桌吃饭异常的执着。

蔡心妍握着电话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以前从不留长头发,而如今,头发都已到肩胛骨了。时光匆匆,年华易逝。

“小乖,史明扬是史明扬别人是别人,你也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靠女人上位的,如今能留在政治部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手段。而且,史明扬和我保证过对方的人平,你信不过史明扬,你总信得过我吧。”

“菜菜,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

“行了行了,我们什么时候要这么客气了,你现在就给我乖乖去吃饭就行了。去相亲又不是让你立马嫁给他,你就当拯救一下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帅哥好了。你不是老抱怨相亲的都是歪瓜裂枣么?既然来了好货干嘛不去看看。”

张鸣筝脸皱成了一只包子,“菜菜,我真的不太想去,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挂水,我还生着病呢?”

“别在我这博同情啊,感个冒挂水完了直接去呗,谁规定生病了不能相亲来着,你想想你妈,她可是每天催命似的对你各种狂轰乱炸,我比她可爱多了吧。你看,我都是哄着你去的,小乖乖,好不好?”

“噗……”张鸣筝噗嗤笑出声来,她总感觉那句小乖乖其实是蔡心妍再哄土拨鼠顺便说给自己听得。“好吧好吧,那我挂完水直接过去,你把地址发我,但是可能会晚点。”

去就去吧,无所谓了,就像菜菜说的,就去看看而已能损失什么呢。不过是舟车劳累一番罢了,权当去看帅哥的代价吧。

“晚点就晚点呗,男人连女人都等不了还能干什么啊。小乖,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啊,土拨鼠在那边闹得厉害,我去哄哄他。”

“嗯,去吧。”

张鸣筝挂了电话,这才想起腋下的体温计,手忙脚乱的拿出来眯着眼睛去找那几乎看不出刻度的水银。然后,她突然想起来,关于她感冒这件事,蔡心妍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一下,丫的!没人性!

怒瞪一眼沙发上的手机,这一生气让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是重的像注了水!而她,就顶着这颗注了水的脑袋晕乎乎的挂完水后去了东园轩,在前台问好六号桌的方向后心思复杂的朝餐厅走去。

就在她站在走廊回忆前台小姐说的是左手窗还是右手窗时,她看到了靠窗位置坐着的一个男人,一身的橄榄绿制服,背对着她。舒了一口气,张鸣筝心想,那就是今晚的相亲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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