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雪涂侧目发现此人颈部有一处奇怪的突起,形状很像一只蜘蛛,等到他企图去触碰那里的时候,皮肤裂开了,从里面爬出了一只怪异的蜘蛛,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爬的很快而且可以自由的潜到身躯里,雪涂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运力,头发像钢针一般,他看好时机用‘发针’打入尸身捉住了那个小东西。
回到军营中,发现这里的和走之前一样,没有一丝被刚才的那阵响动打扰到,而后从曲恒的口中得知,原来刚开始也都吓了一跳,不过王副官提到是他把一些运输途中损坏的弹药销毁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的。雪涂叮嘱影舞不要把真相告知给曲恒,因为他知道了只会增加危险和无畏的恐慌。在雪涂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取出了那个神秘的小东西,这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蜘蛛身上有着白色的细小纹饰,很像是一副鬼脸。这个可能就是说到的‘鬼蜘蛛’,不过它为什么会在身体里面呢?这只部队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就是这个王副官到底是个什么?这种种的疑问围绕着雪涂。
“这个东西叫鬼种,是纯正的舶来品,可以寄生在人身体里的一种小型蜘蛛,它靠吸食脊髓液存活,据说同时分泌的一种物质可以使人时刻处于亢奋并且不会感到疼痛,以此来提高战斗力,打造成一群战场上的疯子。”
等听完这句话的时候王勇已经站在了雪涂的面前,雪涂内心犹豫了,这种疏忽不只是自己太过专注的问题,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强了。王勇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那种感觉有一种信任在里面,他的停顿并没有很长又接着开口出声:“在这个战区不知从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一股势力,游走于各方势力,专门干一些极端的军事行动,他们是由某些财团组织起来的雇佣军,不惜财力不惜成本的投入打造出的怪胎来换取钱买不到的受益。不知什么时候便有了‘鬼蜘蛛’的称号。”
雪涂发出很沙哑的声音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王勇回应道:”没什么,只不过你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很巧我和这位老朋友无话不谈,你只是偷听到了我俩的谈话而已。“
莫名其妙的回答叫早有心理准备的雪涂一下子乱了思绪,王勇这时接了一句:”明天开始,你到我那里报到,小子。“
而后便转身离去,在走出十几步的时候顿了一下,甩下了一句”别忘了自己现在是哑巴。“
第二天一早,雪涂如约站在了王勇的帐篷门前,清晨的旱魃就已经相当的温暖了,他看到空地上的工程已经到了尾声,复杂的框架和线路都已经拼接好了,这时王勇掀开帐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见到雪涂话不多说,只是做出一个紧跟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路上两个人没有交谈,直到王勇停下了步伐才首先说话“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人跑来打扰了,咱们就从这开始吧。”说话的同时拿出包中的一把银色的短刀飞向了雪,这个‘开始’叫雪涂有些措不及防但也稳稳的接住了与脖子只有毫厘之差的兵刃,与此同时王勇很随意的抽刀率先发动了攻势,雪涂自然认真应对,二人你来我往攻守兼备。
从形式上看王勇显然没有展现实力,可雪涂是拼尽所学技巧并随着体力的消耗慢慢处于劣势,在被其险些斩首而退出数步半蹲在地上,口中念道:“云鸣八部,摄魂道,魅影。”
瞬时王勇的面前站着上百个苏林雪涂,一下子便陷入了人海当中,精湛的刀法抵御着这暗藏杀机的迷阵中,虽然略显吃力可却准确的接住了隐藏于人海中真身的阻击,雪涂用脚在地上飞快的写下一道符咒,划破手指用血写下一个’令‘字,同时口中出声:“云鸣八部,岩字帖,背刺。”
从沙地中窜出的一根根尖锐的石锥虽没有重伤到王勇,不过其脸上还是被划开了一个不显眼的口子,擦拭了一下血迹后开口道:“原来是道家的高手,这个年纪有这样的修为,当世罕见。”
一股雪涂很熟悉的东西涌现出来,自己的魅影不攻自破,这个熟悉的东西便是来自此时此刻王勇身上散发出那瘆人的怨气,雪涂从未见识过活人聚集如此庞大的怨气,考虑的时间很短暂,因为王勇以惊人的速度正朝向他而来,这个感觉就是那天晚上的状态。
