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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艰苦的特训(1 / 1)

苏溪亭望着房里,韩潍舟半垂着头俯视乐怀雅,说了些话后便走了。忽然身后传来两声咳嗽:“还在呢?”

她不需回头也知是赫兰千河,冷冷地说:“蠢毙了。”

赫兰千河不料她如此直白地评论密友,有些尴尬地说:“这到底是她自己选的,再说结婚早也没什么不好,兴许人家就喜欢安稳呢?”

“怎么可能!”苏溪亭气愤难平,乐怀雅她是明白的,这丫头平日里端着从小调养出来的公族架势,却揣着一颗天生活蹦乱跳的心,一看见御剑而过的前辈眼睛比谁都亮,怎么甘心一辈子困在一方院墙之内。

赫兰千河叹气:“唉,老苏啊,你也看见了,就算门派能治好她的伤,将来送她去跟尊仙修行,她还是执意要走,那说明人家心里她家才是第一位,你觉得好的人家未必觉得,何必搞得这么不开心?”

苏溪亭的语速急促起来:“她现在一走了之倒是开心,把半辈子送回去放别人手里攥着,我看她能开心到什么时候!”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反应也太大了吧……”赫兰千河嘟囔着,声音渐小。

苏溪亭沉着脸,等乐怀雅收拾了行礼,在奶娘等一干人等的引导下离开时,遥遥隔着庭院与她对上目光。乐怀雅歉疚地欠身,弯腰深揖,而后朝四周最后看了一圈,沉默地迈出了院门。

马匹吃足了草料,正候在山门外,乐怀雅见那车厢是用上好木材打造,便问奶娘说:“家中资财不丰,这样的车架该是父亲所用,为何拉到这里来?”

奶娘骄傲道:“小姐有所不知,就在前不久,老爷蒙陛下圣恩,升作鸿胪寺卿,陛下赐赏无数,区区一辆马车算得了什么?”

“那原来那位鸿胪寺卿呢?是调走了么?”乐怀雅记得父亲先前因犯了错,被院里一个晚辈当了上司,郁郁非常,在家信里稍有提及,就多问了一句。

“听说是调至礼部去了,其余的……”奶娘看了看天,“哎呀不讲了,小姐咱们快些动身吧,不然等到了新江府天就晚了。”

乐怀雅乍然间有些疑惑,天色晚了又如何?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睥睨妖邪的道者了,那么自然要随着凡人的规矩过活。凡人里头的大家闺秀定省有度,举止有节,是不能再像过去一般,与苏溪亭抱着从云中楼借出来的典籍啃到半夜的。

车轱辘碾过路上几株杂草时,乐小姐挑起窗帘,见清虚派不高的山门如一个沉默的护卫般矗立在原地,山间的雾气缥缈依旧,她忽然有种大梦初醒之感。

再见。乐怀雅想。

“……等等!”

蓝色的影子闪到车前,刚迈开步子的马被缰绳勒得脖颈后仰,苏溪亭对车里的人说:“你以后住哪,能不能告诉我?回头……写信。”

乐怀雅听见声音,不顾奶娘脸色,欣喜地掀开门帘,说:“我就知道你回来送我的!”

苏溪亭:“……地址……”

“现下还没定好,回头我给你写……”乐怀雅说着说着笑容便消失了,话音消失在唇齿之间,半天才接上一句尴尬的收尾,“……那我走了。”

苏溪亭站在车前,忽然扯开嘴角笑着说:“我会连着你那份一块修炼的,将来当上堂主,你要有儿子闺女上山,可别送到别人那去了。”

奶娘闻言微微变色,乐怀雅却习惯了好友没规没矩的口气,含|着一点泪水笑着答应了。

“对了,”乐怀雅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色棋子样的物事,“替我还给卫师弟。”

苏溪亭这才想起水玉银还在乐怀雅身上,但卫溱筝估计不会再要了。那小子自从知道乐怀雅要下山的事板上钉钉之后就一直没出现,听说把自己锁到静思间里去了。

远处,赫兰千河舒了口气。他觉得老苏虽然刀子嘴,但心肠总是热的,万万不可能放着朋友独自下山,却不来相送。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乐怀雅的信迟迟不来,倒是郑寻庸的先到了。

头个在门房看到这封信的是许沄睿,他跟作为乐怀雅的替补,带着新鲜出炉的狗屎运刚好跨进云中楼的大门,愈发笃信家里替他在庙里抽到的“吉星渐返,时运渐开”谶言,心情不是小好是大好,把信递给苏溪亭的时候毫不吝啬地夸赞说:“苏师妹,想不到你交游之广,连宣明派首徒都同你有往来,师兄将来可就靠你了!”

