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莉莉的身体和情绪稍微稳定后,她的父母安慰她,说学校已经把她读研的事研究妥当,只要她一康复,就可以入学。听到这个消息,她心理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龚莉莉的父母起诉了**生,但因他同寝室的同学和文学院有关人员证明他行凶时确系精神病复发,又经过法医鉴定,故法院做出裁决,对**生免于刑事处罚,但他被遣送回家。
九月,龚莉莉重新回到了学校,继续她的学习生活——攻读硕士学位研究生。
导师张厚德特地把她请到家里吃午饭,与师母见了面。师母似乎是一个和蔼的女人,牵着龚莉莉的手问长问短的,鼓励她忘掉过去,好好学习。“不愧是个美人坯子,长得确实标致!”师母等龚莉莉走了以后,在丈夫面前直夸龚莉莉。“漂亮是漂亮,可就是不纯洁了,可惜啊!”张厚德喟叹道。“是啊。她要是不出那种事,给咱承业当对象多好!”“咱承业也配不上人家啊!人家长得那么俊俏,咱儿子那形象,唉!再说,龚莉莉是研究生,咱儿子连大学都考不上,找门子才念了个中专……”“我就不爱听你这样说咱儿子。承业咋了?不就是长相差了点,可是承业有他的优点,嘴甜,会哄人。我还不信邪了,你们说配不上,看我能不能让龚莉莉成为咱的儿媳妇!”师母白了丈夫一眼。“好了好了,别想这件事了。我说,他俩不般配。咱不能乱点鸳鸯谱!”张厚德不以为然。
两个人正在卧室争论着,大门“吱呀”开了,紧接着传来公鸭的嗓音:“妈,今晚吃啥好饭?”紧接着闪进一个胖墩墩的年轻人。“就知道吃!”张厚德知道是儿子张承业回来了,有些不满地说,将手中的书籍放到床头柜上。师母不理张厚德,赶紧回应儿子:“哎,承业,妈这就做饭,晚饭有你爱吃的扒鸡!”就从床上下来,直奔厨房。
这天早晨,张厚德突然犯了肠胃炎,呕吐泻肚。眼看着给龚莉莉上课的时间快到了,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课不能上了,赶紧让师母带他去校医院。怕龚莉莉白跑,就让儿子张承业给龚莉莉打电话,告诉她今天的课不上了,别来导师家里了。张承业按照父亲说的号码给龚莉莉打手机,却关机。张厚德就让张承业迟一点上班,在家等一会,等龚莉莉来上课,告诉她课不上了。“好的,你俩放心走吧,我会照你说的去办!”张承业挥挥手,心里说:“老不死的赶紧滚吧,别影响我的好事!”他早就听说父亲招了个漂亮女研究生,为此好几天睡不着觉,惦记着这个美女。今天有这个机会,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个女生。
张厚德刚出去一刻钟,只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张承业赶紧开门,眼前出现的倩影令他呆住了,张着嘴合不拢——这么漂亮的女孩,她从没遇到过。
张厚德从校医院回来,见儿子张承业一丝不挂地压在龚莉莉身上,怒不可遏:“你这个不成器的王八犊子,怎么干起这种不是人的勾当!”搬起一摞书往他身上砸去。张承业从龚莉莉身上滚落下来,指着张厚德破口大骂:“我要是王八犊子,你就是老王八!还好意思骂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过多少好事!……”一边穿衣服,一边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小曲,很是得意。系完最后一个扣子,把床边上龚莉莉的裤子扔给她,见龚莉莉抽泣个不停,轻蔑地说:“哼,又不是个处女,装啥呀?”转头向着在旁边发愣的母亲说:“老太太,我上班去了,单位有一大堆事情要我处理呢,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师母没吭声。张厚德说:“赶紧滚吧,最好一辈子不回来!”张承业不理他,做了个甩头的动作,出去了。
龚莉莉穿上裤子,坐在那里还在不停地抽泣。师母赶紧过来安慰她:“也是,这个死承业,咋这么粗鲁呢?喜欢莉莉就正儿八经谈恋爱呗,哪能这么做!莉莉,别哭了,等承业回来我替你出气。”龚莉莉不理她,把头扭过去。师母生气了:“又不是黄花闺女,至于这么装模作样吗?回头让我家承业向你道个歉,等你毕业时让你导师给你找个好工作,也算扯平了。”张厚德说:“你呀,就是不会说话,人家女孩子,谁不有个脸面?莉莉受了委屈,要平静下来,不得有个时间吗?赶紧帮莉莉整整衣服,送她回宿舍休息!莉莉,今天的课不上了,等你心情好了再来补课……不,算了,以后别来家里上课了,到我办公室去吧,省得承业这个王八犊子骚扰!”龚莉莉这才下了床,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头发,擦干眼泪,急急走出了张厚德家。导师跟到门口,莉莉跨出门的一刻,张厚德冲着她的背影叮咛:“莉莉,记住,下次上课到我办公室,下周三。”莉莉没理他,小跑着离开了。张厚德回到屋里,见老婆坐在床沿,一脸阴云。“幸亏我的一番话,龚莉莉总算平静地走了。要是像你那样处理,还不把事情闹大了?”“你能耐!还好意思说呢,招了个狐狸精来,爷俩都魂不守舍了。还要到办公室上课,和那个小妖精做点手脚可倒是方便了!”“你胡说啥呀?那是学生。我老张再不好,也是个大学老师,能干出那缺德事吗?”“哼,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说的好听……冲着你今天有病,我不跟你争辩……我也要上班了,一大摊子事还要我处理。中午饭你自便吧。”张厚德向她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吧。”师母拎起包,上班去了。张厚德一屁股坐到床上,长叹一声:“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唉,咋办呢?”
龚莉莉跌跌撞撞从导师家出来,来到公交车站。等了好一阵,公交车还不来。她忽然觉得下身一阵剧痛,紧接着有股液体渗了出来。她知道,由于张承业的粗暴刺激,使她的例假提前来了。可是身处公共场所,她没法擦拭那东西,只好把书包挡在屁股后面。好不容易盼到9路公交车来了,可是候车人很多,她好不容易挤上了车。觉得身后有人碰她,她没在意,因为车上的人太多,挤点也很正常。车行了20分钟左右才到学校,她下了车,走出数十步远,见没人了,她就把书包挪到前边,见到书包被划了一道口子。仔细查看里边的东西,钱包不见了。又仔细把书包翻了个遍,丝毫不见踪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兜彻底翻遍了,也没有钱包的影子。“真是祸不单行!人被张承业欺负,钱也被偷了,咋这么倒霉呢!”她气得眼泪流了出来。这时,又有学生走来了,她也顾不得别的了,又将书包挡在身后,蹀躞地走回了宿舍。身体的不适,加上精神上的创伤,使她伤心极了,一下倒在床上,睡到了太阳落山。
食堂的大门关了。龚莉莉就到小卖部买了袋方便面,用开水冲了,权当晚餐。吃完了,又躺倒床上,拿出外语课本预习明天的公共外语课。可是看了五分钟,觉得头脑昏昏,没有精神再看下去,就倒头又睡了过去。第二天的外语课上,外教提问。当问到龚莉莉时,她回答得结结巴巴。外教很诧异,用别扭的汉语对她说:“龚莉莉同学,你可是好学生,怎么今天这么差劲?nono!”不住地摇头。同学们也不解地议论。龚莉莉低下头,没法解释原因,眼里浸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