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天这一次似乎要让我尝到苦果一样,让我久久等不来楚南歌,我几乎绝望了,因为我感觉到酒气上头了,整个人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闯了进来,然后有人大声呵斥:“混账,你给我住手。”听到这个声音,我感觉很心安。
“你……”醉汉刚吐出一个字就闷声倒地了。
然后楚南歌扶起我,拍打着我的脸喊:“月霜,月霜你醒醒,你怎么了?”
我被拍打了几下,勉强的睁开眼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楚南歌的放大了的脸。
我有种莫名的安心,刚才的委屈一涌向心头,就哭着一头扎到他的怀里说:“楚南歌,你终于来了。”
“韩东,这里交给你,我先带月霜离开。”楚南歌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在我身上抱着我离去。
回到客栈,我一脸的酒廯吓坏了楚南歌,楚南歌问:“月霜,难道他们给你下了什么毒?”
“没有,你不用紧张,我这是病酒症,只要一喝酒就会起酒廯,你找个大夫来就行了。”我向楚南歌解释了一番。
楚南歌一听,连忙跑到门边吩咐小厮去找大夫。
楚南歌坐在床头一脸心疼的看着我,却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头痛得让我没有了精神,加上全身很痒十分难受,但是也许是喝了过量的酒让我昏昏欲睡。
次日一醒来就看到了紧握着我的手,倚在床头上睡着的楚南歌,我想抽出我的手,却意外发现有东西从他的怀中掉出来,我拿起一看,是一份联名推举大皇子为储君的奏章,还有三皇子一行人包括敛玉结交权臣与地方官员的证据,看到这我心里一惊,连忙把东西收起来,谁知动作过大弄醒了楚南歌。
楚南歌看着我说:“你醒了,感觉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我惊魂未定的摇摇头,楚南歌笑了一下说:“怎么昨天金蝉脱壳跑出去的时候没有想到怕,现在却一副怕的样子,难不成我的惩罚会比你昨天在青楼里的经历可怕不成?”
“我,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心里松一口气,假装认错掩饰我的心虚。
“好了,你也受到教训了,我也就不惩罚你了,这事以后谁也别提了。”楚南歌很大度的说。
我定定的看着楚南歌,我不知道为何心里最他有种内疚,毕竟我是别有用心的接近他,而他却对我一片真心,我看着他喃喃地说:“楚南歌,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所有的一切。”楚南歌看着我无比认真的说,但是见我迟迟没有表态,须臾他又恢复到他惯有的霸道模式,对着我说:“月霜,你可别再蠢了,像我这样的人你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所以别再犹豫了,赶紧嫁我得了。”
我被他逗笑了说:“就你霸道,谁说我非要嫁你不可?”
“反正我认定你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反正你就是我的。”小霸王霸道的说。
“霸道。”我眼角有些湿润的说,平日要是他对我如此霸道我铁定会顶嘴,可是如今我却觉得他的霸道让我挺温暖的,竟然想让他一直这样霸道下去。
楚南歌抱着我说:“我就之对你霸道。”
我主动伸手回抱着他,感受他的怀里的温暖,第一次,我心里有种想要时间静止,让我永远在他怀里。
楚南歌突然对我这样说:“月霜,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你,并且拼尽一切都会帮你的。”
我听了之后,身体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凉,难道楚南歌知道了什么?我努力的维持平静说:“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
楚南歌听了后谈了口气说:“真的没有?还是你现在还不完全信任我?”
