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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你妈还是处子之身!(1 / 1)

闻言,邱氏也没多说什么,朝几名丫鬟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我要与王爷说说话,不需你们伺候了。”

偃墨予在邱氏对面的椅凳上了坐了下来,将白心染拉到身边,从头到尾,那一大一小的手就没分开过。

这一幕,让邱氏微微的蹙了蹙眉。看来儿子对这个‘女’人的确是好!

白心染乖顺的站在偃墨予身边一直低着头,眼眸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四周,那‘摸’样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傻劲。

“母亲,昨日儿子进宫,皇上提起了您,说您最近都未有进宫,皇后娘娘格外想您。”偃墨予认真严肃的说着话,但广袖遮掩下,他却偷偷的把玩着‘女’人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腹磨蹭着她的指关节。虽然最近一段时日,她手中茧子少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有些。不过那小手细细柔柔的,‘摸’起来也舒服。

他‘私’下做的小动作,让白心染特别无语。背对着邱氏,都不知道暗中瞪了他多少眼。

这不要脸的!

邱氏淡笑道:“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看重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前阵子,因为你的婚事,我走不开,所以也就耽误了进宫。既然娘娘催促了,那我明日就进宫。”

偃墨予点了点头。

看着‘女’人偷偷对他瞪眼的样子,他暗自好笑。比起邱氏给他的感觉,他还是觉得身边的‘女’人更能给他温暖。遂眸光也温柔了几分。

“母亲,今日难得儿子得空,想在母亲这边陪您用膳,不知母亲会不会嫌弃儿子叨扰了您?”看向邱氏的时候,他眼眸中的那抹温柔敛去,又是一副严肃冷清的样子。

邱氏笑着点头:“你能陪母亲用膳,母亲自然是求之不得,哪有嫌弃之说?”

她刚想张口朝‘门’外唤丫鬟进来,就被偃墨予快一步的阻止了。

“母亲,儿子在茅山村的时候,尝过染儿的厨艺,还算美味可口,今日不妨让染儿下厨为母亲烹制几样可口的小菜,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白心染暗自‘抽’了‘抽’嘴角。这男人还真好养活!在茅山村,她给他吃的东西连猪食都比不上,他竟然还说可口?

邱氏眼底有过一丝嫌弃,一个乡野丫头,能有多大的厨艺?

可奈何儿子亲自开口,她又不好不给儿子这个面子,只得亲切的笑道:“没想到染儿还是心灵手巧之人,如此,母亲甚是欣喜,一切就有予儿你做主吧。”

想到什么,邱氏突然诧异的问道:“予儿,听人说染儿这耳朵有疾,你是如何让她听你话的?”

偃墨予眸光快速的闪过一丝冷意,不过面上却不着痕迹的说道:“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我与染儿相识一场,她虽然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可她单纯聪颖,只要耐心的指导她,她也就明白我的意思。”

白心染嘴角再次‘抽’搐,顺便暗中白了他一眼。不要脸的,越说越恶心了哈。什么缘分啊?她能嫁入承王府,全是他‘逼’迫的。脸皮真够厚,新婚不但强迫了她,还日日不罢休的缠着她,这也叫缘分?

邱氏像是理解到了一般,点了点头。

快到中午,白心染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邱氏院中的小灶房里。陪着她一同前去的,自然少不了某王爷。

都说君子远庖厨,邱氏也阻拦过,可偃墨予却坚持要陪着不会说话的娇妻,邱氏也拿他没法,都想把这顿午膳给推掉的,可又怕再次与儿子多生间隙,于是只得让他跟着前往。

“你们都下去吧。王妃一人可以做食,不需要你们在旁打扰。”一进灶房,偃墨予冷冷的朝几名婆子吩咐道。

一听说今天王妃会大显身手为老夫人下厨,原本厨房里的几位老婆子都想瞧一瞧的,但听到偃墨予的话,只得失望的离开。

看来她们是没有看戏的机会了。

等人都走后,白心染才卸下伪装,一脚不客气的踩上了那双大脚。

偃墨予回瞪了她一眼。

白心染懒得理他,看着灶台上已经准备好的食材,她也没耽搁,赶紧熟练的生火,然后又麻利的分菜、切菜……

看着‘女’人忙碌不停的动作,偃墨予也没去打扰,站在她身后,目光温柔如水的凝视着她的背影,莫名的满足感让他嘴角高高的翘起也浑然不自知。

他的‘女’人除了‘性’子有些不好掌控之外,其他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

邱氏心里虽然看不上白心染做的饭菜,可碍于儿子的面子,她不得不品尝了一些,顺便违心的还夸赞了几句。

午膳过后——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晕‘迷’过去的邱氏,白心染让偃墨予去‘门’外等着,而她则是快速的扒了邱氏的‘裤’子——

