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就是想要躲,也躲不了!
刚才那一下,基本上将她仅剩的一点力量都消弭殆尽,现在连将那只手抬起来,都办不到,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种姿态。
“如果在不能叫你做师傅和看着你死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后者!”这话,浅丘说得很坚毅。
当然了,闭月也看得出来他这种决意。
她并没有再试图去摆脱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句:“你就是个傻子!”
“我的确是个傻子,可傻子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自己就该对谁好!”浅丘嘴角微微的往上这么一挑,似乎有点‘嘲讽’自个的味道。
姑奶奶说得没错,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去做,那不是傻子又是什么,可他呢,偏偏就愿意去当这个傻子。
“赶紧走!”
那般‘温情’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
道乾坤的声音很不是时宜的响了起来,站在他的立场上,也不愿去打破,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让他不得不选择这般做。
要是催促有用的话,那刚才闭月的决绝就应该早起效果了。
这一刻,浅丘仿若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那身子动都不曾动过半分,反倒是闭月朝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这小子,可就拜托给你了,请你无论如何要将他送往碧游宫,只有到了那儿,他才绝对的安全。”
这话,浅丘处在其间,自然也能够听得明白。
他刚想要去说点什么,就听到耳边一声,对不起,接下来,整个眼前就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能办到这事的只有道乾坤,如果主动不可能的话,那就只有换一种方式来应对了。
一双脚步,两道身形,很快就消失在闭月的视线中,瞧着银州所在的方向,她又淡淡的笑了笑,孤儿也好,碧游宫四大仙姬之首也罢,到头来,什么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嗖!
还没有来得及闭上那双眼睛,一个背影就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前。
虽然看不清那张脸长的是什么模样,但闭月却很清楚来得人是谁:“没想到那小子的魅力还真不小,连你老人家都来了,只可惜啊,他是注定和你没什么关系的了!”
那人依旧没有回头,风吹动他的头发,显得十分的飘逸:“那可不一定,若是他欠了老头子一个天大的人情,你说,老头子要的东西,他还能拒绝吗?”
银州城,本来就很热闹,今儿个更不一般。
对于那些个普通百姓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吃饭不用花钱,或许是为了讨好薛鼎山的缘故,全程所有的餐馆,今儿个都选择了免费,而最终买单的无疑是银州府!
反正都是大金主,也不在意这点饭钱,更何况,只要薛家人一走,他们随时都可能把这钱给弄回来。
薛鼎山可没想着去干涉这些。
百姓们念好的时候,自然会说是沾了薛家的光,而日后再怎么的骂,这锅也背不到自个的身上,更何况,正如牡丹所言,他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往这儿来。
那妮子的动作很快。
基本上可以用狂奔二字来形容,而从银州到碧游宫,大抵也就是十来里的路程,对于一个练家子来说,一刻钟的光景,已经妥妥的够了。
好吧,翻过了那个小山坡。
目光就能够瞧见碧游宫了,这时候,她的脚步却明显的放慢了几分,因为那正殿前的架势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当师傅的人,不但知道薛鼎山已经到了银州,甚至还很清楚,他会朝着碧游宫而来,否则也不用提前就做好了欢迎的架势。
场面,自然也是相当的宏大!
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大殿外围都占得满满的,就算说成是水泄不通也毫不过分,只是清一色的女子,阴柔之气显得太过浓郁了些。
作为四大仙姬之一,牡丹自然很清楚宫主柳飞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她向来自视极高,不会和庙堂之人有太多的关联,曾经有一会蜀王亲临,也只是象征性的应付了一番,从来没有这般阵势过,怎么今儿个却一反常态了呢?
当然了,这样的困惑在没有见到人之前,靠猜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可言。
欧冶惊鸿也微微的皱了皱眉,因为北门渡那一幕的缘故,她对薛家人也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只盼着对方不要和自个产生任何的关联才好。
“你在想什么呢?”牡丹突然间开口问道。
欧冶惊鸿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掩饰,在她的眼里自然也看得异常的分明,还没有等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先前师姐已经传递了信息来,欧冶前辈,还有你心里面惦记着的那小子,都已经离开了北煞门,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估摸这最多晚上两三天就会到这里来!”
原本有些话,欧冶惊鸿只能想,不能说。
碧游宫这般的架势下,自个要去说那薛家的‘坏话’,的确不太合适,倒是牡丹突来的一句,帮她解了围,更何况,这消息还当真不错。
她那脸上微微一笑:“我本来再想爷爷还有,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听你这么一说,也就安心了!”
这样的解释算是说得过去。
牡丹并没有打算再往下追问:“走吧,师傅她老人家向来挂念着你,要是知道你到了,不知道得有多高兴,这一回,你可要好好的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最好就住下来,永远都不要走了!”
不要走了?
欧冶惊鸿心里面不由自主的重复了这话!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不会选择拒绝,女人在她这般年级的时候,都是喜欢凑热闹的,可经历了一场‘变数’之后,她已经变得不再喜欢这种热闹了。
越是普通的日子,或许才越过得舒坦快活!
而碧游宫对于她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暂时的居所,为的就是等待欧冶子或者浅丘那小子的到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