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暗暗点头,心中默想:“钢刀沉重,能使得如宝剑一般轻翔灵动,那是极难的了。”不由得都在心中与自己的武功相互印证。
于飞接着说道:“正在这时,忽听得背后嘿嘿一声,我大吃一惊,忙使一招‘乌龙卷尾’,将后心护住,待我转过身来,就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迅捷无伦地跃上围墙,向西北方窜去。看他身手,分明不是我派中人。难道他竟是师父的那个大对头?我悚然一惊,那时已是中夜,师父师娘早已歇了,倘若中了他的偷袭如何是好?那时已来不及出声招呼,我便提起单刀,翻过围墙就追了下去。说来惭愧,我比那人年轻得多,却始终追他不上,那人轻身功夫极佳,在各处房舍亭阁间倏来倏去,趋退如电,有如鬼魅。奇怪的是,我们这里虽比不上皇宫内院,各处厅堂、厢房、马厩亦有数十间之多,白日里都常常会迷路,那人却有如在自己家中一般,转得几转,就把我甩开老远,我眼看就快追他不上,情急生智,不知怎么就叫了出来——四师哥往西北角上堵截,二师哥你在高处,正好使一招‘弹压山川’,莫走了贼子!——那人听我一喊,不知是真是假,当真弃了西北角,只往东边疾奔。哪知天底下竟有这般巧法,我话音刚落,东边厢房后转出一个人来,我定晴一看,果真正是二师哥!”
大家惊噫一声,齐往杜秦中望去,杜秦中脸色忽然有些微红,随即宁定,说道:“不错,那天晚上,我与那人交过一回手!”说罢,仰面向天,意态萧索,过了半晌,方才说道:“我与五师弟住得近些,那天晚上,他在庭院中习刀,我是瞧见了的,只是唯恐扰乱了他的心神,所以一直躲在门后观看,三师弟专心练习,未曾发现我。只是三师弟反反复复只是练习那一招‘风飐落花’,我看了一会,感觉兴味索然,正要去睡……”
“二师哥!”于飞忽然打断了杜秦中的话,说道:“你瞧我这招‘风飐落花’使得怎样?”
杜秦中笑道:“五师弟既已领会了‘绵劲中蓄’的道理,最后一招自然是极精彩的,前面的那几百招嘛,我看倒也无甚特异之处。”几个年纪较小的师弟吃吃地笑了起来,于飞神色如常,说道:“是,多谢二师哥指点。”
杜秦中待大家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我正要去睡,就见窗外有两条身影掠过围墙,往西北方奔去。后面那人仿佛是五师弟,前面那个却是不认得。那两人去得好快,待我再回头看时,已没了踪影。我一路向北寻去,忽听得五师弟唤我,然后就看到一个灰衣人向我扑来。那人来得快极,霎那间已到了面前。我不及思索,急忙使出‘弹压山川’,向那人当头砍去。谁知我快他比我更快数倍,我的刀刃离他还有三、四寸光景,他的手指就已拂上我胸口的膻中穴,我顿时感觉气息为之一窒,刀便砍不下去,眼睁睁看着那人从我身边掠过,出角门而去。那时我委顿在地,内息如沸,烦恶异常,若不是五师弟赶来帮我推宫过血,险些将性命都交了出去。如此说来,三师弟竟如同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般。”于飞赶忙说道:“理当如此,二师哥太过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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