片刻功夫不到,偃墨予看着打开房‘门’走出来的‘女’人,有些诧异她动作迅速:“可是检查好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她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昨夜他有听她说过大概,刚开始他不想同意的,毕竟母亲终归是母亲,他这般做,可是大不敬。

可听到她说的那些后,他又想试试,这么多年了,那种感觉围绕着他,让他既难受又无奈。

白心染神‘色’有些凝重,看了一眼四周,知道是他将丫鬟都打发走了。于是拉着他的手快步的离开,“我已经喂她吃过解‘药’了。”

听到她口中的-她-,偃墨予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不过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与她一同离开——

书房里,白心染一脸正‘色’的告诉他:“她不是你母亲。”

偃墨予双手在袖中握着,黑眸敛得紧紧的,甚至连额角都能看得出来有几丝青筋在跳动:“何以见得?”

他这话不是对她的疑‘惑’和不信,而是他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

白心染默了默,才道:“从她的‘私’处并未发现有分娩过的迹象,而且……她还是处子之身!”

轰!

最后那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劈在偃墨予的头顶,让他浑身绷紧了身子,眸孔骤睁,死死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处子?他的母亲还是处子?!

笑话,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白心染看着他一副难以接受的‘摸’样,心里也忍不住的复杂起来。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看着他为了那副画魂不守舍的‘摸’样,她心里不好受。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不等她主动走过去,偃墨予快步的走到她面前,扶着着她瘦弱的双肩猛的摇了摇:“染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心染严肃的点了点头。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开玩笑?

那邱氏身上没有一处可以证明她生过孩子。更何况那层膜还在,就算想假也假不了啊!

总不能说邱氏是去补的一层膜吧?

拜托,这是啥社会?

而且她是法医,这种鉴定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小儿科。

“你若不信,可以让有经验的婆子去验验。”

“为什么?”偃墨予突然眯起了眼,墨黑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打量,“为什么你会懂得这些?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白心染愣了愣。他不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而是他怀疑她的身份?

这一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是面对这个问题,她始终找不到答案来回答他。

无辜的眨了眨眼,她牵扯出一抹笑:“你说什么啊,脑子犯糊涂了不是?我是谁难道你都不知道?”

面对着她的装傻充愣,偃墨予这次并没有就此放过,抓住她双肩的手用力的紧了紧,冷着声音‘逼’迫道:“你不是白心染,你到底是谁?”

“哧~”白心染突然笑出了声,掩饰掉她心里的心虚。尽管双肩被他抓得生疼,可她还是佯装镇定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戏笑道,“你这人没病吧?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娶我做什么?”

“不是!你不是白心染!真正的白心染是个聋子、是个哑巴,从未离开过茅山村,从未与外人接触过,自小封闭生活,你怎么可能是她?”偃墨予一脸痛‘色’的低声指责,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已经成了亲,已经圆了房,他也已经向她表明了心迹,可为何她还要对他有所隐瞒?夫妻之间就该坦诚,他做到了,可是她呢?她从来就没对自己坦诚过!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装作是白心染?”

白心染被他连声斥责,神经不由得绷的紧紧的。原来他早就怀疑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娶她?

肩膀上的痛意越来越强,她忍不住的将他双手推开,转身背对着他:“我不是白心染,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是谁?”

“我不知道!”身后是他带着怒气的低吼。

白心染闭上眼,让自己尽量忽视他的情绪:“你不知道那还为何要怀疑我?”

“你不是白心染!”这一次,他语气坚定无比。

白心染心被触痛了一瞬,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她缓声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娶了我,也强迫了我,甚至强迫我接受你给予的感情,可是这才多久,你竟然如此质问我。”转过身,她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想娶谁?难道不是想娶我白心染吗?”

都这个时候,她还强词夺理,偃墨予握着拳头,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有些猩红:“白心染从小自闭自卑,从未与任何人接触过,你说你是她,那我问你,你何来的这一身武艺?你如何懂得那些辨尸之法?你如何能够说话的?”双手突然又将她双肩抓住,猛得摇晃起来,“你说啊,本王问过你多次,为何你要刻意躲避?”

