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了好一会,直到浑身大汗,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跑回原来的位置,重新看了眼地上被冰封的保温杯和依旧凸起的冰锥,确定这不是幻觉后大叫一声“YES!!”
心中踏实的躺在了雪地上,等心情平复些后,陈凡随手抓起一团雪球,单手掐了一个冰决。
“嗯?怎么没反应?刚才手势不对吗?再来!”
反反复复对着手里的雪球折腾了半天也没出现刚才的冰封效果,陈凡那颗火热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不对,一定哪里有问题...没道理又不行了啊...唔......”
经过了这么多天在梦中研读道典,此时陈凡已经不再对修真一事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了。
据他分析,可能问题还是出在自身法力引导方面。
其实陈凡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他前身冥烁,阳神早已修炼的凝厚无比,现在的陈凡比之红旭的阳神都不逞多让,只可惜法身未成,一切还得从头再来,好在如今他修炼所需要的玄气都从自己内部的洞天内所得,外界玄气再稀薄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洞天内玄气皆由那卷轴而来,如果卷轴内封印的玄气耗尽,陈凡就没办法继续修炼了。
既然不明所以,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按照道经中所记,心中默读起来。
“心随意动、意随心动,心乱,则不动而道不通...道法自然......”
静静的坐在雪地上,此时周围的寒风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四下里寂静无声,那一瞬间,陈凡似乎感觉到大地的心跳,万物的呼吸,不用眼看,便能感受到屋内人们的交谈声,电视节目的嘈杂声,以及身旁雪松汲取大地以及周围养分的声音...
心入微,意随心,而天眼开,便能感受到凡人所不能感受的,是为开光期,也是炼精化气中,继筑基后的第一个修真期,陈凡本就是童子之身,元阳之体未破,此时略加引导,精气神满,任督自开。
忽然气脉通畅,陈凡不由自主一声长啸,震的身旁那颗雪松哗哗落了他一身的积雪。
啸声过后,随之畅怀大笑,引得周边几户人家探头探脑的看哪里来的疯子,陈凡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赶忙站起来拍打掉身上落雪,拿起地上的保温杯匆匆离去。
陈凡此时来到一处无人的麦田里,不停地对着手里的雪球施法不已,地上已经丢满了各种大小的冰球。
“难得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多练习一下,现实中施法就是与梦里的不太一样,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看来我道行太浅了,没有外力根本无法凝结成冰,在梦里的时候明明都可以随手放出冰球、火弹砸断树枝了呢,都怪平时光顾着过瘾了,今晚回去得再仔细看看《五行道术》的施法原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陈凡空有现成的强大阳神,怎奈肉身太弱,第一次凝冰时纯属无意识而为,就像车胎气满,颠了一下总会漏出一丝。
而在梦中,陈凡心意到则法力到,身边有源源不绝的玄气,那还不是随便施法,只是限于眼下境界,那些惊天动地的大神通还不能窥入其道。
晚上入梦后,陈凡没再四处乱跑,重新老老实实的坐在大殿内研读道经,看书上所说,日常修炼皆是炼化周身天地玄气,存于丹田处,可陈凡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自己的丹田所在,按理来说筑基后丹田就被打开,随着日益加深的修为,丹田也被逐渐扩张,最后孕育出婴胎练就出阳神。
可是白天筑基时丝毫没感受到周身所谓的天地玄气,如今到底算不算筑基成功自己也是没底,可是心得感受却与书中无二,只是修炼过程有些出入。
“可惜那老神仙走的太急,也不教我几句就不见了,说还会再见,过去这么久也没个影子,唉!上哪找师傅指点我呢...现在除了和尚,好像都没见过什么道士了,不知道那些和尚能不能指点我...他们应该不看《道德经》吧...”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一晚的时间悄然而逝,第二天醒来依旧毫无头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今天是回家的日子。
对于那绿皮火车,陈凡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一路上要坐整整十几个小时,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与各种堆放的行李,每次起来上个厕所都如同翻山涉水跋山越岭,等到了厕所门口还有一长溜的人在排队,而且抽烟的人都在这里,弄得乌烟瘴气,很是呛人。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回老家,坐的也是这绿皮火车,因为着凉拉肚子,去厕所排队,那时候陈凡脑子不太灵光,一着急哪还想到怎么办,自然是该怎么就办怎么办,当时就给拉了一裤子,臭的周围都受不了,赶紧都让开,让他先进去,等厕所里的人出来后,陈父一脸羞愧的拉着陈凡进了厕所,半天才给洗干净,当初还好有内裤逗着,脱下来直接就丢了,不然当时连裤子都没得穿。
火车是上午九点,一家人天蒙蒙亮就爬起来吃早饭,完了就走上街,等进城的第一班公交车。
到了火车站,陈凡第一时间跑去厕所释放体内一切能排泄的东西,以免上车再受罪。
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有人让出坑位,陈凡刚要进,忽然就被一个染着黄毛的干瘦青年拽到一旁。
“闪边儿去,这坑老子的!看啥看!削你啊!小犊子,还瞪眼儿。”
陈凡默默的让到一边,看看手表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不禁心里有些着急,可偏偏这会一个出来的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还被这社会青年给抢了,陈凡那个恨啊。
“哎呀,还有二十分钟,来不及了,混蛋...”陈凡心里暗骂。
刚要转身就走,忽然听到那个社会青年在坑里竟然哼起了曲儿,陈凡本来还能忍,当听出这首歌还是华仔的那首《马桶》后,顿时一口气咽不下去,转身悄悄来到那青年的门口,暗中掐诀。
“哎哟!妈呀!这...这特么见鬼了啊!这屎...这屎咋就冻屁股上了捏!”
