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又围在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议题从“如何向师父借工具而不被他发现内情”到“如何折辱唐妄才能让我们的心情更爽利”上。
因为想要逃避师父的那双贼眼和事儿妈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六师兄说:“借不成工具,又不能让他死太快,那还能怎么办呢?”
我道:“这样,听我的,我是嫡系,我们把他弄醒,然后让他给我做杂役,牵一个终生卖身契。你们想,他是唐门的人,沦落到做杂役,唐门的人会怎么看他,江湖的人会怎么看他,他一定身心受创。”
韩沛池哼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不是嫡系一样。”
二师兄说:“直接杀了吧,大部队马上要赶来,一人用一种死法,够你玩了。”
六师兄道:“也是,小师妹。别可着这一个玩了,送他去见上帝吧,阿门。”
我不答应:“可是唐妄不同啊,他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房门突然被推开,师父走了进来,“呦,师兄妹如此和谐恩爱齐聚一堂,为师真的很欣慰。啊!这是什么?!”
师父颤抖着手指着一堆破鞋中竖起来的那根东西。
千防万防,我没有考虑到师父突然闯进我房会怎样?我师父这个人吧,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宅的,一般不是在自己房里抠鼻屎,就是在茅厕里面拉屎,要么就是在饭堂里吃……这回不是屎,他不太喜欢四处乱窜,他说那样会影响他的威严。
实际上,我当时就想告诉他,他想太多了。在整个魔教中,除了不常露面的教主给大家留下了想象空间和些许威严以外,所有教众都把他当成是一个吃闲饭的事儿妈。
我迟疑着结巴道:“呃……师父,那个其实……其实是蘑菇……”
师父表情有点不爽:“为师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意个人卫生,臭鞋破鞋该要要,不要的就扔,都堆在这儿干嘛,收集癖吗?”
师父直接一脚踹向鞋堆,想要把鞋踹到门外,我们起身想拦都来不及。
“啊。”唐妄被踹了个正着,又醒了过来。
师父顿时惊呆了,扒开臭鞋一看,便叫道:“唐妄!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妄慢慢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我,嘴里吐出两个字:“禽……兽……”
韩沛池问道:“师父,你认识他啊?”
师父把唐妄扶起安顿到我的新床上,回答道:“唐妄因为不想摧毁新发明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刚被唐门除名,江湖的杀手都在追杀他,想得到那件宝物。我给他写了信,让他来投靠魔教,敌之敌,既是吾之友嘛。”
我震惊:“师父,难道他不是采花贼吗?”
师父道:“采什么采,花什么花,快来拜见你三师兄。”
我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我也是不太懂这个世界。步懂不懂,这个名字咋就这么适合我呢,真是孽缘天注定。
师父又指着我:“你把人搞成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就寸步不离地伺候照顾,要是恢复不了,你就做他的终生杂役吧。”
师父哼地一声摔门而去,完全不顾我的撕心裂吼:“师父,我才是嫡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