听到他连自称都变了,白心染也感觉到了他这次是真动怒了。

他那么清楚白心染的生活,想必是找人打探过了。这也不奇怪,她的确是‘露’出了不少马脚,再加上茅山村的人思想淳朴,除非不知道,否则要打听点事,还真不是难事。更何况这男人在茅山村待过一段时间。

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告诉他白心染已经死了?

问题是她现在站在他面前是活的啊!

告诉他她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这他妈的不是鬼扯吗?那还不如编个鬼故事来给他听好了!

“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他一直压在心里,琢磨不透,就似抓不住她一样,让他每次一想起来,心里就堵得难受。

为何他身边的‘女’人都要瞒着他?

母亲如此,妻子更是如此!他到底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需要她们如此隐瞒?

他就只是想知道她为何会说话而已,就想知道她为何会懂得那么多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我……”白心染被他眼底的戾气给震慑到了,心里的话突然一下就被挤到了喉咙口。

“说!”

他的步步紧‘逼’让白心染有些害怕,认识他这么久以来,除了那次他甩袖离开,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朝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知道这不怪他,他能如此生气,那只能说明他在乎,过度的在乎她,所以才会过度的失控。就如同她一样,他若是对自己也隐瞒,她不也会生气吗?

可是到底该如何说啊?

闭着眼,不看他有些暴戾和狂躁不安的眼眸,她脖子直了直,仰高了头——

“我是来自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的一缕魂魄。”这答案算是标准答案了吧?

突然,抓在她双肩的手一松,她猛地睁开眼,只见高大的身影大步的离开,那‘挺’直的背脊卷着一股冷气,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能让她揪心的气息。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这样离去,她咬上嘴‘唇’,心口有些发疼。

如她所愿,他并不相信她说的实话!

既然不相信,那为何又要‘逼’迫她?

她是可以编造另一个谎言来欺骗他,可是她不想!

他是她生命唯一一个最亲密无间的人,她宁愿什么都不说,也不想对他说谎……

……

已经入夜许久了,府里各处都已经挂上了灯笼,‘花’园里,虫子开始了鸣叫,可白心染的房间里却冷清得有些异常。

“王妃,洗洗睡吧。”看着独坐在窗下闭目发呆的‘女’人,血影提醒道。

“王爷呢,他还没有回来吗?”掀了掀眼皮,白心染有些无力的问道。

昨日自从他离开书房后,就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她没法向其他人打听他的下落,就只有靠血影给她消息。

血影摇头:“王妃,爷还未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回王妃的话,血影不知。”

“你出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就睡。”

重新闭上双眼,思绪复杂,明明是这么安静的夜晚,可是她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她知道他误会了,误会她骗了他。

可是好歹也让她把实情说清楚啊,这一声不响的玩失踪,算什么意思?

还说在乎她,他就是这么在乎她的吗?

既然说喜欢她,为何又不信任她?既然说心中又她,为何还要在外过夜?

她知道他心里装着许多事,肯定难受。一来自己的母亲并非生母,这个结果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打击,或许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她不认为他立马就能接受得了。

二来,他认定了她骗他,认为她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捂着自己的心口,她觉得那里疼得有些难受。

……

一连三日,都不见那抹身影出现在承王府。

许多留意着主院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有人说王爷已经厌倦了王妃,或许是在哪里与别的‘女’子幽会去了。

有人说这是王妃被冷落的前兆。毕竟王妃对王爷有恩,王爷不好休弃她,只有靠冷落来打发她,让她识趣的自己离去。

……

白心染装聋作哑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不管走到哪,别人说话都不会刻意避讳她。尽管在她背后的声音都压得极小,可依旧还是让她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

这三日,各种谣言纷纷传入她耳朵里,无外乎就是她要被下堂了。

三日了,从淡淡的忧伤到为他担心再到心情低落,白心染都咬牙承受着。

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连人的面都见不着。

第四天夜晚

‘摸’了‘摸’兜里那包还未用完的‘迷’‘药’,这是那日在为老夫人下厨时所剩下的。她坐在桌边,朝一旁的血影看了一眼。

“血影,去拿壶酒来。”

她这几日低沉落寞的情绪,血影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听她说要喝酒,默了默,走出了房‘门’。

见血影回来只带了一个杯子,白心染嘴角微微一勾,伸手示意她把酒壶给自己。

“我一个人喝酒太闷,你再去拿个酒盅,陪我一起喝。”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眉宇间的那抹孤寂,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再次走了出去。

