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在身,伍德在近距离的战斗中攻防都获得了提升。
他先侧身躲开了邪魔皮肤上射出的一个方块字,然后接下来的一剑再次砍中了邪魔,他这次找准了敌人的弱点,刚好卡在他牙齿和下颚的结合部。
这个部分是人类身体相当脆弱的一部分。
对上弱敌的时候,伍德和他的雷鸣之剑能从这里把半张脸和半片胸都切掉,甚至都不用激活剑技,仅仅依靠对人体的理解和感知就行了。
但是这一次,这一剑没有收获。
而敌人身上的符号闪烁中,伍德渐渐明白理解了一些东西,正面对抗不明智。
伍德面对的敌人只是外形和人类有些类似,因为祈祷、激发它的人类献上的祭品是人类而已。
眼前敌人蕴含着让伍德也感到恐惧和紧张的本质,这一剑中伍德体会到了自己祖先遗留给他的记忆,从亘古时代,这种东西就是狩猎人类的天敌。
不论是这个主世界,还是贤者之剑传承发源的地方,都对眼前这种邪魔有避开和退让的本能!
这恐惧让伍德稍微不够敏锐了,他只躲了对方最可怕的牙齿,没有躲同时攻击的利爪,但是也有一个东西完全不怕古魔,伍德披风下一本带着电和光的书本挡住了古魔,他和古魔锐利的爪子,碰撞之中,古魔没有沾到便宜,而相比雷鸣之剑的损失和削弱,《雷鸣之书》并没有受到那么大的损害。
这剑砍到眼前这个老贝尼托的脸上依然只有微乎其微的伤害,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它从一张皮充气而成,伍德肯定以为这是某种用最上等的金属强化过的某种不死生物。
雷鸣之剑和对面的怪物再次互相交错,然后发射出把整个房间几乎都要弥漫的火花。
交错、碰撞带给伍德进一步的冲击,他了解了更多敌人的构造,但没有发现弱点,只是有更多令人不安的消息。
这东西对人类是如此可怕,以至于许多堕落者迫不及待地希望为他服务,以换取比同胞好一点的位置。
它的出现和蓝魔、飞虫邪魔的到来不同,更不是绯红冰那种情况,这种古老的邪魔,不是因为偶然和错觉被召唤过来的,而是投靠者有目的地祈求而来。
这些信息在战斗中为伍德所知,他截获了对方散布在空气中的一些东西,从长远来说这给了伍德最终打败它们的机会,但对眼下来说反而加大了伍德的负担。
伍德能够感受到手中武器承受的困难,自己的手半剑正和惊人的材料进行了一次碰撞,而且没有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伍德自己的手臂和前胸肌肉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打败过无数敌人,但是眼前这个显然大不相同。
它再次张开了满嘴利齿,伍德毫不犹豫地再次出剑,如果使用“死亡之印”会有更大的威力,但是伍德不能这么做。
这很可能会把他的三个战友都给杀死,哪怕生命力比较强的纳雷德也只有一线生机,而韦内尔和桑塔拉莉这两个法师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伍德不顾敌人的力量优势,没有选择游斗而是占住了自己的位置,和对方继续硬碰硬。
这样做的代价是他的身体迅速在对碰中失去力量,但同时也打碎了纳雷德腰带上的好几瓶药水,这些药水不仅流进了纳雷德的伤口,女牧师微微移动身体,还让一些液体流进了桑塔拉莉的嘴里。
她们因此有机会熬过好漫长的“酸雾术”。
但也仅仅是有机会而已。
伍德有点困惑,为什么已经半个身体出去的韦内尔还挂在窗台上,怎么没有人把他拉出去呢?
这里这么多法师,一起围攻才能解决眼前的敌人。
“吱吱吱...”
雷鸣之剑和邪魔的利齿再次交错,雷电的力量是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的,但是这不够。
伍德发现它的每一个牙齿上,都带有方块字符号,而其中只有一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损伤,如果不是伍德惊人的感知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的感知也让他知道,雷鸣之剑在刚刚的连续碰撞中受损非小。
眼前敌人的强度和被伍德刚刚打败控制住的图尔姆夫人的皮肤完全不同,伍德意识到和它的较量将是一个困难凶险甚至于生死一线的挑战,而要在短时间打败它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他不能再拖延了,“酸雾术”对眼前的邪魔无效,伍德对酸没有抗性,他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身体的平衡性也开始下降。
这是眼睛和耳朵被酸液腐蚀了。
拖延下去,不仅是伍德自己会被酸雾术给害了,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要死个干净。
这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了,如果不起效那就糟糕了。
敌人的样子感觉应该也不怕“提炼水元素”了,伍德的感觉可不是一般的感觉,而是以各种强大的装备和冒险经历的凝聚的集合,能够捕捉最不清晰脉络的超凡感知,伍德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感觉。
“汝当畏惧雷霆!”