苏溪亭拍掉搭在肩上的手,回房撕开封口,心说郑兄的烂字倒是有些进步,不再有混合着假名和甲骨文的感觉,可惜内容还是一般脑残,三句不离狐族的美貌。从信里她得知宣明派正在重新安置流民,但眼下都快到深秋了,今年还能靠赈济过年,明年想要恢复生产有些难度,因不少农人的农具连着土屋一块给冲走了。

郑寻庸写道:“所以我正在研究看看能不能拿门派的符咒来控制天气,之前我试了一下,结果房间里下了暴雨,真白酱倒是没什么大事,就可惜了我画的木犁的稿子。

“还有,尹向渊最近好烦啊,他非要我们把南边关卡打开,他也要派弟子进去探路,我都说那里边除了鸟人还是鸟人,他徒弟死在里边都没人去埋,临溪楼就那么几十个人,他怎么就不知道多留几个给自己养老呢?”

信后附了两张石炭绘就的曲辕犁图样,配有精确的数字比例,一看就是从资料堆里拔|出来好好钻研过的,苏溪亭感慨郑兄的绘画水平比书法高出太多,当即写下回信:

“郑兄您辛苦了,可惜机械这方面我一窍不通,你要弄出了成品记得给我拷一份,我们这灾民也多。我们人本来就不够,还抽了每堂最顶尖的十个人去跟鱼真人和掌门那的师叔们修炼,我独善其身还好,赫兰兄可忙死了,他正在教万松阁的人阿拉伯数字,还说是自己发明的,真不要脸我都不好意思说。对了,狐族跟羽族打完没有?我们那全是狐族,前线往西推之后就收不到什么消息了。”

将回信送出,苏溪亭倒是觉得郑兄的想法不错,若是能用符咒帮着百姓生产,确为大功一件。然而想法只是一瞬便过——卫溱筝带许沄睿来敲她的门,黯然地站在只有一人的房间外,说鱼真人今日要开始教剑术,让苏溪亭记得带上折柳剑。

两人均是伤心事满怀,一前一后顺着山道往上到云中楼,只有许沄睿依然沉浸在愉快之中。

云中楼旁边有个一进的小院,鱼尘欢就在里头等着,一看才来了十六个,便问这些人:“其余人呢?”

不少弟子面面相觑,最后一个胆大的灰衣男弟子说:“回师祖,确实只有我们这么些人。”

余圣殷在鱼尘欢身侧,用目光同苏溪亭打个招呼。

鱼尘欢长眉微挑,脸上看不出喜怒:“哦?剩下三四十个,全跑去正清宫了?”

“……是。”

“你们当中可有想去的?”

众人相顾的目光里多了些惊恐,他们当中也不是没有挤不进正清宫的,但周煊容师叔说他们那实在不能再收,把门一关拴上闩就不管了。

“想去的快点,我可以同掌门说,让他一并教你们。”

几个雁离堂的弟子早就听说,本堂师祖面子上越是温和,待会下手越是狠毒,不由得冷汗悬鬓,争先恐后地当起缩头乌龟,其余人见状也不敢吱声,就听鱼尘欢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走,那本座就明说了。

“那些两边都能去,却拼命要挤进正清宫的,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脓包废物!本座知道你们当中也有不少,但,进了云中楼的门,以往游手好闲的习惯都给本座立刻改掉!否则你们怕是呆在百春堂的时日会多些。”

威胁完毕,鱼真人说:“袖子扎起来,绕着院子跑三百圈,不许乘风御气,最慢的十五个人去门口倒立一炷香,两炷香内跑不完的再加一炷,”她转向余圣殷,“你替我盯着。”

“是。”

底下一片哀嚎,许沄睿跟师兄秦浩天抱怨说:“总共才十六个,还不如直接去倒立呢!”