待人离开后,白心染将怀里的小纸包取了出来,快速的倒入了酒壶中。然后,她又‘摸’出一个小纸包,倒入自己口中——

……

看着趴在桌上的血影,她没有多做停留,只带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就走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京城的某处密宅之中

房间里,一个男人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床’上,身旁,有名苦‘逼’的护卫正细心的伺候着,给主子脱衣脱鞋,又给主子擦脸擦手。

‘床’上的男人脸颊有些不正常的酡红,虽然醉得有些让人无语,可依然风华绝‘色’,只可惜,那浓眉之间多了一抹怎么都挥散不去的忧郁,不知道是因为饮酒过度导致的难受还是其他什么。

端着污了的热水,殷杜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门’,然后朝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一等大‘侍’卫当得可真造孽,正事没做几件,现在反而充当起了主子的奴婢。

不知道爷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前段时日跟王妃还如漆似胶,走哪都不忘把人带在身边。可这才没几天,就把新婚妻子丢在府里,他自个儿跑到这密宅来住下,还一住就是好几日……

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王妃已经够可怜了,你老去哪还不让人给她说一声,你就不怕她胆子小出什么事吗?

直到第五日

当血影出现在密宅中时,某人的酒意这才醒了一大半——

“你说什么?她人不见了?!”丢开手中的酒壶,偃墨予眼底布满了血丝,一股寒气顿时从他周身释放开来。

血影单膝跪在地上:“爷,小的看管不力,让王妃给‘药’倒了,小的愿意受罚。”

都这个时候,偃墨予哪有心情罚她,卷起一阵风,他飞快的离开了密宅。

承王府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偃墨予紧握着拳头,猩红的眼眸格外骇人。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敢不声不响的跑了!

房间里,没有了那抹身影,被褥被人规叠得整整齐齐,并排的一对方枕没有被压过的痕迹,‘床’单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空‘荡’‘荡’的‘床’透‘露’着冰凉的气息,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冷到了骨子里。

拿起里面的一只方枕,那上面还有她的味道——

她是在怨他,对吗?

怨他不声不响的离开,所以她才这般报复他对吗?

心口莫名的疼意传来,让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猩红的眼眸中闪出一抹坚定——

想离开他?做梦!

就算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给绑回来!

“殷杜,备马——”

……。

茅山村

当白心染重新出现在大家视线中时,茅山村的人还‘挺’惊讶的。

村里重新选了村长。

以前的村长夫人听说她回来了,赶紧带着孩子过来看她,给她送了一些‘鸡’蛋和油。

离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地里已经长出了一些杂草。

白心染傻呵呵的送走了前村长夫人,扛着锄头又去了红薯地。

换上了粗布衣服,编着两根大麻‘花’辫子,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样,可是看着自己一锄一锄头开出来的地,不知道为何,她突然鼻子有些发酸,将锄头扔在地上,自己坐在地里,双手掩面,任由那些不听话的泪珠从指间里流淌出来。

她早就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生活有可能会回归到原点,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个月而已,她恍如隔世,恍如又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如今她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依旧不属于她的地方……

红薯不想吃了,她只是摘了一些红薯叶回去,准备晚上煮在‘鸡’蛋汤里。

在地里哭了半天,又忙了一小会,等她回到破烂的家中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当看着院子里那抹不该出现的身影时,她心口猛得像是被什么震了一下,愣了一瞬,她垂眸大摇大摆的绕过对方走进了灶房。

本来还充满凉意的‘胸’口突然间跳得有些快。

是的,她很意外!而且不止一点点意外!

她也猜想过他或许会来找来,只是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快,她才到家半日,他居然就赶上了。

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开始生火。

等把火生起以后,她才发现,缸里没有水。

不得已,她只好熄了火,然后将一只水桶放到背篓里,背着背篓就朝院子外走去——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眼看一眼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似乎他就是一抹幻觉。

被她无视的彻底,偃墨予心尖阵阵发疼,俊脸沉沉的,薄‘唇’试着张开好几次,可是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看着她瘦小的身影从自己面前离去,他并未阻拦,握了握拳头,他抬脚跟了上去。

她曾经说过,要用水,必须去五里外的地方,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白心染也是故意唬他的。村里有口共用的水井,虽然没有五里远,但还是有两里多的距离。

天渐渐的黑了,可她却熟悉的走在田埂上。一路,她都没有回头,任由某个人跟着。

终于从水井中打了水,她正准备将背篓背上,突然,背篓被一双手夺了过去。

没有抬头,她静静的站着,似乎对于别人抢自己的东西浑然不在意。

对方不仅将背篓背在了自己身上,同时还伸出一只手准备牵她,她条件反‘射’的往身后退了两步,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没有去看他是如何黑脸的,她突然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该死的!

