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走了过去。
他现在这一身打扮,可没有半分的乞丐样,那女人似乎也压根没有注意到,会有这样的人靠近。
当然了,浅丘还是得扬起头,轻哼着调子,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那一种。
无论什么样的举动,就算是再小,再熟练,也都借用一些个方式来做掩饰,而这种偷人钱财之类的,最好是有点小碰撞,小摩擦之类的。
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酝酿的时间也不用太长。
身形交替的那一瞬间,这少年就像是不经意的撞了对方一下,弧度不大,但那女人的身形,还是有个轻微的摇晃。
还没有等她开口,浅丘就像是发现自个举动中的‘不妥’一般,急忙停了下来,有些道歉般的说道:“对不起,刚才再想事情,不小心撞到了小姐,对不起!”
这话可来得十分的客气,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有脾气,也只能按了下来。
当小姐的没有说话,反倒是那丫鬟,似乎还有些抱不平:“我说你这个人怎么的,走路啥的,都不带双眼睛吗,这要是撞伤了人,又该怎么办呢?”
这要是换做了以前,有人这般的说自个,浅丘那性子,估摸着就和他闹腾起来了,可眼下,他是个贼,心里面觉得理亏,自然不敢去悖逆了对方,就算是再有怒意,也只能硬压了下来。
“小翠,不得无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那小姐给打断了,稍微的顿了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被人这么一瞧,浅丘越发尴尬了起来,就像是生怕被对方瞧清了似的,连带着那头也低埋了几分,就好似这样就能够避开了一般。
好吧,他的念头有些多余的味道,那女人突然间笑了笑:“都走在一条路上,难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丫鬟,向来有口无心的,话语中有些唐突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太过介怀才是!”
这明明是自个的错,嘿,这样一来,反倒变成了别人在赔礼道歉,还真有些讽刺的味道。
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思,这里都不是久留的地,时间拖得越长,难免会生出什么枝节来:“小姐说那里的话,刚才的确是我的不对,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在这儿做过多停留了哈!”
这摆明了是要开溜。
不过呢,也挺正常,那女人似乎也并没有打算在这儿过多停留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对方的请求。
得到了这样回应,浅丘急忙迈开了步。
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过了前面路口的转角,行动就算是成功了,到时候想干嘛都行,再没有丝毫的顾忌。
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因为这么短的时间内,那女人似乎压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人偷了东西。
“我明明是帮你出气,你居然反过来还刁难我,真是贱得很,也难怪你只有当丫鬟的命!”浅丘暗暗的嘀咕了一声。
似乎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心里面就有些愤愤不平的味道。
转角并不是很远,他的速度又放得很快,自然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等转过身去,瞧不见那两个女人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刚才那一直紧握着的手,也缓缓的张了开。
手心有些汗,虽然很熟练,但似乎也不怎么自然。
原本想要扯的是钱袋啥的,可或许是因为急切了些,拿到手上的分明是一块玉牌。
这东西的价值可不好估量,那得看人,若是遇到识货的主,自然能值不少的钱,可若是放在浅丘这样的人眼中,估摸着还没有那一锭银子有吸引力。
但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个宝贝,有了它,再往那典当铺这么一送,至少吃顿饭啥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打定了主意,少年人自然没有停留。
这青州城里,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当然了,偷来的东西可不敢明目张胆,还是小心翼翼的往那后街的肖记送的好。
因为只有那儿,是压根不关心这些个东西的来历的。
脚步就算是再快,从这儿走过去也需要花费点时间,趁着这个功夫,浅丘的目光又停留到那玉牌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这一瞧,他又多少有点失落了起来,虽然不懂什么是好玉,但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点说法,晶莹无瑕疵的那一种,就算是产地不咋滴,至少也不算是差,像这一块,无论是玉身上的纹路,还是那做工的粗糙度,似乎都有些不尽人意。
不过呢,这样也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就算是掉了也不会太在意。
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刻意来找自个的麻烦,想到了这一点,那失落感又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浅丘没有别的好,到是这性子,显得很随性,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到了他这儿,最后总能找出些理由来安慰自己,到头来,也就没有坏字什么事了。
那玉身上,一个萧字倒是十分的显眼,刻在正中间,而且看得出来,那儿显得十分的圆滑,应该是长时间抚摸造成的。
“难道她姓萧?”少年人又忍不住轻轻的嘀咕了一声。
也只是有点纳闷而已,虽然同在青州城内,可青州这么大,就算是刻意的想要去寻一个人都显得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浅丘压根就想躲,那遇到的机会可就真的是微乎其微了。
这样的一个人姓不姓萧,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尽快的将这玉牌出手了要紧,毕竟夜长梦多,还是换成了钱最为踏实。
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挑,似乎有些嘲笑的味道,那原本已经极快的步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瞧起来就像是在小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