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皇帝想了好一会儿,心里还是没有立刻下决定。张説丞相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其实是因为龙之裔还没有真正打过仗,要是轻易地派他出征边塞未免有些草率。
丞相说道:“陛下,臣有一个万全之策,您看是否可行。立即派人到北庭都护府把封常清调回京师,加封他为北庭军副元帅兼散骑常侍,同时封龙之裔为北庭军先锋,率军增援北庭。”
玄宗说道:“张爱卿,我最担心的是现在北庭军根本抵挡不住吐蕃的进犯。高元帅殉国必然使得我军士气丧尽、元气大伤。
现在的北庭局面就仗着封常清等诸位将军的维持。他一旦被调回来,势必群龙无首,军心动摇,必然会丧城失地,此事万万不可。”
龙之裔说道:“微臣确实没有实战经验,陛下担心的是。我请求带领五万军队快速救援北庭,见到封常清将军,把五万军队完完整整的交给他,臣一定完成使命。”说完,再次倒身下拜。
飞儿也说道:“陛下,救兵如救火。我愿意和龙哥哥一起奔赴北庭前线,抵抗吐蕃,守卫我大唐的国土。”
唐玄宗终于下了决定,说道:“好!你们年纪轻轻就有报国之志!朕心甚慰!而且裔儿你的兵法、才智我也很放心,只是我担心的是,你们在官场和军界呆得时间太短,不知道其中的深浅。
说实话吧,我猜测高元帅不是死于敌手,而是死于自己人之手。凭着我对他的了解,对手很难把他打败,倒是内奸难防!所以你们要多加小心!我们的北庭军中一定有内奸。”
龙之裔笑了笑,说道:“陛下圣明,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微臣打算这样去做......”唐玄宗听了之后,龙颜大悦,夸赞道:“好计谋!只要你实施下去,内奸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好!朕现在马上命令兵部准备人马、装备,户部准备粮草、辎重。明日早朝,朕就宣布加封你为北庭军先锋,开赴前线。”
在这天晚上,养心殿君臣几人是忧心如焚的,但是在京城另一处府邸有人却在偷偷地庆功,开怀畅饮。御史府的密室里,李林甫正在款待从北庭都护府回来的密使--柏青,他是赵令畤的心腹。
李林甫奉上一杯酒说道:“柏将军一路辛苦了!来!来!来!我敬将军一杯。没想到,这功高盖世的高元帅年纪轻轻,就为国捐躯了!实在是让人痛惜!哎!哎!”
柏青在一旁冷笑道:“李大人,咱们现在身边无人,这密室应该是很保险吧!我们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您和高仙芝的关系我们赵大人也很清楚。您是恨不得他早点死!怎么还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李林甫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赵大人真是手段高明!竟然把叱咤风云的一代名将都害死了!可喜可贺啊!赵大人派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柏青说道:“李大人身为朝廷的御史,可不能随意冤枉好人!我们赵大人是一心一意辅佐高元帅的!对元帅忠心耿耿。怎么会害死他!您说话得有证据!你可是监察文武百官的御史!”
李林甫哈哈大笑,说道:“咱们都不要打哑谜了!你说吧,赵大人让我怎样做!我一定倾尽全力!因为从今天起,我就和你们赵大人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柏青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北庭都护府共计十万精锐现在都已尽在我们赵大人的掌控之中。可是我们就怕朝廷再派去一位元帅执掌军权,我们赵大人就会再次位居人下。
所以我带来些许薄礼来孝敬李大人,请大人在皇上面前,保举赵大人做北庭军元帅。以后只要是有用得着我们赵大人之处,一定竭尽全力。”
李林甫沉思片刻,说道:“高元帅的讣告既然都已经传到宫中,明日早朝一定会朝议此事,我现在就联系我的亲信,明日一起保奏我们的人率军支援北庭。
至于赵大人想要当元帅的事,需要他建立军功之后,才能由陛下亲自加封,现在还为时过早。还是让我们保举的人先帮助赵大人在边塞立功扬名,之后才能够做元帅啊!你说是不是?”
柏青仔细一想也对,皇帝陛下可不是个昏君,精明得很。不会因为听谁说的几句美言就会加封元帅的。李林甫说的也算是诚恳吧!这时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
柏青走出御史府,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来见御史李大人,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争取到了一个朝内强援。这个李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和他联手什么事都好办。想着想着,心里还很得意,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隐蔽的小客栈。
第二日,还不到早朝时分,文武大臣就都在朝房里议论开了。他们都在感叹:“高元帅怎么就阵亡了呢?我们大唐王朝的一座‘塞上长城’怎么突然之间,就轰然崩溃了!太可惜了!哎!”
“群臣上朝见驾了!群臣上朝见驾了!”太监在殿外高声喊喝。文武大臣一个个抖擞精神跪倒在金銮殿上,唐玄宗虽然有些忧郁,但是依然精神矍铄,他大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玄宗略微地低下头,有些沉重地说道:“众卿家,朕心里一想到高元帅,就忍不住伤心啊!他为国驰骋沙场将近二十年,屡建奇功,杀敌无数,吐蕃闻‘高仙芝’之名都会为之却步不前。
正是由于他守卫北庭都护府,保证使我们和西域友好往来。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我们和大秦的商贸来往流通顺畅。而现在他为国阵亡了!而谁又能担当此重任呢?”
李林甫今天变得很冷静,他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看着丞相张说,他要后发制人。这时张説也不着急站出启奏,一时间朝堂静下来了。王维从容地站出来。
他深施一礼,说道:“启奏陛下,微臣曾以使者的身份到过北庭都护府,见识过高元帅手下的几位将领。我认为,将军封常清可堪重用。
此人虽然相貌不佳,但是对于朝廷忠心耿耿、又智勇超群,跟随高元帅十几年,深得高元帅赏识器重。并且他对于北庭都护府的情况了如指掌,由他出任北庭都护府元帅是完全可以服众的。”
这时候,丞相张说也站出来,说道:“王大人所言极是,在高元帅每次给朝廷的奏报中几乎都会提到这个封常清,高元帅对他可是大加赞赏,我认为可以先授予他副元帅之位,以观后效。如果可堪重任,再正式加封他为北庭军元帅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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