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与几个身手极好的侍卫动刀,注定是吃亏的。
但是为了他的翔太,这男人也是不要命,两只手中都紧握锃亮的钢刀,不断与敌人周旋。
背上、肩上挨了两道口子,鲜血呼呼地往外冒,他仍旧不肯逃跑。
已经在院里的谌礼锦自然听得到响动,带上坤文就往棚子那边行去。
果真见有个粗野的蛮子在与自己的手下对峙。
“陛下,要不要老奴前去收服他?”坤文见状立刻提议道。
谌礼锦默许后,就见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太监将手中的拂尘往外一扬,人还未动,脚底下就先生起一阵回旋的风。
随后人动影留,眨眼间便已挪到哲也的身后,趁他未来得及反应,拂尘的玉石杆子就劈在他的脖颈,哲也应声倒地。
本来束手无策的侍卫们见老太监亲自出手,都有些暗里惭愧,当即给坤文禀拳跪下了。
棚子下的小红发目睹自己男人被擒,慌得不得了,原本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让他快走,别管自己,这会儿已经哭得满面崩溃,伏在地上只会喊他的名字。
坤文振振衣摆,来到小红发跟前,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猜到棚外那人应是他的同伙且关系相当好。
于是试着问道:“是不是你们与凉家勾结,打算将吾皇的妃子掳到东洋?”
小红发听得懂汉语,因此惊诧道:“你说凌子是皇妃?”
坤文一摁他的脑袋,讪笑道:“就算现在不是,这趟回去立马就是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不是!”小红发拼命摇起被他一掌握住的头,流着泪解释:“我们不知道她是皇妃,是有个妇人以她女儿的名义卖掉的。”
逐渐走近的谌礼锦听此并不相信,示意坤文用点劲儿在手上,捏得小红发的脑袋差点要裂开。
小红发痛苦哀嚎起来,呀呀叫着不断扭动被紧捆的身子。
“招还是不招?”坤文阴声又问一遍,用力的指节都已发白。
“我们没有拐卖你们的妃子!没有!”
他仍旧直言自己无罪,可是又忍受不住脑袋上剧烈的痛,下意识划拉贴在地上的双腿,在烂泥地上刨出了两道浅坑。
坤文的魔爪在他认罪前是不会松开的,小红发差点受不住这般折磨,就要咬舌自尽那刻,棚子外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喝:“放开他!”
谌礼锦不用回身都知道是南凌来了。
正在逼供的皇帝被打扰了用刑时间,显得非常不耐烦,更不用说她衣衫还未敛整齐,就忙着冲到小红发身边,将他从坤文的毒爪底下夺了走。
“你这是做什么?”谌礼锦不解她的行为,试图上前将她扯开。
林婉彤让迷糊的小红发伏到自己肩头,向眼前的霸王厉声喝止道:“别过来!陛下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动武力是为了哪般?”
“你难道还不懂吗?他们与凉家串通好了来害你!”谌礼锦怒言,自己动不了手就让侍卫端起刀来胁迫她。
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咻咻地架到她脖子上,林婉彤虽然怕,但让他这种无耻行径惹得义愤填膺,偏要强出头做个准英豪,替木良丸上的那帮人辩解道:“有没有串通我不知道,但至少他们从没将刀尖对准过我!”
谌礼锦盛怒,拳头捏得嘎嘎响,但是这女人坚定的目光与强硬的态度竟真的使他有所退让。
“都带走关起来。”他一句话,又使林婉彤成了阶下囚。
牢里的暗无天日她偿够了,但是这回身陷囹圄的理由让她并不后悔自己做出忤逆帝王的举动。
坤文得令,来到牢房外,隔着一排栏杆冲她不断洗脑:“南二姑娘就念着陛下对你的一片心,早点妥协了吧。这要是换做其他妃子,不光袒护罪人还顶撞陛下,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心?他对我有什么好心?我南凌家破人亡又几次入狱,试问哪一回不是皇上的‘心’?”林婉彤的情绪逐渐失控,原本的义正言辞很快成了歇斯底里。
坤文劝服不了,也不想与她多话,正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哪知南二姑娘又用上那套惯用的伎俩,只听“咚”一声,她这回使了狠劲,将脑袋重重地拄到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