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盛夏抬头朝山顶努力望去,山上郁郁葱葱一片翠绿,风景一番独好,可惜她真真没有半点观赏的心思。
盛夏观察了半晌,没了药,这轻功可不能使,打一下唐姨娘都喝了这么多天的药呢,这么高的山,飞上去不得要了她的小命。
她想了想,一只手默默的戳了戳旁边的入画:“你说这么高的山要到山顶上去,怎么招儿也得爬它三五个时辰吧。”
这一夜的提心调胆,大清早又是放火又是纵马,入画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儿。
这会子正是倦意涌来,只觉得骨头要散架了。
听见还要走三五个时辰的山路,入画差点儿没晕过去。
盛夏瞅了她一眼,她也很无奈啊。
她叹了口气:“走吧。”
说完自顾自的迈开步子朝山中走去,入画跟在后面叫苦不迭。
盛夏发现这山路并不算难走,甚至越走两边的空隙越宽。
大抵是被许多人走过,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奇道:“入画你看,这路也不算难走,对不对?”
入画正是蔫头耷脑,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奇怪的,八成上面有庙或者太清观什么的。祭拜的人多了,路自然就宽了。”
盛夏点点头,觉得入画说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继续一前一后的走着。
一开始还能聊上几句,毕竟马上就要见着绑架盛平盛安的人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走的时间长了,累的皆是上气不接下气,那还有心思聊天,能坚持下去都是全凭这一股子信念。
两人低头走着,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古树上正坐着一名玉树临风的白衣男子。
正握着一个瓷白色的小酒坛,悠闲自得的喝着小酒,眼里含笑的看着她们。
盛夏气喘吁吁转过身,对后面的入画喊道:“等等,等等,休息一下再走。”
入画经累到了极致,拼命喘气还是觉得空气不够用,这会嗓子烧的生疼。
听见小姐喊停,瞬间就软了下来,像被人抽了筋似的摊坐在绿油油夹杂着碎石的草地上。
盛夏见她这般只好退两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胳臂碰了碰她,有气无力的道:“水。”
入画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解下身上的水壶递给盛夏。
盛夏一口气灌了大半壶,觉的身上松快多了,这才把水壶递给入画。
入画接过来就喝,没喝两口,这水就没了。
她晃了晃水壶,不可思议的看着盛夏:“小姐,您属牛的吧。”
盛夏累的够呛,懒得理她。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半天的气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站了起来。
入画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水也没喝两口,这会子就连小腿都忍不住抖得厉害。
见小姐又要走,直接摊在地上,软弱无力道:“小姐,你就让我死在这儿吧。”
盛夏见她这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想想自已,心疾未愈,或许又染了怪病。
只怕自己也没几天活头了,还要去救旁人,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