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把新兵分成了几个支队,曲恒所在的支队跟随其中的一个侦察营来到了这里,而刚刚的那个人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万爽,同时也是总司令的亲外甥,此次是一项绝密任务,只知道是配合一个叫约瑟夫的外国人进行某项研究,而具体情况除了几个高层的人员略有了解外,其余都实行严格保密。
对于他们这些新兵基本都是干些后勤和搬运工作来说,干什么更是无从得知。雪涂这时又在纸上写到,为什么这里只有这么点人在,其余的人呢?
曲恒说这个是他正要讲的,原本一千多号的人马从踏上这个旅程开始就仿佛中了诅咒一样,接二连三的出现状况。
计划是走水路,可以很便捷的直达沙漠腹地,可运载大量装备的两只大船起航没多久一艘就遭遇触礁搁浅而翻沉,只有运气好的百十来号被救了上来,另一艘的船主说这是不祥之兆,会受到旱魃的诅咒宁死中止这趟生意,把他们放在了临近的码头上。
奇怪的是在部队准备继续沙漠之行的当天,靠在码头的大船无故的起了大火,整艘船都被烧成了空架子,没有一个人活着逃出来。
和雪涂很亲近的影舞接着说道:“更离奇的是前两天我们突然改变了方向,在途中碰到了非常恐怖的龙卷风,它的力量太惊人,把卡车都掀翻了,至少有两车的人就此失踪,最后只剩下这几百人了,和曲恒一队的新兵连五十人都不到了,真是九死一生的。之后好像在追踪某样东西一样前进,在之后就到了这里。“
曲恒和影舞也很急迫的打听雪涂的情况,雪涂简略的写下了这段时间的际遇,他们看后又惊呆了,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
这时从帐篷外走进来一个人笑着说道:”臭小子,听说捡到的那个哑巴是你大哥呀,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去死还有亲兄弟作伴,哈哈..。”
一个高高瘦瘦肤色较深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岁左右,一身藏青色军官服,腰间挂着的一把棕色皮质刀鞘和象牙白的刀柄很引人注目。
曲恒看到他笑呵呵的说:“王哥,今天怎么有功夫看我来啦,您招呼一声需要什么我立马给你送过去呀。”
亲密的向雪涂介绍:“这位是王连长,是这里的二号人物,平日很照顾我的。”
这位王连长看着雪涂先是一愣,可看到雪涂很礼貌地朝他笑了笑后,又恢复了状态说:“你大哥感觉透着股杀气,原来杀过人吗?”
曲恒被这一问有些诧异道:“怎麽会呢,我俩哪有那胆量啊,不过我这哥哥早先跟过村中的屠户学徒,应该是杀牛宰羊的活吧。”
王连长听到这个点了点头对雪涂讲:“你这感觉我喜欢,有一股血性,等这次结束后就跟着我吧,现在开始准备安装器材了,一会换好衣服就去帮忙吧啊。”
指着曲恒让他之后把约瑟夫的饭菜给他送去,转身出去了。王连长出去之后,曲恒说这个人叫王勇,是万爽的左膀右臂,绰号刽子手,战场上杀敌无数从不手软,腰间一把金背砍刀耍的出神入化,可据说没有人真的看到他挥刀斩杀。
雪涂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此人藏锋极深,当心!”曲恒看出雪涂神情的凝重,遵从的点了点头。
在一处较为平坦的沙地上驻扎的士兵都在忙碌着,搬运大大小小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些奇怪的金属零件,那个叫约瑟夫的男人和他的助手在一旁指导安装,在用这些东西组建着什么相当复杂的东西,由于白天的酷热导致无法正常的工作,因此这项工程基本都是夜间进行着。
工程已经用了进行了五天了,这一天刚忙完事情的雪涂碰到了找他的影舞,此前他拜托影舞寻找一下’狼刺‘的下落,估计是有了眉目。
影舞高兴的对他讲:“狼刺一直都在那个约瑟夫和他助手的帐篷中,通常都是锁在一个特别的铁盒中,是一个可以把狼刺与外界完全隔离开的盒子,要不是今天他们开会时打开查看了一下,恐怕我还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呢。”
雪涂笑了笑,双手合十拜了拜她表示感谢,影舞随后又提到了他们的会议内容应该就是关于这次行动的秘密,全程的焦点是约瑟夫旁边那个名字叫做阿尔伯特的助手,他是约瑟夫的学生同时也是一名对物理学有相当天赋的少年,这次行动的代号为“时钟”,目的就是为了验证他的一个理论。