但是他还是用了这个技能,不过目标不是眼前的邪魔。
邪魔听到他呼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人性化的笑容,他破碎的嘴和唇一起扭动,表达对伍德的嘲讽,目前的形态下,它根本不可能脱水。
然而它很快发现伍德的目标不是自己,受到攻击的是还在那里戳法阵的加莱阿佐。
和韦内尔一样,他拿了一袋子被腐化的钱,所以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但是伍德那个法阵实在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为了确保加莱阿佐能对法阵造成足够的伤害,他得到了一个“抵抗能量伤害”,所以他还站着,但是此时此刻,一个中型水元素却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伍德这次没有选择“沸腾”水元素,因为相对开水,常温水能溶解很多酸气。
这东西一出来就朝着墙壁猛砸,而且它本身还吸收了一部分酸雾进体内。
“嗯?”
正在调配部队行动的西尔维娅忽然发现自己身后的临时实验室好像有些动静,那扇窗户怎么一开一合地在动?
下一刻,她发现窗户又恢复了紧紧关着的样子。
其他法师都有些迟钝,但是皮尔-卡丹身上有非常强大的奇物,他喊了起来:“我们身后有幻术,快去帮忙。”
然后他就朝着身后的临时实验室一个怪物召唤术,召唤了一只土元素去攻击封闭的大门。
但是他的喊声在他身边的布鲁加洛的耳中却成了:“我们威尼斯人已经受够了压迫了,今天就是我们重新夺取自由的时候!”
而他召唤出来的那个土元素则完全融合在幻觉中,布鲁加洛什么也看不见,他眼前依然是那个破破烂烂的临时实验室。
没有“酸雾术”,也没有正在生死搏斗伍德和邪魔。
多年好友的喊声让布鲁加洛是大惊失色,这些年皮尔-卡丹奢侈品的生意比他的施法材料生意强得多,他怎么会反对奥威提携和进一步的奥威一体呢?没道理啊。
布鲁加洛心中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和加莱阿佐一样,他也是最了解奥地利大公国威力的人,甚至比加莱阿佐理解得还要深刻,他在威尼斯共和国毁灭的过程中,和法兰西人、捷克逆贼一起奋战,全力以赴地阻挠拉迪斯劳斯和李特的计划。
甚至曾经差一点就出演了杀鸡儆猴中那个鸡的角色,好在被关在维也纳大牢里的日子,他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过往,彻底解剖了自己的灵魂,及时跪地求饶,没有再阻挡奥地利崛起这不可逆的滚滚大势。
总算是留下了一条老命,没有和当时的一个捷克战友那样成为奥地利大热歌剧《无形之狮》里的小丑角色,那剧里面,法兰西的间谍倒是颇有魅力,足以衬托无形之狮的无敌和威严,可是捷克、意大利人反派那真是被编剧马基雅维利黑得惨不忍睹。
一句话,他是亲身体会过术士皇族神威的。
在陆桥建立之后,威尼斯共和国的国运就已经不可逆转地被摧毁了,现在威尼斯只能是一座繁荣的城市,配合正确的策略,这座城市依然可以是链接北意大利和多瑙河中游这两块人类文明菁华地区的关键锁钥。
但是和奥地利的斗争只能带来毁灭和失败。
就在布鲁加洛还在犯傻的时候,也在旁边看着的西尔兰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开始施法,而且施展了一个极其强大的魔法。
“西尔兰阁下,奥地利的大兵厉害啊!你一个解离术也没用的。”布鲁加洛大喊了出来。
“你疯了,西尔兰?!奥威提携是威尼斯的唯一出路!”老贝尼托颤颤巍巍地喊道,这位威尼斯共和国不得人心的老人,此时却好心好意地劝解自己的后辈。
他们喊道一半,却发现西尔兰的解离术已经施展完毕,并且命中了身后的临时实验室,而那个实验室现在显得扭曲而挣扎,它正在努力调节显得真实,但是一个“解离术”超过了它能应付的极限。
一个门缝里正在朝外吐绿色雾气的临时实验室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而破碎的窗户上,还有一个趴在那里的韦内尔,虽然酸雾还在弥漫,但是西尔维娅和西尔兰一起毫不犹豫地就冲了上来,一把拉出了屁股都烂了的韦内尔。
而且西尔兰已经朝着窗户里的敌人又施展了一个“解离术”。
这条绿色的光线没有能命中那个邪魔,它的敏捷也很不错,西尔兰和西尔维娅就要再次施法,但是这东西忽然消失了。
南意大利的道路相比北意大利要差很多,西班牙人强调海运,对于搞陆地基建没啥兴趣。
但是中意大利的道路,不论是罗马教会国、乌尔比诺公国、曼图亚侯国都比南意大利还要破烂。
毕竟路太好,北方奥地利的军队来得越快啊。
“夫人,你小心点。”
“不许停!”
虽然如此,巴赞夫人却完全不顾马力和危险,一鞭快过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