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书虽然烧了,但是你庄爷我记性这么好,早就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听到寻找神功仍然有希望,朱镜台和谢花娘差点喜极而泣。
小庄说道:“这《双魔神功》中最后十页记载的都是梵文,我虽然记住了,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纰漏,毕竟是外文,还得让朱叔叔翻译订正一下。”小庄这样说,无非是怕这假的朱镜台得知双魔神功全部装在自己肚子里,那便会无所顾忌,对真的朱镜台和谢花娘下手。
朱镜台说道:“那最后的梵文想必记载的东西非同小可。高深的武功虽然威力无穷,若是练错了一个字,必定会走火入魔,殃及自身。我明白你的用意,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双魔神功》中的文字一字不落的誊写下来,你朱叔叔依然是我们铜铃帮的人,哈哈哈。”
“什么?朱叔叔也是铜铃帮的人?”
“不仅你朱叔叔是,你谢婶娘也是铜铃帮的人”
小庄心里叹道,这世界当真是复杂。小庄道:“我不想听这些,我朱叔叔一直没告诉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现在想知道,庄爷我今日栽在了谁的手里?”
“你看!”
小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二人的容貌倏然而变。女的高挑身材,双眉中间有一颗黑痣,是个漂亮的人儿,再看男的,长眼淡眉,仪表风流,好一对俊男美女。比起朱镜台和谢花娘也要好看许多。
男子开口道:“在下正是铜铃帮主于剑春,人送外号江南小飞龙。”
小庄唱了一个大大的诺,朗声道:“原来是愚贱蠢,江南小肥龙,愚大帮主。失敬失敬。”小庄暗爽,什么江南小飞龙,老子看你是江南小臭虫。就你这点伎俩,名号的前面也敢加江南二字?
女子开口道:“在下铜铃帮主夫人毛菲菲,人送外号三眼美人。”她的外号由来,想必是由她眉间的黑痣而来。
小庄笑道:“于帮主,庄爷我一瞧,你就是个惧内的人。”
于剑春“咦”了一声,在毛菲菲的锐利眼神的逼迫下赶紧收声。于剑春只得承认:“怎么能说惧呢,我那是尊重,尊重。”
小庄阴阴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毛菲菲老压着你吗?这当中犯了忌讳。”
于剑春当真起来:“什么忌讳?”
小庄说道:“忌讳就在姓上,你是条臭鱼,她是只恶猫,你今生今世是难逃她的魔掌了。”
于剑春抡起拳头就向小庄的头上砸去,被毛菲菲一脚踢开。于剑春感觉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毛菲菲瞪了于剑春一眼:“不许动粗,这孩子的说法我喜欢。”
小庄道:“对,对你庄爷爷我尊重点,我一高兴兴许会把双魔神功的秘密告诉你。”
于剑春笑笑:“这个自然,只要你肯,我们什么都答应你。书虽然烧了,但是你不就是一本活的书嘛。我们这就把你带走,你一日不说,便一日不得自由。如果我们两人有难,练不成谢双魔神功,首先也得把你这本活书烧了。”
小庄连忙摆手:“怎能一直麻烦愚帮主,到时候你还得给我说媳妇,盖房子,太不划算。”
于剑春道:“为了这本秘书,我们夫妻俩足足找了六十年,再等二十年又算什么!”
《双魔神功》根本就没见过,想到漫长失去自由的日子,小庄心里一阵难过。小庄随即跳了起来:“什么?六十年?……你,你们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啊。”
“哈哈哈,傻小子,看来你对我们铜铃帮一点也不了解啊。我们上代帮主活了足足两百零二岁。我现在九十三,毛妹九十五,如果双魔神功练成,活到五百岁也不是问题。”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要你答应把双魔神功给我们,我就破例让你加入铜铃帮,教你驻颜之术。”
小庄认真想了想:“我可不稀罕,活那么长时间,烦恼也一定不少,我才不要咧。”
于剑春心头一震,这孩子一下子说到了他心中柔软之处,冷月高悬,树影婆娑,九十多载,在铜铃帮里有太多的辛酸苦辣,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于剑春一声长啸,两匹白色骏马立马出现。于剑春说道:“夫人,正月十六。”
毛菲菲跃上马:“嗯,我们现在就一路北上,马不停蹄,到济南府,应该还有两天的空余时间。可不能让蛇帮的毛头小子小瞧了我们。”
小庄慢慢向东侧身子,伺机逃跑,却一把被于剑春捉进怀里,被按在马背上再也动弹不得。小庄笑笑:“愚帮主,猫美人,我看二位都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
二人并不答话,策马北行。两匹白马真是神驹,一路狂奔疾驰。小庄还是第一次骑马,吐了好几次。于剑春是功夫高强,可是也没能躲过小庄的呕吐物。到后来,小庄就故意口水吐沫的喷口而出,于剑春没有办法,照单全收。
于剑春道:“小庄子,我如果知道你练过双魔神功,就立刻把你囫囵吃了,保证连骨头都不吐。”
小庄吐吐舌头,便不再恶作剧。一路狂奔了五天,到了江阴。立春已过,早晨却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不多会,山上,屋顶上,渔家人的船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小庄心里却不美,雪中狂奔可不是滋味。小庄大嚷:“庄爷我饿了,庄爷我要吃红烧肉,要吃酱牛肉,要烫一壶好酒。一路上跟你们吃些野味,口里淡出个鸟来。”想必商家,店家都在家里过年,他们三人也只能在山上找些野味。再者,于剑春手里有这样一本活书,沿途逼问神功秘籍的时候,也不愿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话间三人来到江边,小庄仍是叫个不停。于剑春哄道:“我的庄爷,等过了江,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小庄叫道:“庄爷我要吃这江里的蛟龙。”见小庄发疯,于剑春不再理他,下马来,对毛菲菲说道:“夫人,我们便在这里登舟过江吧。”
“也好。你去寻个船来吧,要个宽敞点的,一到江阴,我便有些头晕,怕是着了风寒。”
“夫人不要紧吧?”于剑春关切地问道。
小庄打了个哈欠,有雪花飘进嘴里,煞是好玩:“人家都说着了风寒,你却问不要紧吧,驴唇不对猫嘴,虚伪至极。”
于剑春也不理他,又说了些关切的话,寻船去了。
于剑春踏雪归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张黄色的方形纸条,脸色凝重,说道:“我瞧这江边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