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郑之囿就传下令去,将原卞国皇宫一分为二,前面巍峨雄壮的,作为齐国在卞州的行宫,后面的妃嫔居所,降为藩王府邸;由凌竣主持官员考核,出类拔萃者,推荐入齐都任职,其余人等品级各降两级,负责的各项事宜不变;原卞国内外命妇品级也各降两级,所持俸禄及杂役人数按齐国相应等级配置,各府邸自行裁减。
郑之囿又召来原户部官员,命他们查明国库银钱、粮食、盐铁等物的储备,明确之后统一调度,发往齐都和西南。
晚上,凌霄在行宫中等着郑之囿,她扶着额头,眼神空空的。
郑之囿回来时,看她两眼鳏鳏的样子,心里觉着好笑,赶紧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动。凌霄回过神,轻叹了口气,赶紧叫下人服侍郑之囿盥洗。
郑之囿觉得两人独处的时光总是很惬意,哪怕没有什么话题,各自安静的呆着,也别有情趣。
“本宫回来晚了,爱妃莫怪,以后若再如此,爱妃直接睡下即可,不必等着。”
“可我愿意等呢?”
“那我就尽量早些回来。你刚才出神的样子真可爱呀,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了,就想那么一直看着。”
凌霄听了这话,不由地想到父亲偷看母亲的旧事,心中又是一阵悲戚:“我在想,见到继祖母会怎样?”
“那想好了么?”
凌霄摇摇头:“别看她年纪大着,心思却乖戾得很,难以用常人的心思考量。”
“你什么时候想见到她。”
“为什么这么问呢?”
“处理事情应当先国后家,你若想先发落了她,我便将它定为国事,你若不想,我便当它为家事,也免得那些个言官喋喋不休。”
“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难怪处理事情游刃有余。”
“还不是拜王侧妃所赐。”
凌霄想了想,就笑了:“那殿下还是将它看做是家事吧。”
第二天,郑之囿同凌霄一同早起,夫妻俩兵分两路,郑之囿去守备处约见原卞国的各级将领,由云深校验他们才能如何,以备任用;凌霄坐镇行宫书房,受理各级各部践行太子命令时,临时出现的细节问题。
晚间,两人兵合一处,互相汇报今日事宜。
凌霄轻晃着自己的脖颈,说一切顺利。
郑之囿无奈极了,原本他想着能发现一些难得的人才,可是一见到这些细皮嫩肉的爷们,心就凉了半截。推演战法时,大家侃侃而谈,见解独到,郑之囿又觉得还不错,人不可貌相。等到真刀实枪地动手比武了,这些文绉绉的将军哪里是云深这伙身经百战、皮糙肉厚之人的对手。郑之囿的心,算是凉透了。
凌霄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地发笑。
郑之囿严肃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里不修武备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万一和别的国家动起手来,你们这些妇孺谁来保护?”
凌霄见他义正辞严,便说:“殿下没有见到凌震吗?这个问题我想他能够回答。”
郑之囿还真不记得今天是否见过这个叫凌震的。
“爱妃,帮我想一个字,赐给周铮。”
“‘卞’字不可以吗?卞王卞王,感觉是有些怪怪的。”
“不是这个意思,不能让这些人还记得这里原来是卞国,故国之思也是很容易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
“我懂了,‘敬’如何?”
“再说,多说点。”
“‘顺’‘谦’‘恭’‘善’‘温’‘礼’‘慎’‘敦’,哎呀,想不出了。殿下自己就可以的,昨天在大殿上夸奖臣妾的时候,文辞卓著,臣妾望尘莫及呢!”
“对爱妃,本宫自然是要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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