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起来,“有什么本事是不用亲你的?”
他冷哼一声,“奖学金?你也像是会好好学习的人?”
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那话确实是她编的,大大的瞎话,不然当时她要怎么说?说她是为了给他赔礼道歉才请吃饭的吗?至少是当着管柔,那话……她说不出口。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包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是管柔进来了。
简竹做贼心虚,赶忙转开脑袋,到是管柔无所谓地笑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顾容昊心里本不痛快,这时候看到简竹与他划清界限一般挪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跟刚才的热络完全是两幅样子,他的心底愈沉,总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越来越沉了。沉得,已经不是十分确定,她究竟还喜不喜欢自己。
一顿午饭简竹吃得极为拘谨,甚至席间管柔几次与顾容昊亲密,帮他夹菜,或是喝他喝过的水,她都一点意见也没有,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管柔接了个电话,要提前离开,临走之前抱了一下顾容昊道:“我表哥要见我,下午他就要坐飞机离开了,不得不去,晚点再跟你商量婚礼的事情。”
顾容昊面无表情,早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她走了。管柔这时候上车,从车后座里对简竹摇了摇手道:“小竹子,我比你年长一些,你叫我一声‘姐姐’总不为过的。你信我,别跟容昊吵架了好么?他工作已经那么忙,你再这样孩子气,他万一真不要你了怎么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管柔的大气,让简竹相形见拙。
这是一个正妻和小三儿的对话。
真真是让简竹抬不起头。
……
顾容昊要回公司,简竹已不打算再跟了。
她其实今天跟他们来吃午餐,已经是大错特错。
简竹赶忙跟顾容昊道别,说:“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他重重一摔车门,“上车。”
“还是不要了,我自己打车走吧!”
“如果你现在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那就以后就都不要说罢!”
她直觉现在不是当着他面提申雪的时候,赶忙胡编了一个理由:“就想让你别生我气了,晚上回家吃饭吧!我做菜,新学的!”
“不。”
“那……我煲汤等你回来喝呀!”
他冷哼一声,也没回答,低头钻进车里,当着她的面把车开走了。
……
下午温礼乔到学校里来看她,他回家调养,其实行动上基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粥都还得喝着。
他让司机载了他过来,简竹一出校门就被司机迎上,然后应他要求去了附近的一间中餐馆。温礼乔胡乱点了些吃的,全都是重油重盐的,简竹着急得不让他吃,说:“你不要命了!”
“早不想要了,与其或者吃不能吃喝不能喝,喜欢的人也得不到,这样活着,真特么没意思。”
简竹一听他又要来逼婚就开始紧张。
温礼乔看她那样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我虽然是个土匪,但不代表我是个流mang,你放心,生死线上走一遭的人早就什么都看透了,我就是巴巴地喜欢你,但还没到强人所难的时候。”
“我跟顾容昊……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温礼乔拿筷子的手一顿,继续下筷,“这我也知道。”外间早就有人盛传,顾容昊要跟管柔结婚了,而前者收了简家的那位小姨子,现在两人在外同居,连顾家都默认了这个外室了。
她不敢再让他乱吃,赶忙用筷子挡住她的筷子道:“礼乔,你能不能别吃了?”
“行了,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行吗?”温礼乔又吃了几口才道:“我哥那里你放心,我都跟他说好了,让他以后别来找你。还有顾容昊那里,他一定说过让你别跟我接触的话,对吗?”
“……”
“简竹,我当你现在还小,弄不清楚怎么选择对你来说最好。可是这次死里逃生,我想清楚了很多东西。我要你,那一定是光明正大地要,要一个清楚明白的你。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想明白了,就来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要你,而且一定是正妻,我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就好。”
温礼乔的话其实算不得动听,可那最后一句,还是让简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她其实早就明白,这辈子她永不可能再做谁的正妻了。
别说是正妻,妻子都已再无可能。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简竹就没上温礼乔的车了,她说:“礼乔,我们以后别见面了,我怕我这辈子都想不明白,你要遇到合适的姑娘,就在一起吧!”
温礼乔没说话,就让她走。
简竹一路神游着往华府半山的方向走,那时候天色已黑,到处都是秋的冷风。
她想黑就黑一点吧!反正她几点回去顾容昊也不会知道。他近来忙着与管柔结婚,得了这样一位贤妻,他还会想起她是谁吗?