余圣殷取了一支香,点燃插在台阶上的小鼎里,提醒众人得开始跑了。

尽管只有一个名额,但有些仗着自己年纪大体力好的弟子还是打起了主意,就像开闸放出的狗一般冲了出去;还有些诸如卫溱筝这种年纪小的,认为既然注定垫底,还不如省点力气待会儿好接着折腾。于是两批人迅速拉开距离,当中夹了一个苏溪亭。

卫溱筝凑到师姐身边,说:“师姐你慢点,当心等会没力气。”

苏溪亭上气不接下气,摇头说:“不了,师祖的意思,是让我们尽力跑,与第几无关,我先走了。”说着加紧脚步赶向秦浩天等人,细胳膊细腿跑得好似要散架,卫师弟看得心惊肉跳。

一会儿鱼尘欢从房里现身,看着刚开始烧的第二根香,问余圣殷道:“还要多久?”

“一炷香。”

“太慢了。”鱼尘欢两根手指往那炷香上一掐,生生折掉半根,重新点上,对满院子的人喊道:“快点!跑不完全部倒立一个时辰!”

所有人都被鱼真人的动作打懵了,清醒过来之后,原本吊车尾的准备拼命,而原本拼命的已经开始玩命了。秦浩天跟臻午堂的李灼琪同年进门,暗地里很是较劲,不想此刻又碰上,刚抄了过去就被对方拽了一下。

秦浩天早就没气骂人,狠狠地瞪着李灼琪,胳膊肘往后砸去,被对方用掌心接下,力道化为无形。他便伸出左腿横在李灼琪身前,绊得对方趔趄一阵。一来一往间两人甚至过了几招,没留心把一直跟在秦浩天身后借力的许沄睿放了过去,第一个跑完三百圈。

而苏溪亭拼了老命,还是卡在了第八的位子,险些跪在石阶下,得亏余圣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同时小声说:“出门往左,那片晒不到太阳。”

苏溪亭感激万千,可当真到了门外,她看见一个百春堂瘦小的女弟子,便把位子让了出来,把裙角扎紧,两手往地上一撑靠到墙上,不一会儿胳膊就开始发抖。

鱼尘欢背着手,扫过一排靠着墙的弟子,说:“除了前三,全部两炷香。”

卫溱筝在阳光下努力将快翻过去的眼白收起来,哆哆嗦嗦地说:“师、师祖,不是说好……一炷香的么?”

“谁叫你们两炷香跑不完的?”鱼尘欢完全忘了自己方才的人工提速行为,踱至苏溪亭面前,看着她抖得跟老树枯枝一样的小胳膊,皱了皱眉头,说:“你,再加一炷香。”

苏溪亭不明白自己哪做错了,心说难道是我跑步姿势歪七扭八还有点内八字恶心到鱼师祖了?勉强提了口气立稳,权当是对自己的考验。

正巧此时赫兰千河来云中楼核查九月的账目,远远就看见院子外边一排灰的蓝的挂在墙上,还以为是云中楼穷得连晾衣杆都没有,想出来的新晒衣办法。

他匆匆路过时,两炷香已毕,其余人纷纷揉着肩膀拖着脚步进门去了,故他一眼便能瞥见墙角上方涨成深红色的苏溪亭的尊容。敛了敛衣襟,赫兰千河人模狗样地过去,抄着账簿说:“苏师侄,其余人都走了,你不走么?”

“我要加……一炷香……”

“辛苦,辛苦,”赫兰千河彬彬有礼地点头感慨,将幸灾乐祸包藏得含蓄深沉,眉眼间透着一股清新的蔫坏,“多一炷香也是好的,你看看眼前这颠倒的天地,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云中楼果真不同凡响,课业就是如此新颖别致,实乃门派之幸,苏师侄以为如何?”

“不好意思……我只能……看见你的裤子……你要不走……我就当你……是来替我挡光的……”

赫兰千河赶紧让开,让阳光洒满苏溪亭的汗水滚滚的脸:“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挡着你晒太阳!不过,”他微微撩起下摆,“我还真是来给你看我新裤子的,这可是宫里去年送的白绢,你摸|摸质感如何?”

要不是两只手必须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苏溪亭不光想摸裤子,还想把他的裤带也拽下来。

好在余圣殷出来迎赫兰千河,顺带就留下,对苏溪亭说:“师父让我看着你。”

苏溪亭努力挤出一个音:“……好……”

余圣殷看她实在撑不住了,犹豫了半刻,也不顾礼数,抓着她的脚踝将人提高了些扶稳,才让苏溪亭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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