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果然送了饭就跑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最让夏思琴受不了的是,萧逸然和林月歌吃个饭还要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着实令她气愤。
对于两个人来说是甜蜜蜜的共进晚餐,但对于单身狗夏思琴来说,把她肚子填饱的完完全全就是狗粮。
晚饭终于吃完。
萧逸然和林月歌正在对这家湘菜啧啧称赞的时候,夏思琴无力地出门丢弃饭盒等垃圾。
回到房间,在被狗粮塞满一嘴之后,夏思琴觉得自己十分聪明,因为她想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她洗了手出来,问萧逸然说,“偶像你是不是一个人一间房?”
萧逸然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你把她拎过去吧。”夏思琴用下巴指了指林月歌。
林月歌一脸蒙圈。
夏思琴解释道,她在这里咳嗽,真的很烦,打扰我写东西了。我正在赶的,可是明天就要拍的戏。今晚说不定要通宵。”
啊!你们俩还是换个地方腻歪吧。
她又对林月歌说,“你还是睡到偶像那边去吧?你在这里真的很打扰我。”
真的很打扰。你们狗粮库存是放了几个仓库?
“这不大好吧?”林月歌刚说完这句,又咳嗽了好几声。
萧逸然听见她咳嗽,感觉自己终于抓住了机会。
他阴测测的说,“看样子糖浆还是没什么用。”
林月歌差点笑场了,您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吧?
她扭着脖子看着萧逸然,不过现在咱们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难道关注的重点不该是咱俩马上就要孤男寡女共处1室吗?
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孤男寡女共处1室,并不意味着会干柴烈火,灼灼欲燃。
因为萧逸然可是当着她的面给过承诺的。不过她觉得自己被开一把大大的油倒是非常有可能。
“怎么样啊?你俩怎么都不表态呢?”夏思琴等了半天没一个人说话,有些不耐烦。
萧逸然有些嫌弃地看了林月歌一眼,“明天我很早就要去那边化妆,你咳嗽会影响我睡觉。”
林月歌都快哭了,她咳嗽究竟是谁的错呀?为什么她咳嗽就要被万人嫌弃?
好可怜。
真的好气。
林月歌一时气昏了头,朝萧逸然的小腿踢了一脚,说,“你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我今晚就要带着糖浆,去和他的主人……讨论他要改的戏。”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回萧毅然的玩笑开不下去了,面色逐渐凝重下来。
“他要改戏?”
冥冥之中,萧逸然似乎知道今天那个帖子的幕后推手是谁?
虽然宁总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终于打赢了这场仗。但是他却从对方的能力中看出那绝不是个一般的人。
陆雨舟的背景……的确令他有这个能力。
“是啊!不过不是陆雨舟说要改的,而是制片说要改的。”
林月歌就是怕萧逸然会觉得陆雨舟对她有什么想法,所以才在第一时间想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但是这件事始终在萧逸然的洁癖的心里落下了一粒灰尘。
萧毅然起身,迈着长腿,走到了林月歌的床头柜前面。将她摊在一柜子上的药,一盒一盒放进了塑料袋里。
最后他沉沉的看了一眼那一瓶糖浆,最终还是把糖浆也放了进去。
“走吧!”他对林月歌说了一声。
林月歌还没反应过来。
“走哇。”萧逸然又说。
“还不赶紧去我偶像的房间啊。”夏思琴推了推林月歌的胳膊。
“哦。”林月歌这才重重点了点头,“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走吧,你告诉我房间号,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萧逸然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小陈来接你。”说完他就提着药袋子迈着大长腿走了。
他走了之后,夏思琴才问林月歌,“这糖浆是谁给的呀?怎么感觉一说到这个,偶像就怪怪的?”
“陆雨舟给的呀。”林月歌叹了口气。
“噢!欧美助理的主子啊。”
林月歌看着夏思琴。
好吧,你的重点果然是落在你喜欢的款式身上。
“陆雨舟喜欢你吗?”夏思琴问。
“我不觉得他喜欢我呀,”林月歌说,“在片场我都没什么朋友,就跟陆雨舟还能说两句话。我不知道萧逸然在醋个什么劲。”
“知道了。”夏思琴摆摆手,“在谈恋爱的人眼中,什么都是可以醋的。你就别跟我偶像一般见识了。”
林月歌苦笑着点了点头就去收拾换洗衣服了。
刚收拾好,小陈的电话就来了,说他已经到了门口,还让林月歌可以穿的中性一点。再带个口罩或者是帽子什么的遮一下。虽然没必要遮遮掩掩,但是也更不该肆无忌惮。
林月歌觉得小陈说的太有道理了。一概照做。
林月歌和小陈打地道战一般,在酒店的走廊里穿梭。
终于在五分钟后还算顺利地进入了萧逸然的房间。
为了不让可能看见这一幕的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小陈也一同进了房间,和萧逸然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之后才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林月歌觉得只要和萧逸然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独处,就会浑身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的表现形式是——她会心跳加速,扭扭捏捏,低头脸红,摆弄手指。
虽然说人是多面性的,有些性格潜藏于内部。可是她自己这样的一面,是连她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
林月歌故作洒脱地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像领导一样把双手背在背后。
溜达之后还不忘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嗯,这房间可比我那大多了,而且还是你一个人住。”
她说完就有些后悔,觉得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虽然她并不觉得人要被分成369等。可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
财富不同,地位不同,受到的待遇就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人们都去争名夺利的原因。
如果能给人类设立一个系统,专门用来评价德行,让那些拥有崇高品德的人也能在vip房间等飞机,也能买票不用排队,也能优先享有共享资源的话,估计整个世界也会不一样了。
塑料袋子发出的摩擦声打断了林月歌的天马行空的想法,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萧逸然正在从她装药的塑料袋里往外头拿药。
他看了一盒又一盒,也发出了和之前林月歌一样的疑问,“怎么要吃这么多呢?”