这是第一次雪涂的脑中闪现的第一个词是’快逃‘,可他并没有移动半步,阻拦其前方的背刺都被斩断了,口述:“云鸣八部,炼狱道,鬼索”,束缚的锁链几乎没有起到作用,而这看不出的拖延已经达到了雪涂的目的,刀刃刚刚碰到其皮肤的时候只听一个沙哑的’封‘。
王勇停住了而且被拉着后退,一个红色的封字印在胸前,雪涂双手摆出术式然后口中开始念着咒文,红色的封字渐渐的褪去了颜色,等到字迹还有一半的时候他念道:“诸仙道,天火”,三只火鸟从太阳中飞降下来,落在王勇所定之地的周围,立马化作一圈数十米高的火墙。
墙内毫无规律可言的飓风叫王勇寸步难行,火苗似叼啄般剜食着包含哀鸣的怨气,焚烧的痛苦没有让王勇叫出一声,他还在艰难的走着,透过火墙也能感受到那个眼神在一直盯着自己。
可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解开了天火走上前去,从王勇的身体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握着一把造型奇异的尖刀刺向了雪涂,雪涂的身体这时失去了控制,胸前碎裂开一个洞,从里面伸出了几只白骨手臂缠住了那刀刃并连同那只手臂一同吸到了自己的身子里。
裂开的地方随即消失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雪涂也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
这场景对雪涂来讲并不陌生,在之前的经历中有过类似的,可这是唯一一次在自己头脑清醒的状态下目睹自己的‘异类’,他试图通过所学的法术来揭开这个隐藏在身躯之内的秘密。
一切都是徒劳的,经脉气血与常人无异,一丝的阴邪怪力都察觉不到,可这恰恰是雪涂最为担心的情况,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达到心境至纯的修为,结论只有一个,有人通过外力设下某种强大的封印,而这个能力是自己触碰不到的高度,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雪涂的脑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熟悉且敬畏。
此刻身边的王勇发出了动静,站起身来的他说:“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可是差一点就身首异处了。”
雪涂转过头来吃力的回应道:“事实是我的头还在听从我的安排,况且你也不是为了杀掉我才这么大费周章吧。”
王勇坦言道:“我是为了向你展示开启心魔的要诀,不过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的实力超出了我的预想许多。”
雪涂用手指了一个方向,王勇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正是不久前二人的战场,并没有什么发现的王勇见雪涂在沙地上用那把已经卷刃的短刀在勾画着,等到最后一刀划过地面而提起的时候。
王勇明白了,一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为自己精心准备的阵法当中,那最后的一笔还是自己补上去的,面前的这个小子心思细腻并且一直是用全力以赴的状态对待自己。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个可怕的对手,如果是你的话真的有可能实现那个人的梦。“王勇说着拉开了左臂的衣袖,露出了类似文身的东西,呈现出的是几个像文字的符号。
说道:“这是南洋的古语,字面意思是罪人,我想给你讲一个关于它的故事。“
二十三年前,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被自己的父母卖给了船老大当杂工,一个孩子在船上根本干不了什么工作,无非是当做一只流浪狗养活,高兴了给块肉吃,但一旦做错了事往往都会被打的半死或是倒挂在桅杆上一挂就是一天一夜。
直到这一天,有一个南洋人花了大价钱把那个男孩买了过去,在跟着那个人回去的路上,男孩有了干净整洁的新衣服还美美的饱餐了一顿,仿佛自己一下子到了天堂,那个人称自己为父亲。
而他的孩子却不止我一个,他的住处里有几十名像那个男孩一样,被他买回来的孩子,年纪也参差不齐,小的还在嗷嗷待哺,大的已经十七八岁的样子,之所以说是住处,因为本是一座建在悬崖边上废弃的监狱,悬崖之下便是茫茫的大海。
那里没有丁点家的感觉,腐烂的恶臭已经和空气搅在了一起,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单独的卧室,也就是俗称的牢房,加入这个大家庭的第一天得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代表父爱的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