阿尔伯特提出空间和时间的刻录效应,这个所在的空间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由时间记录下来的,反过来讲只要有一个恰当的能量爆发,就可以像倒听黑胶唱片一样回到某一个点上,通过在世界各地的帝国资源网得到了一份有着某种规律的图谱,这里存在的兴趣是一个被当地人称作“涅槃”的天气现象,那是一种独特的电磁波,在踏入这片沙漠没多久那股能量就出现了,追踪那个信号找到就是狼刺,貌似狼刺是他打开谜团的钥匙,也是这次行动的关键。
雪涂被影舞听来的这番话弄得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想轻易地取回狼刺是很难办到啦。
突然间,雪涂眉头紧锁,向正在说话的影舞用一个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来告诉她不要做声,朝着营地外的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深夜的旱魃有的只是死寂,雪涂却像是有目的性的在朝一个地方逼近,脚步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走了一会儿嘎然停住,在自己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黑影,一个挺拔的身材突兀的站在那,雪涂静静的观察着,一个尖锐的响声吸引了他的的注意,那个人影被一小撮火花照亮了,虽然只是一闪,不过身份已经得到了确定,是王勇。
雪涂脸上浮现了震惊的表情,虽然只有那个瞬间,可捕捉到了一个画面,王勇很果断的用刀斩断了一发子弹,原本寂静的沙漠中从这一声枪响后开始出现一些不平静,伴随着砂砾簌簌的声音那些隐藏在其中的人除去了伪装站了出来,放眼过去大略有几十人。
王勇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哪部分的?报个名头,我下去也好向阎王交代一下呀。”
对面只回应了两个字‘开火’,随后穿插的火力便覆盖了这片区域,雪涂并没有被突然的攻击所吓到,而是仿佛被什么所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时还有爆炸声和隐藏其中几乎被掩盖的痛苦呻吟。
枪声渐渐的少了,战斗接近了尾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呛鼻的硝烟,一阵意外清凉的晚风袭来,吹淡了层层的烟雾,映出两个人,一个人跪在另一个人的跟前,站着的是王勇,他提道:”鬼蜘蛛?原来你们也盯上这活儿了,你们还有多少人?是谁泄露给你们的消息呀,兄弟?“
跪着的那个人低沉的笑了笑说:”看来传言是真的,你可叫我们找的好苦呀,父亲想念你了。说完话就倒在了地上,王勇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而这怪异的对话都被雪涂听到了。
回忆着刚刚的画面不由得打起了一阵寒战,枪林弹雨中毫发未伤,他整个人以极其利落的手段逐个击破,那种超乎人类的杀戮技巧堪比一种艺术。一直躲在雪涂身后的影舞这时表现的很不安,一下子没了力气向下坠落,深深陷入思考的雪涂下意识的接住了她。
双手捧着她问道:“影舞,这是怎么了,虚弱成这个样子?“
影舞无力的回答道:”是血,空气中极重的血腥味已经快使我窒息了。“
雪涂这才意识到精灵一族是天地灵气的凝聚产物不但无法运用血气来修炼,更视其为剧毒,这点与妖大不相同,立即口中诵念咒文并在影舞周围写下了一圈咒文,片刻间她就清醒了。雪涂看到影舞没有大碍了,一下子放心了,对其说道:”这是用来抵御山野瘴气的结界,看来算是派上了用场,不过见你的状态应该还未清除血毒,三天之内切记不能使用法术,否则会走火入魔。“
待王勇离开过后有些时候后,雪涂他们慢慢踏入那片战场,随着视野的拉近,行走于尸体之间让人不由得颤抖,雪涂也不例外,原本就生活在殡仪馆的他其实对死人并不陌生,可这一次不同,血液从伤口中已经快要流干了,飞溅的染红了所能下脚的地方,每一个的脸上都留存着那份仿佛见到地狱的表情,眼神里透露的只有将死时的绝望,像是站在刑场中心灰意冷任由宰杀的囚徒,这也正印证了王勇刽子手的绰号。走到那个与王勇对话的跟前,四肢都被斩断,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快要把肉从骨架上刮下来了,半张脸的皮肤已经被剥掉,此景叫雪涂作呕,影舞一直躲在他的怀里,听到雪涂有异常,刚要钻出来,便被雪涂的双手捂了起来,雪涂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影舞自然听话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