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争吵争论,孙铈已经十分愤怒,大口的喘着粗气,以一敌十的与那些学子争辩。闪舞.
但是他注定无法说服这些昔日的好友,就如同他不可能停止下自己的志向一样。那群学子过惯了舒服的生活,锦衣‘玉’食,十分的逍遥,在温柔的保护里生活着,想方设法打法无聊的生活。
但是他们却丝毫不去想那些饿死的流民,衰亡的国家,一切的苦难和痛苦就像是道听途书的笑话一样,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或者说,他们就愿这样在对自己的谎言中,像是寄生虫的渡过一生。
孙铈树立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志向,就代表着自己和他们再也不是一路人,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也是一场脱变。
李毅站了出来,看着争论不休的众人,终于站了出来。
“以后我就是辅国社的社魁。”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学子都停了下来,连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是望了过来。
乐曲声突然‘乱’了起来,一名身穿甲衣的‘女’子闯进了这里,她的身边则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在冲进来的过程中产生了许多的恐慌,使得乐师不得不停下弹奏乐器。
原本在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后退,警惕的看着冲过来的这群人,而这群人则是看向了李毅。
李毅微微点头,示意陈红燕暂且住手,所有的壮汉都已经聚了过来,将这群学子围住了。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围住,学子们的脸‘色’顿时苍白几分,胆战心惊的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旁边的陈红燕满脸不屑的看着那群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学子,并不说话。
反倒是李毅站出来,道:“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乃是陈红燕,她的哥哥以前是白洋淀悍匪,而这些悍勇之士皆是之前白洋淀的悍匪。”
听说是废人,书生们更是惊恐,以为这是要劫持勒索的,一个个都慌忙的要逃走。
逃避是一件很有用的方法。
李毅让悍营的勇丁们守住窗户和‘门’,将这些学子全都堵了回来。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问道:“以后我就是辅国社的社魁,孙铈乃是总理。你们要是继续留在学社,我倒也不反对。但是要是想要退社,我则是大开方便之‘门’。”
“李毅,你这举动不就是让我们退社吗,真是‘奸’恶。”一个书生装着胆子道,但是说完之后又退进了人群。
“就是如此。你们是要退,还是不退。”李毅朗声道。
“哼,有你加入辅国社,我等怎会与你这等贱民大‘交’道。我退出辅国社。”一个学子傲娇的道。
其余学子见了纷纷跟从,都要退出辅国社。
这等明明没有实力,偏要逞能的做法,李毅是不能惯着的。在将那个口无遮拦的学子痛打一顿之后,剩下的学子连嘴炮都不敢说了。
最后李毅让他们离去,眼下辅国社就只剩下李毅和孙铈两人了。35xs
本想要安慰孙铈,但是陈红燕这翻到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李毅就简单‘交’代两句。
“红燕,你怎么来这里了?”李毅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现在我可是良善百姓,又不再是贼寇,眼下哪里都敢去。”陈红燕笑着道。
笑了就说明灭有什么大事,李毅也放下心。
陈红燕逗了李毅两句,才说自己为何前来。
原来白洋淀周边的商道开通之后,南方的商户开始尝试运送货物,最初的时候他们无不感到惊讶,认为白洋淀匪徒怎会突然消失,所以聚集在一起,有护卫保护,才肯走这条路。
但是数天的时间过去了,不仅没有白洋淀的贼人来抢,还有一些老农愿意送水给他们喝,这让很多商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难以相信。
一些听到消息商户也是开始走这条路,大部分人‘摸’不清情况,仍旧不敢轻易单独出发,只敢聚集在一起,武装押运。但是后来越来越通畅,都是十分高兴。
要知道白洋淀周边的商道可是通往京畿地区的要道,走这里能够节省许多的时间,还能通过水道运送货物,十分的便利。
经历数十年后重新开通,很多人都是非常的惊奇。
硬要说有什么反常的话,就是街‘门’口多了一队警惕的铁旅勇丁在放哨。看到他们过来,铁旅勇丁打量几眼,没发现异常,随后就放这些百姓过去。
没有吃拿卡要,也没有搜身强抢,甚至比一些官军还要守规矩!
这让很多人出乎预料。
由于铁旅的盔甲武器都跟官军一致,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安新的乡勇,并且管理这边的地区,他们甚至会以为他们就是官兵!
而勇丁军纪严明,没有丝毫的勒索之类的事情发生,还十分的尽心尽力,所以让商人们又是十分高兴,但也让不少企图趁火打劫的无赖地痞们十分失望。
各界的势力这个时候都注意到了安新的存在。
有一定文化素养的他们,很清楚一支军队能够做到这点意味着什么。
不蛮横、不抢掠,如此军纪,不是良善治民,就是“所图甚大、所谋甚远”!
