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魏衍就如同一根刺,既想除之而后快,又怕伤筋动骨,只有不停试探,以求心安。
偏偏魏衍就是不想让她心安,他正色道:“儿臣也觉不妥。”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意味。
良久,才道:“还是老六更懂这帝王之道,要用江风,就更要让他四面树敌,如此方能长久。”
皇帝惊道:“可两家亲都已经定了,过后日就要成婚了,此时在阻止怕不合适。”
佳福太后闭目半晌,缓缓睁开眼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允了就允了,无妨,等大婚之日,我亲自去一趟江家就是。”
皇帝目光诧异:“母亲不是不喜他们联姻么,怎的还要祝贺?”
太后脸色微正:“既然已经同意了,那就好人做到底,让他心怀感激才是。”
皇帝深觉此话有理,为了让江家更感激,忙道:“不如儿臣亲自去一趟吧。”
很显然魏允并不明犹不及的道理,魏衍看了看他,有些无奈,她这个哥哥的却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典范。
对于江山社稷,一窍不通。
果然,福佳太后皱了皱眉:“你去做什么,文武百官家家皆有喜事,偏这江盛两家陛下亲自去,这是要惹的满朝文武心生怨怼吗?”
谢允一听,忙道:“母亲教育的极是。”
福佳太后端起茶碗,仔细啜了一口。
目光落在了魏衍身上:“听说这江兮月心悦与你多时了,你可有想法?”
能把闲话传到太后耳根子底下,看来传话之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魏衍拱手:“儿臣倒是觉得眼下富水的治理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都是聪明人,说话不用点透,福佳太后明白这不过是他的推辞。怕逼得狠了这魏衍狗急跳墙。
只好笑:“倒也不急,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
魏衍道了一句:“儿臣遵命,若无旁的事,儿臣就先行退下了。”
福佳见他要走,抬了抬手:“去吧。”
魏衍行了礼退出宫门。
脸上闪过一摸不屑,出了福安宫,一路行至宫门外。
魏右等的正是心焦,见魏衍出来,忙牵了马过来:“王爷,今日怎的这么许久。”
魏衍看着前面的护城河,没什么表情:“盛春的婚事,太后也要同去。”
魏右叹道:“这太后手申的位免也太长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太后手伸的长了?
魏衍背着手,留下一句“慎言!”抬腿上了马。
魏右低着头牵着绳子走在前面。
太后今日的一番话,虽未言明,但魏衍心里明白的很。
这是要让他与盛夏和离,在娶江兮月。
这看般看中江家,只怕这江风私下里也没少献殷勤。
这是借着国事的高帽子,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收买人心呢。
盛夏回来的时候,太阳正毒,入画正蔫头耷脑的蹲在院儿里的兰花池边儿上给花浇水。
见她回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忙丢了手里的木瓢,三两步跑了过来。
不等盛夏说话就忙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小姐,王爷说有急事儿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