“没有,我是真的没什么事。”我有些心虚的离开他的怀抱,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又过了两日,回到了住处。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的担心楚南歌会发现东西不见了,不过幸运的是楚南歌好像没有察觉,所以一回到住处,我就想趁他还没发现之际做出一个决定,到底是把东西交给敛玉还是还给楚南歌。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今天是二十九,是奶奶的祭日,于是午饭时分,我假装头疼,用手捂住头说:“我有些不适,想回思玉居拿些药。”
“那我帮你找郎中过来瞧瞧。”楚南歌听了后,立刻放下筷子紧张的看着我说。
他紧张的神情触动了我的某棵神经,我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有些心虚的说:“我没什么事,只是有些老毛病,回去思玉居取些药便可,加上我也有些想念荷香了,所以……”
“你真的不用找个郎中来看看。”楚南歌不放心的说。
“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老毛病自己清楚。”我再次强调说。
“既是这样,那我陪你去思玉居。”楚南歌又说。
“额,那个还是我自己回去吧!毕竟这么多年只有我和荷香两个人住在思玉居,你去不是很方便。”我假装有点为难的说。
“好吧!你路上小心。”楚南歌看我一脸为难的样子终于妥协了。
我转身走出门,一路上右手都紧紧的捏住放在左手衣袖里的东西很纠结也很无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把东西全部交上去,楚南歌会怎样?如果不交,主子会怎样对待敛玉和我?
我没有马上回思玉居,而是买了些纸钱香烛,今日是奶奶的生辰,想必敛玉会去看奶奶吧!我一步一步很缓慢的向着奶奶的墓地走去走去,眼看要到了,我收了收纠结了一路的情绪,远远的看见敛玉站在奶奶的坟头上,我走过去站在敛玉的旁边,敛玉没有回头的问:“月霜,数十日未见你可一切安好?”
“我一切安好,你呢?”我一边点香烛一边说。
“你还会关心我是否安好吗?”敛玉带有些怨气的说。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冷笑这说:“敛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月霜我问你,你可是喜欢上了楚南歌?你与他朝夕相处又日渐亲密,花前月下怎么会有空在乎我?”敛玉加大了音量,还抓住我的肩摇晃以示不满。
“朝夕相处又日渐亲密!你以为我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吗?我每天没事每分每秒心里都十分煎熬你又知道吗?我夹在你和楚南歌两个人中间,快要透不过气了,你可知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又怎会这么煎熬?”我说着说着竟然不争气的流泪了。
“月霜,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情绪失控了。”敛玉伸手过来帮我擦拭泪水。
我赌气一把推开他的手不再理他,拿出纸钱一把一把的朝天上撒去,祭奠完奶奶,我和敛玉两个人默默地一起往回走,我打破沉默说:“敛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陪我去我们小时候住的小屋坐坐吧!”
“恩,好。”敛玉点点头。
到了小屋,我先是在墙根旁用手扒开泥土,刨除一个小首饰盒,然后我拿着首饰盒轻轻的推开门进去,打开首饰盒,里面装的是敛玉攒钱帮我买的一个银手镯。
我拿起手镯抚摸了一下,又把它装进首饰盒中,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叹了口气说:“每次只有回到了这里我才感觉回到家了,可是自从你没有了音讯,奶奶又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踏进这个小屋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敛玉沉默不语,我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那是因为没有了你和奶奶,我又怎能奢望自己有个家。”
“月霜,我发誓我一定会努力让你有个家的,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在外漂泊的。”敛玉对着我信誓旦旦的说。
我却带着一丝质疑的说:“现在的你恐怕做不到,你可有做过一些会随时惹来杀人之祸的事?例如结交权臣,为三皇子铺路。”
“月霜,难道你已经从楚南歌那里得到什么了?如果有马上交给三皇子你就可以不用待在楚南歌身边了。”敛玉激动地摇晃着我说。
我拿出了楚南歌收集到的关于三皇子和敛玉结交权臣和地方官员的证据拿了出来,连同我手上的首饰盒一起交给敛玉,说:“敛玉,或许我们缘尽于此了,我不会跟你说我们一起远走,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我也不会跟着你走,因为世俗不允许;我能做的就只有把你最好的一面永远放在心里,然后远离你。”
“不,月霜,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敛玉用力狠狠地抱着我,扼得我生疼。
我的情绪此时已经濒临奔溃了,我用力捶打着他,泪眼模糊的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哭着对他说:“以前我心里面一直装着你,但是你一直都离我遥远,你所在的那个云端,浮在我的红尘之上,我为你触景情伤悲悲切切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楚南歌身边却想着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受伤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楚南歌走进了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有了份量你却跟我说不允许,敛玉,你可知道?你对我好残忍,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