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妇人向楚残阳和君无依投射飞刀的时候,那黑衣剑客同时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如舌灿莲花般挑向楚残阳。
君无依长剑一舞荡开那妇人射来的两柄分刀,随即便要去阻挡黑衣剑客袭向楚残阳的剑。可是那妇人此时人已袭近,手中的柳叶短刀瞬间阻住君无依的身形。
另一边的苏西西刚要拔出自己腰间的古朴短剑前去支援,却忽然腿上一软,头一晕,顿时倒在地上,而她身边的鸳儿几乎在同一时间晕倒在地。
苏西西主仆晕倒、君无依被那妇人拖住,黑衣剑客的长剑就快触及楚残阳肌肤。楚残阳差点就要出手时,忽然耳垂微微一颤,刚要握起的拳头又松了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院子周围凭空冒出四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黑衣剑客,一道柔韧的银色索链如狂风一般扫了过去,眨眼间,索链已经缠住了黑衣剑客即将挑刺楚残阳的长剑。
黑衣剑客见长剑被索链缠绕,剑尖顿时一挑,正想将索链削断,忽感寒气袭身,只见一弯刀芒无声无息地横削过来。
黑衣剑客心中一惊,只得弃剑撤身,身形一个旋转,避开刀芒,侧身移向一侧,同时凝掌成拳,便要一拳向楚残阳处轰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黑衣剑客的拳头刚刚凝起,一柄长枪斜袭而至,枪尖如梨花绽放,绚丽至极。
黑衣剑客见到枪影,知道自己的袭击已经落空,毫不恋战,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回撤,折身向院外弹去,却闻身后“咻咻”几声,忙回首一望,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片片鹅毛如大雪一般纷纷扬扬地在身后漫天飞舞,那锋利的鹅毛尖密密匝匝地向自己后背扎来。
只一瞬间,就在黑衣剑客跃上三丈之高的时候,身体忽在空中顿住,全身沾满了鹅毛,随即“砰”的一声,从空中急坠而下,摔成了一摊烂泥。
“狂风索、梨花枪、飞雪钉、冷月刀。”这分明是皇宫里的四大高手“风花雪月”!四人每人只出了一招,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干净利落地将一个一流刺客秒杀在此。
此时的楚残阳嘴角微微撇起一丝笑意,然后将原本闭住的呼吸放松开来,只觉那火烧的焦味顿时扑鼻而入。下一刻,楚残阳已经晕倒在地。
………………
楚残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楚残阳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驸马府。楚残阳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床头那张贴着的双喜的剪纸犹在,床上有一丝淡淡的幽香弥漫,自己现在正是躺在他与翎兰公主的卧房里。
楚残阳不由想起,他与翎兰公主婚典以来,他一直睡在书房,而这张床一直是翎兰公主一人在睡,自己以前似乎还从没睡上过这张床。
没想到自己这次从江南回京,倒是睡到了这张床上?楚残阳暗暗一笑,这才又回想起那日晚上在客栈里的一幕。
当时自己正遭遇刺客偷袭,而那场蹊跷的起火分明是刺客蓄意而为,那妇人则和黑衣剑客是一伙。火里有迷烟,被风一吹散,吸入鼻间就能使人被迷晕,而苏西西和她的婢女就是中那迷烟而昏睡过去。
自己先是闭住了呼吸,可没想到宫中的四大高手竟突然出现。楚残阳当时就恍然大悟,猜想这四大高手极有可能是翎兰公主派来接应自己的。
因为自己去江南查案,又将那账册送回给了她,这其中的关联和利害关系翎兰公主是一清二楚的。所以翎兰公主必然知道自己回京的途中很可能会有凶险,所以他及时将宫中“风花雪月”四大高手派出来接应自己回京,恰巧在这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楚残阳当时瞬间想明白这道理后,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安全,便也主动吸了些迷烟,以至于也像苏西西一般的昏倒了。
否则,像苏西西这样小有身手的都中了迷烟,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驸马如果没有晕过去,却是不合常理了。
如今,自己果然已经安全回到了驸马府,还躺上了这张自己还没上过的床。只是,楚残阳不知的是,那与黑衣剑客一伙的妇人是什么情况?而更重要的是,无依脱身了没有?
无依的身份是不能让那四大高手知晓的,她当时蒙着面,如果顺利脱身的话,自然无事。如果她的真面目被四大高手见到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君无依和自己铜面人身份的关联,在当初望云山上已经公开了,所以无依的真面目已经必须转明为暗,不可被人得知的。
楚残阳想到这,又想到了那个雁老板,他想着什么时候是不是也给无依订制一副人皮面具,这样可是方便多了。
看来,这次回来京城,势必得把这神秘的雁老板给找出来。
就在楚残阳暗下决心要找出雁老板的时候,那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却仍是格外熟悉动听、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你醒了?”
一听到这声音,楚残阳便知道是翎兰来了。他假装费力地微微坐起身子,看了翎兰公主一眼,道:“是公主来了,沈放感觉好多了,就是脑袋有点沉。”
“你中了迷烟,昏迷了三天。”翎兰公主淡淡地看了楚残阳一眼,解释道。
“喔。”楚残阳点了点头,随即装作糊涂地道:“我记得那晚在那客栈里遇到刺客,后来,后来就晕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确实遇到了刺客,幸好本公主派了宫中四大高手前去接应,刚好在那客栈遇到了你们。也算是你命大,只是被迷烟迷晕了。”
“原来是公主派人前去解救?”楚残阳忙夸张地从床上翻了起来,就向翎兰施礼道:“沈放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同时谢谢你的关心!”
“关心?”翎兰公主咀嚼了一句,不由笑道:“谁是关心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个驸马做得挺称职,还指望你能继续好好地做下去。”
楚残阳知道翎兰公主这所谓的驸马做得称职,自然是指自己一直谨守着假驸马的本分。他看着翎兰公主那扬起的傲人玉容,一副完全不肯承认她对自己关心的样子,不由莞尔一笑,然后郑重地道:“公主放心,沈放一定谨守自己的分寸,做好这个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