虽然陈凡一宿的时间大半都在胡思乱想,可就在今早出门的一霎,心中多了一丝明悟,虽然还做不到凭空凝结出寒冰,但近距离下,凝结一小块没有肉身气血,却带有水分的死物还是能办到的。
上了火车后陈凡每想到刚才的那位蛮横的黄毛青年,便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惹的斜对座的两个偷窥已久的姑娘心动不已。
陈凡自然不会理睬,自管自顾的闭上眼睡觉,嘴边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搞得那两位姑娘魂牵梦绕,一路上几个小时都坐立不安。
这两个姑娘应该是一起来的,还会不时的互相鼓劲,估计想要上来问电话号码,可又不敢,一直到下车时还恋恋不舍,让陈凡暗觉好笑,这两个姑娘虽然长相普通,倒也可爱。
“XX站到了,列车现在即将进站,请各位乘客检查好您的随身行李,依次准备下车......”
陈凡打了个哈欠。
“爸,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快了,走一半了。”
“一半啊...天啊...我饿了,去泡碗面吃。”
“去吧,注意车上安全。”
陈士刚欣慰的看着陈凡,自从前几个月出院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说话也正常了,人也变精神了,本来还愁以后儿子这状态找不到工作也找不上媳妇,甚至做好了养陈凡一辈子的打算,如今完全放下心来。
陈凡端着碗面,向列车供水处走去。
说来是巧,那个被陈凡恶搞的黄毛青年也在这接热水冲泡面,而且依旧一副蛮横的样子,排在后面的几个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知道又被这货插了队,陈凡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这人还真不长记性,也罢,既然都碰到了那就再给他留下点教训,省的不知道好歹。”
陈凡心中定计,于是等那黄毛接完了热水,向回走时,陈凡绕过人群跟到身后,趁周围没人注意时来到那人右边,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兄弟,你的面......结冰了。”
黄毛青年先是往左边一看,忽听右边有人说话,接着低头一看自己的面,刚接的热水还冒着热气呢,转个头的功夫成了一碗冰冻泡面。
“妈...妈...妈呀!!你...你...我...我辍(错)了!大哥!不不...大神!!别...别...”
看着陈凡那双冰冷的目光,这黄毛青年一下子认出了是刚才在厕所里碰见的那位背着书包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少年。
刚才占了他的坑,结果屁股被冻下层皮来,到现在都不怎么敢坐,这一路几乎不是蹲着就是站着,实在累了就坐在最里面,侧着半边身子靠在窗边,稍微一坐正了就疼得他呲牙咧嘴,如今又碰见这位少年,面条就结了冰,前后一联想,心中早已恐惧万分,背靠着列车手里端着冰面,浑身都在颤抖,生怕对方凶性大发,将他变成一根冰棍。
“下次再碰到你欺人心善,我定不饶你,滚吧!碍眼的东西。”
陈凡贴到对方耳边细声说道。
那黄毛青年早已吓得嘴都张不开,牙关一直在打颤,贴着车壁,侧着头死死盯着陈凡的手,生怕会有什么动作,一直滑到车厢看到周围全是人后才慌忙的转身逃窜,手里那碗冰面被其丢到一边。
陈凡走过去捡起那碗冰面,趁人不注意时丢进了垃圾箱中,自己则重新回到供水处,接了碗热水,毕竟本事再大也得先喂饱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