林月歌朝他走过去,坏笑道,“是啊,也太多了!不然只吃糖浆算了!?”
萧逸然立即给了林月歌一个“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的警告眼神。
不过还没警告半秒钟,萧逸然就把面前的人给拉进了怀里。他搂着她,在她背后轻轻摸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
“这头发怎么有一道痕?”萧逸然问。
“啊,”林月歌说,“刚才来的时候把头发扎起来塞帽子里了。刚把它放下来,刚才扎过的地方会有一道痕。”
“真有意思。”萧逸然说了句。
什么叫真有意思啊?林月歌心里就像发现了瀑布后面的水帘洞。
萧逸然也太有意思了吧!都不知道头发被扎起来之后再松开会有一道痕迹吗?他自己是短头发就算了,难道从来没有看见别的女孩子的长头发吗?
萧逸然是真不知道,他一辈子就碰过这么一个女孩子。演戏的时候如果跟女人演对手戏,他一般都会把对方脑补成一棵树。
萧逸然松开林月歌,问了句,“想吃什么药?”
林月歌望了一眼桌子上的一摊药。
“这还能想吃什么的吗?什么都不想吃怎么办?”
萧逸然撅了撅嘴,踟蹰了一会儿才说,“所以……还是想吃炸鸡?”
林月歌快要疯了,她就想要自己马上化身成为电影《美人鱼》里面的八爪鱿鱼,用自己十几根带吸盘的触须,怼萧逸然脸上把他憋死。
她吼了一句,“萧逸然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萧逸然正笑得抖肩膀,林月歌又瞪他,“萧爷,这个梗你到底还要说几次?”
萧逸然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发,“生活那么苦,当然要抓住机会多笑笑。”
林月歌微微红着脸朝他嚷道,“笑笑笑!知道什么叫深沉的幽默不?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肤浅的笑话,我需要的是深沉的幽默。”
萧逸然笑了笑,斜靠在桌子边。他这样一靠着,就显得腿更长了,又直又长。
林月歌觉得自己嘴里口水有点多。
萧逸然耸了耸肩,用那种欧美电影被翻译过来的普通话说,“哦,谢天谢地!我亲爱的林月歌,你思想的光辉真是如天使一般。今后我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林月歌扑哧一笑,拍了拍萧逸然的肩膀,“得了吧你。什么鬼调调。”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终于正儿八经坐在桌子旁边,对着那满满一桌子各种中药西药开始研究。
林月歌甚至发扬起了她的老学究精神,每一种中成药的成分她都在网上百度搜查一下。
查了一会儿之后,萧逸然看了她一眼说,“看你这样精神抖擞,充满干劲。不如我们……”
林月歌虎躯一震,浑身一惊,你丫的萧逸然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她还没说话,萧逸然又说了一句,“……我可是个生龙活虎的小青年。”语气如同新婚就独守空闺的小怨妇。
林月歌这会儿终于绷不住笑了,她什么时候把萧逸然的二愣子精神给发掘出来了?
“萧逸然我刚吃了饭,现在药还没吃呢,”林月歌朝他嚷,“以我的胃的消化能力,再磨蹭一会儿就又会变成空腹了。”
“你当真不想吗?”萧逸然斜过身子,用肩膀轻轻撞了撞林月歌。
“我想什么鬼呀喂!?”林月歌拿起桌上一盒药朝萧逸然扔了过去。
萧逸然一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抓过林月歌的手揉了两把,“……要不咱们俩试试?”
“疯啦!萧逸然你污妖王啊你?”林月歌气急败坏,一张脸红透了半边天。她一边喊一边把萧逸然的手扔开。
萧逸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起手机就要朝门外走,“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张江浩开黑吧。”
“啊?”林月歌脑回路快转不过弯来了,“萧逸然你说什么?你刚才是在跟我说开黑这件事吗?”
萧逸然已经走到了玄关那里,扭过头看着她说,“不然你以为我说的什么事?”
林月歌半晌没说话,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回想他刚才说过的话。
不对呀,这件事里面一定有蹊跷。萧逸然刚才明明就是故意让她往那方面想的。
萧逸然挑了挑眉毛说,“哦,原来你往那方面想了啊!到底谁才是污妖王啊?”
林月歌感觉自己被套路了。气哼哼地随手拿了一盒药,带了几颗胶囊出来随温水灌下。
“你们男人们就喜欢故意逗女人幻想吗?”林月歌吞完一口药又在其他的药盒子里翻找。
萧逸然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走回来,“谁叫你们女人们喜欢幻想呢?”
林月歌此刻恨不得一板胶囊拍萧逸然脸上,并且非要在他那英俊的脸上拍出一版胶囊的印记,才能解恨。
“那你去找张江浩玩儿吧!不过,你不是说明天早上要很早就去片场吗?”林月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不早了哦。”
萧逸然咬着嘴唇笑了笑。
哎呦喂,林月歌捂住眼睛。
久违的鼻血君正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
死男人不要做出这种咬嘴唇的动作好吗?还有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信不信我现在祭出我的siri,用她那冰冷的语调浇灭你奔涌到海不复还的热情?
萧逸然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朝林月歌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吗?”
林月歌又另外换了一种药,好像对那药有仇一样,狠狠地把它从壳子里掰出来,放进嘴里一口温水灌了下去。
好在她还没有丧失理智,吃之前还是看了说明书,没有把剂量搞错。
林月歌觉得自己吞完药之后,恐怕要吞剑,或者吞蛇,或者吞金。
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到夏思琴那里去。自己在这里说又说不过萧逸然,还总是要被他揩个小油。
多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