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静待时机的李林甫终于按耐不住了,挺身站出来,争辩道:“陛下,微臣以为高元帅之死有些蹊跷,封常清一直跟随在高元帅的身边。他们一起远征小勃律,翻越葱岭,一起攻下小勃律城,守卫小勃律城。为什么他能够活下来,而高元帅就战死了呢?”
他的旁边礼部尚书苏施站出来,向玄宗深施一礼,说道:“御史大人所言极是,我们朝廷距离葱岭的小勃律城有遥遥几千里,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得而知。
赵大人呈上奏报说是高元帅战死在小勃律城。有什么人证和物证吗?就算是有人证和物证,到底是真是假,我们都无从判断。所以不可轻易把军权交给北庭将领中的任何一个人。”
唐玄宗点了点头,说道:“李卿家和苏卿家所言正合朕意,朕也是想要命人先查清楚高元帅的死因。至于北庭军的元帅之职,暂时由赵令畤接掌。”
就在这时,刑部侍郎崔庸站出来,恭恭敬敬地一躬扫地。说道:“陛下,臣不才,请求出访北庭都护府,查明高元帅的死因。让高元帅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李林甫说道:“陛下,崔侍郎报国之心甚切,可见其忠心耿耿;半年前震惊凤翔府的连环杀人案就是崔侍郎明察暗访,一月有余,终于使得真相大白,罪人落网,可见其才干惊人。像崔大人这样的清官,实在是国之栋梁。还请陛下准许。”
吏部尚书李凯盛说道:“凤翔府的连环杀人案得以成功破获,不单单是崔侍郎的功劳吧,凤翔知府高鼎大人也是竭尽全力的,一多半的物证、人证都是高大人和手下查找出来的。”
李林甫马上争辩道:“张丞相,正是高鼎在两个月内查访案情毫无进展地情况下,朝廷下令崔侍郎全权接管案件,在崔大人周密的谋划、精心的部署之下,高鼎才得以查找出更多的人证和物证吧!
由此事看出崔侍郎长于案件的谋划布局,查清高元帅之死一案,我认为崔侍郎是不二人选。还请陛下三思。”
张丞相站出文臣队伍,向皇上深施一礼,说道:“陛下,微臣认为,军中不同于民间,其中的关系十分错综复杂,必须要找一个文武兼备、果敢机敏之人。
崔侍郎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而现在的北庭正在开战,恐怕每个人都有性命之忧。由谁来保护崔大人呢?如果连自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又怎么能查案呢!战场不同于太平的京城和凤翔府。崔大人勇气可嘉,只是自身安危也很重要。”
兵部尚书卓一航巍然站出来。向皇上施了一礼,说道:“依微臣看来,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是新科武状元--龙之裔。此人文武全才,而又智谋过人,确实是最佳人选。”
这时,工部尚书唐进之站出来,说道:“新科状元龙之裔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必定太过于年轻,少不更事。而现在北庭的情况是非常复杂,而且如果这年轻人不堪重任,把事情办砸了,那么北庭都护府可就危险了。我们真的不能拿这件大事来做实验吧!”
户部尚书杨崇礼观看着朝堂上的局势,这时不慌不忙地站出来,首先向皇上施过礼,说道:“陛下,臣有两道检验的题目,可以考考两位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一道题就是:从长安出发,到达小勃律城要经过哪些关隘、城镇,戍守的将领是谁,应该如何行军。第二道题是:采用什么计谋来调查高元帅的死因,如何对抗吐蕃的十万军队的进攻。
这两道题,必须现在马上命令这二人,执笔写出。亲自交陛下裁决。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唐玄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还是杨卿家一语中的,咱们都不要争辩了。谁能够去,就看二人运筹的计策了。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旁边的小太监,立即就端上来了。崔庸面对着小太监紧皱双眉,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就写下去。龙之裔显得气定神闲,稳稳地提起笔来,洋洋洒洒,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一大张已经写成了。
小太监首先把龙之裔的文章呈现给了皇上,玄宗一边欣赏,一边赞许道:“好一篇锦绣文章!笔力苍劲,文辞瑰丽。对于沿途的关隘、城镇了如指掌。
尤其是追查高元帅死因的计谋和整军备战的方略,更是精妙绝伦,可见龙卿家对于北庭军的战斗力、人员配备、粮草辎重等情况非常熟悉。好!好!”
等小太监呈上崔庸的文章,玄宗看了几行就皱起眉头,说道:“崔卿家,你对于北庭的地形地势不很了解啊!不过查案的策略还是很在行的,整顿军备的策略也很平常。看来你还是适合在京城查案,不愧是刑部侍郎,很称职。”
李林甫,在一旁很担忧地说道:“陛下,微臣有一点很不解啊!请问龙统领,您怎么会对北庭和西域一带的风土人情如此了解呢?”
龙之裔微微一笑,说道:“李大人,我是武举出身,现在身为京城戍卫军统领,自然要对我们国家各地区的城池、市镇、人口、风土人情有所了解!不单单是北庭和西域,就是吐蕃本国,我也知道他拥有多少土地、人口、城池以及每年的税赋收入的情况。
吐蕃现在共占有青藏高原237万平方公里面积,人口总计121.3万,拥有大城池共263座。每年的赋税以及别国进贡的财物折合银两大概有2083万两,其中四分之一用于军队。他们总共可以调动的军队有23万,现在攻打北庭的军队有8万余人。”
唐玄宗在龙椅上不住地点头,说道:“众卿家以为由龙之裔带领军队支援北庭都护府,如何?”一多半的朝臣叩拜说道:“吾皇圣明!此人确实是不二人选!”
李林甫说道:“陛下,龙统领如此清楚吐蕃和北庭的情况,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请陛下三思而行!”
唐玄宗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我们不能看到人家有才能,就妒忌人家吧!我大唐正处于盛世,盛唐无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龙之裔、上官飞儿听封:朕封你们为北庭军先锋,副先锋,明日校军场点起五万精锐骑兵,带足充分的辎重、粮草。正午准时出发!朕会亲自为你们送行。”
龙之裔和飞儿赶紧跪拜谢恩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击退吐蕃军,稳定北庭,缉拿杀害高元帅的真凶。”
第二天一大早,龙之裔和飞儿直接到了兵部,尚书卓一航正在忙碌着筹备辎重和军械,他说道:“你们俩到校军场吧!准备检阅军队!我随后就到!”
龙之裔和飞儿到达校军场时,京城附近各路的精锐骑兵相继到达校军场。鲜艳的旗帜在凛冽的寒风中“扑啦啦”,军旗帜下各路军队军容整齐、威武雄壮,刀枪剑戟等兵器的利刃在晨曦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夺人二目。
户部尚书杨崇礼调拨了二十万石军粮,亲自送到了校军场上,龙之裔和飞儿赶紧过来迎候,感激道:“有劳杨大人大驾,晚辈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杨大人说道:“不要和我客气了!老卓给了你们兵马,我老杨给你们粮草、辎重。你们二人肩负着国之重任,千万谨慎,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等你们凯旋归来,老夫为你们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