一声低咒,偃墨予放下装了水桶的背篓,脚尖轻点,硕长的身子腾空朝那逃跑的身影飞去。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似在比赛赛跑谁跑得更远似地。

直到跑到一处山头,被男人挡在前方,白心染才停了下来。

看着他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近,她一步步的往后退。

“过来!”似是再也忍受不了,男人冷冷的开口。

白心染面无表情的继续退了一步。

看着她陌生又疏离的‘摸’样,偃墨予后牙槽咬得嚯嚯作响。他不过就几日没回府罢了,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想与他划清距离!

“你再退一步试试?”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白心染没有犹豫的再次退了一步。

“……?!”男人嘴角有些‘抽’搐。看着她不愿同自己亲近的‘摸’样,心里疼着,不由得就软下了语气,“跟我回去。”

她接着再退了一步,拒绝得很是明显。

知道她是在气自己不该一声不响的把她丢在府里不闻不问。血影已经将她那几日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她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好歹给他个机会弥补啊!

白心染见他并没有再朝她走过来,转身,她快速的离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腰间就缠上一双手臂,背上紧紧的贴上来一具火热的‘胸’膛。

没法走了,她只得站在原地。

“对不起……”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

感觉到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窝里,她扭了扭头,尽量让自己忽视。

没等到她的回应,偃墨予俊脸有些沉,翻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搂在‘胸’口。

“是我不该。”是他‘逼’得太急了,他知道她有许多秘密,他也无数次说服自己要让自己等,等她亲口将那些秘密告诉他。那日,受母亲的事的影响,他有些失控了……

白心染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心跳的有多厉害,可是她就是不想同他说话。

他能够甩手离去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或许有一天,他会同她的父母一样,将她彻底遗落在某个地方不闻不问。

与其等着那天的到来,不如现在就沉默,将他隔离。

没有念想,就没有伤害。她知道该怎么来保护自己!

“我们回去好吗?”在她耳边,他轻声的哄着,低醇轻柔的嗓音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察觉到他要将自己抱起来,白心染挣扎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她过分的排斥,偃墨予心里更是疼得没法形容。不敢再强迫她,他只好放弃抱她的想法,牵起她的小手。

小小瘦瘦的手指有些冰凉,他不由的握得更紧。

拉着她,朝水井那处走去——

月光洒下,两人谁也没开口,男人背着背篓,手牵着娇小的‘女’子,倒也和谐美好。

回到家,白心染挣脱掉他的手,两人一路都是牵着手走路,此刻她手心里全都是汗液,背过男人,她在自己破旧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走到灶房里,重新升起火,见男人将水桶里的水倒进了水缸里,她拿起木舀,舀水开始洗锅。

男人没有再出声,而是默默的给她打着下手。

看着一身锦衣‘玉’冠的男人佝偻着他优雅高贵的身躯有些笨挫的添着柴禾,白心染将头扭向一边,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打了六个‘鸡’蛋在粗碗里,撒了些许盐,将蛋清和蛋黄搅拌后,她又将摘采回来的红薯叶洗净,见锅已经烧干,这才倒上一些油在锅里。

待锅中的油开始冒青烟,她把搅拌好的‘鸡’蛋倒进锅里,将蛋汁煎成了两面黄的薄饼后,舀了一勺清水倒入锅中,盖上锅盖,默默的等水沸腾,再将红薯叶放进去。

最后又在汤里撒了一些盐,然后将一锅黄中带绿的蛋汤给舀到两只粗碗里。

其中一个碗里被装的满满的,蛋多汤少,另一只碗里蛋少汤多。她将蛋少的那只碗端起就往外面走。

看着那一大碗蛋汤,男人眼中溢满了温柔,嘴角也扬得高高的。

至少这‘女’人还没心狠到不给他东西吃。

院子里的石台上,‘女’人毫无形象的盘坐着,默默的吃着不多的食物。

看着她消瘦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月‘色’下,偃墨予抿了抿‘唇’,走过去,将碗里多的‘鸡’蛋夹到她碗中。

但很快,‘女’人又将‘鸡’蛋给夹了回去,一副不愿接受他施舍的‘摸’样。

两人相对无语,但都各自填饱着自己的肚子。

洗完碗之后,白心染又去烧了一锅热水,依旧是她守在锅边,男人守在灶炉边。

提着兑好的温水,她走进堂屋,突然就将大‘门’给关了上。那破旧的‘门’上次被某人给劈成了两半,不过也被某人给修理好了。这会儿刚好挡住了某些风景,也让某个‘女’人松了一口气。

否则‘门’都没有,她擦澡不被人看光了才怪。

看着她防备的‘摸’样,偃墨予站在‘门’外,嘴角狠‘抽’。

她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又不是没看过,至于嘛!