随着各项事务逐渐稳定下来,不仅仅是商路的秩序,就连周边驿站自身的运作也在逐渐恢复。随着勇丁的护送,严厉打击恶徒、保护过往商队的安全之后,整个保定府都安定了不少。
既然要管理这段商路,既要设立机构。对于空出的职位,如果安新内有合适的人能够胜任,就直接委派。若是没有,就临时提拔官府留任的下属。这个举动,让不少本来位卑的小吏得到提升,甚至有幸运儿一下子连升了两级。兴高采烈之余,也不由得对安新势力多了几分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安新掌管这段商路的缘故,靠他们自己努力,只怕一辈子都做不到现在的位置。闪舞.
除了这点外,为了扩大李毅,在乡老院初步指使下,商路的集市也开始建造,老族长也随即发布了政令,因为现在人手奇缺,不少安新的管理人才要身兼数职,所以未来三个月内所有管理人才领双薪,也就是双倍的功绩!
消息传开,整个安新的管理人更是情绪高涨。
他们所为只是为了有一条活路,能够好好的活下来,现在不仅能吃上饱饭,还可以活的很滋味,当然很幸福。当然,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缔造出来的。
商道旁的秩序不‘乱’,安新又接连出手稳定了大局,让官府恢复运作,两招下去,安新这个包括新镇和白洋淀的势力,在这里的统治算是基本稳定下来。对于一些大户们,在安新并没有对他们利益动手的情况下,也大都选择了谨慎而又警惕的旁观,很少有人立即跳出来反对安新,因为他们能够时常看见铁旅的拉练。
只要没有外力的干扰,安新在这里的根基会慢慢加深,最终将这里彻底变成自己的地盘!
由于安新的管理,再加上保定本来就是京畿的南大‘门’,本就富饶很多,经营这段商道之后,安新大概每月能够获得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和物资。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送往京师的东西,不仅种类多,量还很大。
整个安新位于安州和高阳之间,包括了白洋淀。
其中,安新本地是李毅最早控制的地方;在获取了白洋淀之后,又拿下了附近的商道,将安新和白洋淀连成一片,也算是不小的地盘了。
白洋淀这里本来就物产丰富,能养很多人,流民的安置也是迅速的进行中,可以说已经初步稳定,所以陈红燕才有空来高阳。
如今,这里的地方,官府已经成了历史,现在的李毅为首领的管理层才是这里的实际控制者,很多流民只信任李毅,而不信任官府。
听着这些,李毅很是高兴,一方面是安新和白洋淀蒸蒸日上,另一方面也是乡老院已经开始发挥了作用。
各方面都欣欣向荣、一片大好,但是陈红燕这般着急的赶来,是为了引荐一个人,一位神秘的拜访者。
对方的装扮十分普通,看上去就是随处可见的长袍。但没有人知道,这位不起眼的人在过去的几天时间已经将安新和白洋淀转了个遍,铁旅在校场的训练,管理层的情况,都被他暗暗观察过。对安新的整体实力有了一个细致而又全面的评估后,这才找上了李毅。
当从陈红燕嘴里听到一个人坚持要见自己,并且声称是西北面来的朋友时,李毅就大概猜到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他在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朋友,自己自然是明白的,要是说西北,自己只和李老有关系,所以此人定是西北将‘门’中人。
李老曾经说过,西北已经快要迎来大变,他这次前来索要救济,就是为了阻止那悲惨的祸事。而这次这么着急的离开,也是为了稳住西北的局势。
而李老不会这番容易让人来找自己,就是找也一定有信物,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被李老派来的。
屏退众人,到了一个房间,不久,一个面容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
目光在对方的手上扫过,李毅暗暗揣测起来。看身形,应该是练过武,杀过人的,这么看来,定是出身将‘门’或者武学世家。
“李毅,我家主人向你问好。”
入座之后,对方向西北拱了拱手,腔调刻意拔高,尖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像太监,并随手奉上了一份丰厚的礼单。
珍珠、‘玉’石、字画、金子……
仅仅是这份礼单上的东西,其价值就足以让一般的富商咂舌,更不要提其中包含的盔甲和兵器,能通过这么远的路,从西北那边走‘私’到这里,估计他们可没少费功夫。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李毅粗粗扫了一眼,就猜到了阿曼王国的胃口只怕很惊人。
“你家主人是谁?咱们素不相识,又为何送上如此厚礼?”
