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出版社新调来了一个女总编,她叫肖越。她是从市委宣传部调到北国出版社的,填补了总编的空白。这肖越是松江大学政治系毕业,先在市委党校任教8年,又从党校调到了市委宣传部,干了7年。来到北国出版社,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肖越心高气傲,尖酸刻薄,好抓别人的弱点和缺点不放。特别是对女同事,更加苛刻。在宣传部时,她任副部长,与正部长关系不睦,经常到市委书记那里反映正部长的短处。为了和谐官场关系,市委决定将肖越调到出版社顶替总编的空缺。
这天早晨一上班,新来出版社的肖越到各部门视察。来到文史编辑室,问起每个编辑的情况,竟然与张秀敏很聊得来。说话间才知道,张秀敏的爱人白自强曾经与肖越在一个单位。
白自强原来在市委工作,做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后调到市教育学院教务处当处长。白自强长得面皮白净,文气十足,写得一手好文章。书生气浓厚,为人厚道实诚,不会逢迎上级,当秘书实在是勉为其难。有一次,市委组织专家学者开会,讨论经济发展大计。会后,市委招待专家学者们用餐,市委副书记全丽梅陪同,其秘书白自强在座。这些专家学者里,有不少来自白自强的母校。白自强频频给他们敬酒。宴会进行到一半,全丽梅称还有公务要处理,提前离席。她在轿车里等了好一阵,还不见白自强出来,急得派司机去叫。司机到席间一看,白自强还在与专家们敬酒聊天,一把将他拖了出来。全丽梅见白自强醉醺醺的样子,豹眼怒视,大骂他白痴、废物、蠢货,让他从自己身边滚蛋。第二天,白自强被停止了职务,到信息处做了一名普通办事员。白自强觉得身心受辱,找机会调到了市教育学院。
肖越虽然风格霸气,但是却对白自强印象极好。在市委的时候,在办公楼里见到他,会有意拉长聊天时间。肖越面相一般,但是身形却独有魅力。特大号的,好像要挣脱乳罩的束缚。肥大浑圆的臀部,走起路来左右扭动,性感十足。白自强和她聊天,常会被她的丰乳吸引而走神。谈完话分开之后,还不自觉地回头看看肖越的背影。
肖越与张秀敏谈起白自强,也是大讲白自强的才气和温厚,不讲白自强难堪的往事。职位虽然不在同一个层次,肖越和张秀敏似乎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二人对话有10分钟之久。
肖越对龚莉莉的态度并不那么友好,似乎存在芥蒂,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就转移到与倪雪和李宏打招呼去了。龚莉莉感到了冷遇,所以在肖越主持的第一次编辑工作会议上,她就有意坐在了最后一排,避免与肖越近距离接触。
会议上,肖越谈了自己的工作计划和对编辑们的要求。她的思路明显与前任钟家庆不同。钟家庆注重编辑的业务水平,特别是组织稿件和编辑稿件的能力,要求所编辑出版的书籍要在市场上畅销,取得最好的经济效益。他说,说白了,就是你编的书要适销对路,抓住读者眼球,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什么书赚钱编什么书,不拘一格。而肖越却强调政治纪律,如果不是健康向上、符合社会主义出版政策的书籍,再畅销也不要出版。她还强调编辑的政治敏感性,主张编辑要把政治思想放在第一位;重视编辑的道德修养,把人品作为衡量编辑好坏的重要标准;强调工作纪律,主张把编辑管起来,编辑必须每天到办公室签到,以后还要验指纹。编辑的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时刻等候工作任务。
肖越这样的一番讲话,引起了会场一通议论。她有些愤怒了,说:“会场怎么能像苍蝇一样嗡嗡声一片?我在市委的时候,开会雅雀无声。市委领导的讲话,就是金玉良言,不容质疑,这是基本的纪律,也体现了个人的修养和对领导的尊重。以后我们也要推广市委开会的纪律……”此言一出,会场立刻安静得一片死寂。
由于肖越的赏识,张秀敏咸鱼翻身,取代了龚莉莉,重新成为文史编辑室的主任。
书记谭久道看到肖越对龚莉莉不好,心中窃喜,认为有机可乘。于是想方设法照顾她,维护她,接近她。但是龚莉莉对他怎么都产生不了好感,这使书记很生气。在元旦聚餐的时候,书记故意灌她酒,为难她,使她难堪。肖越很开心,哈哈大笑,不但不劝阻,反而在一旁鼓掌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