‘门’内传来-哗哗-的水声,‘门’外男人的眼眸越来越深,呼吸越来越重。透过那道破旧的‘门’,他似乎看到‘女’人一丝不挂的样子。

想想,自从那日他离开府中后,他已经有十多天没碰过她了,今晚……

终于等到屋里的人出来了,偃墨予是忍了又忍,才忍着没上前将她给扑倒。

感受到那道火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心染凉凉的勾了勾‘唇’,走进灶房,换了一小桶干净的水送到他脚边。

男人眼中一喜,赶紧接过。他忍着没扑倒她,的确也是因为好几日没清洗自己了。

因为赶路,想着要追上她,在路上,他几乎没有停留,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了。

就在他拧着小水桶准备去院角处清洗身子时,突然大‘门’-嘭-的一声再次关响,甚至还听到了房‘门’被上闩的声音。

“……?!”男人俊脸刷的就黑成了锅底。

这该死的小东西,竟然又一次把他关在了‘门’外!

……

这一晚,白心染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尽管赶了几天的路,疲惫得不行,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做梦,一会又清醒过来。

就在她再一次快要陷入梦境中时,突然觉得身边多了什么东西,她的木板‘床’本来就不大,一下子突然拥挤起来,她自然就觉得怪异,‘迷’‘迷’糊糊中,她抬手‘摸’了过去,结果这一‘摸’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手中的温度热乎乎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也感觉得到那硬邦邦的肌理,用脚板丫子想都知道是某个不要脸的。

“染儿,为夫没睡的地方。”男人低低的嗓音透着一丝丝委屈,就似撒娇般控诉着自己被虐待了。

“……?!”白心染一阵恶寒。

她眼都没睁,转过身背对着男人,继续睡自己的。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偃墨予暗自叹了口气。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只手臂穿过她脖子,另一手圈住她腰身,奖她整个人带入自己‘胸’前,紧贴着她背后的时候,他才发现她身子微凉,不由得蹙紧了浓眉。

两人也算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又是挤在这么一个窄小的‘床’上,白心染一时有些不适应,扭了扭身体,想摆脱他的禁锢。

“别动。”男人贴着她耳朵沙哑的出声,“我乏了,不会碰你,安心睡吧。”

白心染皱了皱眉。信他才有鬼!

不会碰她?说的好听,有种就让你兄弟别举旗啊!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男人还真没有一点动作,只不过除了呼吸有些粗喘,下面有个家伙抵着她后腰外,他的手还算老实。

身后多了个人,感觉比之前暖和了许多,不知不觉的,白心染眼皮开始打架,最后实在拗不过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显然比刚才踏实安稳多了,一直到天亮她都没再做梦……

翌日清晨,白心染早早的醒来,发现身旁已经没有了人。

她穿好衣服,去外面的打水洗漱,突然发现水缸里的水是满的,四处看了看,并未发现某个身影。

洗漱完,她又去灶房,煮了六只白水‘鸡’蛋,自己剥了两只,将剩下的四只留在了灶台上。

想到今日吃的东西还没有,她就准备提着竹篮去溪边,看能否抓几条鱼回来。

刚走到院子的围栏边,就见某个男人从不远处朝她走来。

一身缎袍风华绝代,跟她这破旧的地方简直格格不入,可男人坦然从容的神‘色’没有一丝嫌弃。头顶的‘玉’冠被摘掉了,看着他墨发之中的一根筷子,白心染撇过头,嘴角狠‘抽’。

“……?!”他也不嫌丑的?

最让她诧异的就是男人手上的东西,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只山‘鸡’。

他竟然一大早就去打野味了?

见男人向她勾‘唇’,她赶紧转过身往堂屋里走。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卖笑她就会理他?

刚准备关上房‘门’,突然一只大脚挤了进来,男人一手撑着‘门’板,一手将手中打回来的山‘鸡’往她面前送。

------题外话------

昨天估计有N多小妞把凉子骂个半死~_

没来得跟大伙说声谢谢,乃们的票票和砸来的礼物,凉子都看到了,群么么╭(╯3╰)╮大爱众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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