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偲欢火速杀过去,欲清理门户。
那金毛肥硕的屁股正撅在温衍的床底下,尾巴左右摇摆得还挺有节奏。
“喵喵!你这么喜欢这讨厌鬼,不如等他回来,把自己的屁股做成道菜孝敬他不是更感动!蒜泥狗屁股怎么样!快给我出来……还不出来!”
小贼怂得很,在她的淫威之下秒投降,咧着嘴杵在一边,看着她把袜子从床底下捞出来。
居然蚂蚁搬家地搬了十三只过来——不对,刚刚明明看到它把她最喜欢的熊猫袜子也叼过来一只,怎么没有呢?
她趴在地上往里头一看,隐约看到还有只漏网之鱼。
她伸长小短手,左右摸索而不得。
“该死,怎么摸不到呢?”
“以你的肩关节为圆心……”
“啊好痛!”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脑袋和床垫撞了个惊天动地。
“……你的手指画圆,那袜子显然远在圆周线之外。摸不到是自然。”
沈偲欢一脸阴郁地坐在地上,和斜对面窗帘边躺椅上的温衍大眼瞪大眼。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他回来了?!
前世他不是老沈出院后,才美名其曰“从美国”回来的吗?
为什么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竟没发现他在!
她头巾散在肩上,发丝湿哒哒,头顶一个大包,懵坐当场,活如海豹;
而他,一身浅灰搭深灰,手持精装书,坐姿优雅,长腿吸睛,如活海报。
她大概是被撞得不轻,一时竟然没有回嘴。
“‘狗肉同蒜食,损人’。”
“?”
“出自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所以,蒜泥狗屁股这道菜,我很感动,但不敢动。”
她张张嘴,瞥见书页露出照片一角,那张大头贴……突然斗志全无,揉着脑袋,嘀咕了句“损人不就是你吗”,就爬了起来,转身欲走。
“等等。”
温衍闲庭信步地走到她面前,跟走秀似的。
然后,双手手指揪着干发巾两角,把她的湿发当饺子馅给包了起来,在头顶打了个结。
“地毯很贵,不要打湿,快去吹干。”
——我靠!之前地板,现在地毯,你温衍搞家装的啊!
——再说,这明明是我家的地毯!
眼神如果能够杀人该多好!
她抱着她的袜子们,气哄哄杀回了房间。吹完头发,沈偲欢找了块纸板写了几笔,绳子一串,挂在了金毛喵喵的脖子上:
我是叛徒我有罪!我偷袜子给权贵!
教训完小鬼,她决定也给大魔王一点气势上的下马威。
老沈还在住院,他也该去医院陪几晚床了吧。
她蹭蹭蹭跑到温衍房门口,气势如虹地一推房门。
“你……”
!!!
鹅的亲娘咧!
五雷轰顶!她恨不得原地瞬移,瞬移出这糟糕的捉奸在床现场。
刚刚,她看到,韩伊——看背影应该是韩伊吧,她瞬间立定转身,不确定了——正站在床边,弯腰俯身……而温衍躺在床上……
——苍天啊!我还是宝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