……
回到华府半山,简竹才发现自己身份证不见了。
其实很久之前已经不见了,她总以为被自己遗忘在了什么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自己冒出来了。
可是这次她无论翻箱倒柜怎么找,就是没有找到。
客厅的大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又轻轻关上。
简竹正在顾容昊的书房里东翻西找,正好打开他的抽屉柜门,取出自己的户口本——
“你在干什么?”
她一回头,就对上那男人格外冷凝的脸。
他的模样与中午那会不同,中午那会他的脸至多算得上是面无表情,可是此刻,他的眼底,却好像蕴藏了满满的暴风雨。
简竹其实是很开心见到他的,白天有管柔在场,很多话她不方便跟他说,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才能够开口。
只是没有想到,他那么早就回来了,简竹有些吃惊,但还是开心地道:“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我……”
“你还会关心我吃晚饭了吗?”顾容昊冷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户口本,“你拿这个做什么?”
“嗯?哦,我在找我的身份证,容昊,你看见了吗?我已经很久不见我的身份证了。”
顾容昊面上的神色瞬息万变,简竹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就觉得他拳头捏紧眉目也皱在一起,若不是刻意隐忍,恐怕他早出手打她了。
没错!
他的模样是想打她,简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明白过。
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就想打她?
简竹一下就蒙了,呆呆地看着顾容昊道:“容昊,我……”
他哪里还肯给她说话的机会?用力将手里的户口本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压,大手兜住她的后脑勺便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那吻,狂风骤雨一般侵袭,也没给她思考的余地,他用力一个推撞,将她抵在一整面墙的书柜前,然后用力撕开她的领口。
她轻声尖叫,他的唇熨烫着她的肌肤,从脸颊到颈窝最后是两只小白兔——今晚的顾容昊,总让人有种嗜血恶魔的味道。
他的牙齿一寸寸咬过她的皮肤,呼吸吹拂着毛孔,手指在底下穿梭,很快便让她崩溃得意识都模糊了,只能哀哀抓住他的手臂,一边急促呼吸,一边就着红唇却贴他的耳际。
她说:“你也会这样对管小姐么……”
他的动作一怔,但很快,用力抓住她腰间的细带向下一拉,再抓住她的小蛮腰向上一提——一只莹白而细小的脚踝上,便挂着令人羞耻的东西。
几乎是一击到底,一个粗狂,一个紧迫,每一寸的摩挲都是疯一般的亲密接触,带着炽热的温度,烫了她跟他两个人。
顾容昊满足地轻哼,低头咬住她双唇,“你还有心情管我跟别的女人?”
她也不想要管啊!可她小小的心总是忍不住就嫉妒,忍不住就伤心。
顾容昊用力拍了她的小臀一下,要她回转过心神,暖热的唇就覆在她耳边,“我要你,我现在该死的只想要你,所以能不能不要再惹我生气,我不想碰不到你!”
她以为自己听错,明明被他拥抱已经是巨大的狂喜,可是这时候听他说着可能会被自己误会的话,还是低头抵在他的肩头,忍不住呜咽,忍不住任性,张唇一口咬住他的肩头哭道:“顾容昊,你要我就不能要别的女人,你要是碰了别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要你了!”
他低吼一声,腰眼一麻,一个转身,用力将她压向书桌……
……
再后来简竹发现自己的户口本也不见了,上午钟点工来打扫卫生,打开书房的门简直吓了一跳,不管是书柜还是书桌,到处都乱得像被暴风雨袭击了一样。
简竹是睡得迷迷糊糊才想起今天钟点工会过来,赶忙连滚带爬地奔出来想要阻止,已经跟那阿姨两人已楞一楞地站在书房门口,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办了。
顾容昊听到动静从洗手间里出来,手上拿着剃须刀,脸上还有刮到一半的泡沫,探头就问:“怎么了?”
简竹回头,立马就晕了。
这家伙不穿衣服也就算了,只在腰间围了块纯白色浴巾的男人,大方袒露着其上漂亮的八块腹肌和精壮结实的胸膛。更甚的,他过来就将简竹往怀里一揽,“折腾了那么久你不累么?起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