李毅假装不知道对方来历,明知故问。但本着有人送上‘门’不宰是傻瓜的原则,还是麻利的伸手把礼单收下了。反正西北这些将‘门’宝贝多,自己现在正是缺钱,正好能够顶上不少时日,至于要求,就看看自己怎么把握了。
“将军真的猜不到?”
对方明显不相信。
能被李老多次提到,并且以少胜多,军力声势越打越强,几乎无一败绩,这样的人绝不是普通豪强。他盯着李毅的眼睛,突然问道:“李老的武技,很厉害吧?”
“武技?什么武技?”
李毅脸‘色’有些愕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叫我将军?”
“……”
见李毅装傻的水平如此‘精’湛,来人明显无语了一下,索‘性’点明道:“前段时间李老驻留在安新,曾经教导过你一段时间,让你学习运用血气。……我这么说,将军记起来了吗?至于将军之称呼,乃是接下来要说的。”
对方既然公开了身份,又把话说得如此透彻,李毅也就不好再抵赖了,但仍旧没给对方留下口实:“你指的可是李武阳李老?”
他故意做出一副沉‘吟’的样子,重重的叹道道:“李老教导我武技,让我实力提升不少。可惜他匆忙离开,没有办法继续教导我。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知道李老现在在何处?”
李毅的这番说辞,跟来人内部分析的一种观点相近,那就是李老的确和这个少年有关系。但来人可以肯定,李毅的话顶多有七分真,不可以尽信。
想想自己之前的身份,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在这里竟然被一个豪强如此轻怠,来人心里有些不满。
姑且压下心中情绪,他抢先截断了李毅的话,道:“不管你和李老是真正的师徒也好,只是学个一招半式也好,我这次来也是受了主人的命令,让你参与一件大事,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定当有个好的前程。将来就是封侯拜相也有可能。”
有求于人,来人也不想惹得李毅不快,算是退让了半步。
见对方提及正事,李毅自无异议,改口询问起了对方来意。
“这是我的令牌。”
为了取信李毅,对方在表明来意之前,先从衣袖中‘摸’出了一块沉甸甸的、乌黑‘色’质地的木牌。那木牌不知道什么材质,又经过怎样的处理,质地十分坚硬,普通刀剑都难以划出痕迹。除了身份编号和一串画鬼符一般的图形外,在木牌的反面还刻了两个字:北风!
很显然,这一定是一个秘密的组织,并且与西北将‘门’一定有很大的关系。
来人显然知道李毅对他们内部的事务不是很了解,解释道:“你可以称呼我为北风,秘密潜入会见将军,是奉了我们老爷的命令,与你共襄大事!”
显然,对方并没有报出真正出身和姓名。
就算日后消息泄‘露’出去,若是有人想拿北风这个名号来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李毅不置可否,但也没拆穿他,而是说:“你所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将军已经坐拥安新,现在又攻占了白洋淀,重创了保定府的官兵。眼下情况,夺取保定已经指日可待,只要将军答应和我们老爷合作,就能得到很大的支持。”
“夺取保定?”李毅吓了一跳,就算他知道此人来着不善,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
冷静下来,他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商议,我还没有这份实力,还请不要多言,”
自称北风的来者摇了摇头,驳斥道:“将军妄自菲薄了。你现在手下兵丁数千,要是愿意,短时间内更是可以得到万人军队,可以施展计谋夺取保定府,这样一来,就是拜将封侯也是近在咫尺。”
听上去,的确是这样。
但真正了解局势的人,根本不会被北风的妄言骗到。
保定府的官兵的确不堪一战,并且之前损失惨重,但是这里可是京畿地区的南大‘门’,还驻扎着曹鸣雷的军队。这些人可都是招募来的悍勇之士,也多次与‘蒙’古、后金作战,战斗力十分强。
再说就算占据保定,京畿地区的十数万大军转眼就会南下,李毅数万流寇之徒想要阻挡,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更不要说自己背负反贼骂名,就是逃也逃不掉了。
他看着‘蒙’面的北风,似笑非笑的道:“保定府还有曹鸣雷的边军,京畿地区还有京营,这个,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呵呵,将军知道还真是详细!”
北风心里遗憾,却是摆出了一副淡然的态度,不无恫吓的道:“将军就是不攻城拔寨,尝尝当当大王的感觉,也可以暗施展手脚,多获得利益。我们老爷让我前来,就是商议此事。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打算,就要好好掂量一番。”
“哦?”
李毅眉头挑了挑,仍旧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到心上。
对方远在西北,自己却在华北地区,就算是真的要上‘门’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这般的威胁自己,倒真是将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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