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丞相找自己来。水萦有些后悔,但已无路可退。她轻轻朝主位上的妇人行礼,“见过丞相夫人。”
“放肆,你一个贱婢,首次见主母,竟然不行大礼。”另一名妇人斥责水萦。
什么时候自己轮到要和一群妇人来争风吃醋了谁让自己上赶着要给一老人做妾呢,还是少生事为好。
水萦咬咬牙,不仅跪了下去,还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那脸上有疤痕的妇人对丞相夫人恭敬道:“这姑娘还算知道礼数。”
“哟,四妹妹,这也算识礼不知道的还以为祭拜死人呢”另一名妇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她就坐在水萦左手边,扬手扇了水萦一巴掌。愤愤的开口:“主母,她这是在咒您呢断不能轻饶了。”
水萦耳朵嗡嗡直响,控制住想要回扇她的冲动,笑着反问:“以后水萦入府,自当视夫人为师为母,第一次拜见,自当如出嫁时跪拜父母、夫家长辈一般,对夫人行大礼。倒不知这位姐姐因何只想到祭拜一事,还是你一心盼着”
“你胡说。”那名妇人一听,吓的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历来女子行三叩首大礼,都是出嫁时对父母行礼、公婆行的礼数,再者就是祭拜时。
“主母,妾绝无此意。”此刻她浑身都是颤抖的。
丞相夫人此刻哪里有心情惩罚这个年老色衰的妾室,冷笑着看向水萦。
“话说的真漂亮。”
砰的一声,她一掌拍在桌案上,继续道:“就你,老爷用两箱银子换来的贱妾,也配用出嫁二字。”
果然如楚曦所说,是个妒妇。水萦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恭敬道:“民女失言,请夫人责罚。”
如此逆来顺受的姿态,让丞相夫人都诧异了。
“起来坐下吧,赐茶。”丞相夫人的怒气稍缓,没有再为难她。
这么容易
受周遭的氛围所感,水萦忐忑了起来。
一侍女捧着一盏茶放到了水萦几案前。
“多谢夫人赐茶。”水萦端起茶盏,眼神偷偷的看向脸上有疤痕的妇人,四姨娘。她双手握拳,微微摇头,几不可见。
水萦手一哆嗦,茶盏掉在了地上,茶水飞溅,茶盏咕噜噜的滚到了丞相夫人脚下。
“民女该死。”
这茶有问题,她怎么敢喝。
刚刚被水萦编排过的二姨娘,终于逮到了反击的机会,怒斥道:“你竟敢对主母不敬”
丞相夫人比刚刚好说话了许多,随意道:“不过是打翻了一盏茶,再来一盏便是。”
茶又如约而至的到了水萦手中,故技不能重施,那茶盏沉甸甸的端在手里,可她不敢再扔出去。
她要毒死自己吗不,她不敢的,就算她女儿是未来的太子妃,丞相那么想让自己给他生儿子,她绝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自己。
水萦脑中千万个思绪飘出来,突然她抓住了一个点。丞相这么多年都没有儿子,一定是她下了避子汤,对,一定是避子汤。
避子汤就避子汤吧,楚曦说的没错,即为妾室,连生的孩子都是贱籍,何必让他生出来受苦呢。
水萦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喝了下去。
“好茶,多谢夫人。”
此刻,她还要违心的感谢那个让她失去做母亲资格的妇人。
果然,丞相夫人见水萦喝过茶后,不再理会她,懒洋洋的午休去了。再没有马车相送,十几里的路程,水萦独自一人,踏着虚浮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卫府。
身上渐渐发起热来,水萦不由自主的想要扯落自己衣裳。身边一名男子走过,她恍惚中,跟上他,手不受控制的触向他的胸膛。
“你干什么”
那是一名年轻的书生,慌张的打落水萦的手,跑走了。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嘿嘿的笑起来。
“见过男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真没见过女子调戏俊俏公子的,奇闻、奇闻呀”
“不知羞耻,把我们女子的脸都丢尽了。”
“怡红院也不在这,怎么跑这么远来招客。”
“”
各色各样的人,发表着自己的言论。更有几个浪荡公子,兴奋的朝水萦走过去。
“来,爷疼疼你”
“滚”,水萦被众人的话语惊醒,推开围住自己的浪荡公子,飞奔回卫府。
体内滚烫的热,热的好像要炸开一样。身上抓心一样的痒,痒的好想有人来抚摸。水萦关上门,端起水盆,让冷水从头浇下来。
体内的燥热暂时被压住,但还是好痒好痒,她靠在门板上,摩擦着自己的后背。
身上清晰的变化,让水萦清楚的认识到,那盏茶不是避子汤,而是烈性春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水萦,你怎么了”
听见隔壁动静的楚曦,焦急的敲着门。
水萦骤然僵硬住,她不希望楚曦看到这样的自己。身上的痒,让她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身体,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在脖颈间显现出来,疼痛感袭来,但丝毫遮不住那痒的感觉,水萦难受的靠着门哭了出来。
“水萦,你开门呀”拍门声越来越大。
“楚曦”水萦忍不住,拉开了门,握住楚曦的肩膀,艰涩道:“我,我中了春药,丞相夫人给我下了春药。你给我打些冷水来,我难受。”
“什么”楚曦的肩膀被水萦握着,仿佛热化了一样,她急忙扶水萦坐下来,急道:“来人”
“别叫人”水萦语带祈求,如此屈辱的事,她怎么能声张。
“好,好,我不叫人,我去给你打水。”
娇小的身体,半桶半桶的往浴桶里灌水。水还未没过膝盖,水萦穿着衣裳直接跳了进去。
水渐渐满了出来,楚曦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水萦整张脸变的通红,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冷水根本浇不灭她的,她难耐的呻吟起来,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头狠狠的撞击浴桶。
楚曦用掌心挡住水萦的额头,心疼的别过了眼。她刚刚打水时,碰上了二娘,问她吃了春药没有男子圆房会怎样,二娘说轻则伤身,重则丧命。她觉得二娘有些危言耸听,但瞧见水萦这个样子,不由的担心起那个可怕的后果。
“水萦,我帮你找个可靠的男子好不好,不会有人知道的。”楚曦心想水萦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只要瞒住不让人知道不会有什么的。
水萦的眼睛在听到男子两个字时,骤然直了,眼中的渴望呼之欲出,她呆愣的点了点头。
楚曦寻了一名老实可靠的下人,将他推进水萦的房间,而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