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母亲终于出了狱,他们也不必东躲西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生活,虽然日子过的有些拮据。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些什么,可以让他们自由而毫无顾忌的曝露在那些人仇恨的目光中,但这终究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母亲得知我进入c大学习,很欣慰,或许是因为一切会如她想象中那样,我会有一个辉煌的未来。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关于她所了解到的我,于是便把自己的唠叨写成信邮寄给我。
“你要学会,学会看那些无聊的书籍,试着去为毫无逻辑的故事情节大笑,或者为司空见惯的感人片段流眼泪,然后把这份心情分享给他人;
你要学会,学会在寂静的夜早睡,试着平静思绪,然后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作息规律虽然需要些意志力,可它却能让你的生活有序;
你要学会,学会在娇媚的朝阳中,拿着吃不习惯的早餐,丝毫不影响心情的去咀嚼吞咽,然后怀着排斥感和陌生的同学拥挤在教室的楼梯中,甚至偶尔被踩到脚也要报以微笑,他人的心情或许和你一样拥堵;
你要学会,学会聆听别人的意见,尽管那些意见常常愚不可及,但你要明白,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总会有其不圆满的地方,他人的经验或许会填补这种缺失,然后乖巧的点头,告诉他,他太优秀了;
你要学会,学会在每个动人的黄昏及繁华初上的夜景中,缓解自己的心情,感受生活的美好,尽管它对你现在所遇到的麻烦的解决无事于补,但他人总是快乐的,他们会用一种另类的眼光看待你的忧郁;
你要学会,学会接受同学玩乐的邀请,尽管你多愁善感的性格无法欢愉气氛,但你的陪衬绝对会愉悦他们的心情,然后在这种愉悦中,你会发现,原来他们早已把你当作是关系要好的朋友;
你要学会,学会收拾屋子,衣服不要成堆了才想到拿去洗,或许下一刻有个同学突发神经要来到宿舍,或者你需要约见他\/她,干净的屋子和衣服总是没错的;
你要学会,学会无论做什么都要吵吵闹闹,最好在屋子中吵闹到其他宿舍的同学来敲门,在你不安的道歉中,他\/她会明白,你这个人简直太快乐了;
你要学会,学会挤出时间在睡觉前洗一个热水澡,把汗渍和疲惫洗去,它们总不能让人舒适的去入睡,洗床单也永远比洗澡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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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学会的,还有很多很多.。归根结底,是要把自己融入到周身的生存环境中去。
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温柔,温柔的看待自身的平凡和即将面对的艰难困苦。
然后在未来某一天静好的时间中,突然发现自己的菱角被抹去,在也不用经受生活所带来的磨砺,于这人来人往的世界,看到无数个自己的影子,你一定会感慨的掉泪,当你真实的感受到生活所带来的愉悦和幸福.。
清醒而迷失的选择,可以让人活的幸福,并且长命百岁。”
母亲的落笔很爱溺,惹得我眼眶湿润,信的结尾处又画了一张大大的可爱笑脸,又让我破涕为笑。
是啊,现在我是c大的一名学生,能够像其他人一样,用读书声迎接朝霞,聆听枯燥的教诲,甚至可以在夜晚校园的路灯下与花花牵手漫步。我会像他们那样去活着,从而使自己偏移的生活轨迹回归正常—清晨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阳光,闭上眼睛时是在漆黑的夜幕中。
我会把这种幸福攥在手心,紧紧的握着。
我没有回母亲的信,而是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我要带花花回家。
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中,花花的言行举止让我颇为疑惑,尽管她信誓旦旦的表明了自己的感情立场,但她在看到飘时,神情中若有若无的躲闪,还是让我隐约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觉得自己发现的有些晚了。我也曾询问过花花几次这是为什么,而她也总是以我和水秀之间的纠葛来驳斥,两人都倔强的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关系逐渐有些僵硬。我们开始远离彼此,好几天不联系,因为需要去上课类似这种无可避免的事情我们才能见上一面,但相见时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不到惊喜,而是幽怨。
花花向蜜人哭诉,说我辜负了她,伤了她纯洁的心,而蜜人的性格是从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花花说我辜负了她那我就一定是一个负心汉。我对蜜人的仗义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像个泼妇似得站在男生宿舍楼下面,叫骂着堵了我三天三夜,若不是宿舍管理员拦着不让女生进男生宿舍,以她的脾性,绝对是要拎着棍子冲进来的。
大毛也提醒我,说,多少美好的爱情最终都葬送在猜疑中,这种例子屡见不鲜,劝我不要重蹈覆辙。其实我倒乐得自在,花花总归是琐事不断,这几天下来我轻松了不少,只是蜜人在下面一直嚷骂,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议论,她一个姑娘家,却毫不害臊,净挑些不堪入耳的话语骂,让人颇为烦躁郁闷。不过大毛的提醒瞬间让我找到了问题的解决方法。我说,蜜人已经连着骂了好几日,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呢。一直蹲在阳台角落处偷窥的大毛忽地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向楼下冲去。
果不其然的,大毛拿着一瓶水出现在蜜人眼前,他关切的絮叨着什么,蜜人却丝毫未理会,转身撇开他,两手叉腰继续叫骂着。大毛毫不气馁,又慌忙跟上,继续絮叨。如此来回,大概蜜人忍受不了身边的人如看笑话般惬意而戏谑的围观,嚷骂了几句后,终于厌恶的离去。
大毛闷闷不乐的回到宿舍,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自他与蜜人相识以来,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这幅忧郁的样子,我也曾劝慰过他,何必要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不堪,好的爱情从来不会这样让人备受煎熬痛苦。大毛说,他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只是追逐的脚步始终停不下来,即便他也明白这并不是一段好的爱情。
一旁的志豪合上书籍,淡淡的撇了大毛一眼,说,早晚你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大毛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呆滞,继而带着无比伤感的口吻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我竟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几分。大毛与蜜人第一次在blue酒吧相遇时,大毛的表情也是这般呆滞,站在原地像个傻瓜似的盯着蜜人看。后来问起他时,他说是因为当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如此美好,一颦一笑如同春风拂过盛开的花朵,携带的花香沁人心脾。这种强烈而又鲜明的感觉只有用一见钟情来形容了。
我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下楼,朝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去,李谨怡正冲着我挥手。
李谨怡依旧平时那副淡然的表情,见到我时温和一笑,冲我怒了努嘴,示意跟她走。我与李谨怡关系浅薄,只在工作中有一些接触,私交甚少,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找我,但今天她既然来了,那必然是遵从了李寡妇的意思。说起来,自打我进入c大之后,便再也没有和李寡妇见过面,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念我的,否则冥冥中不会有一股意志力推搡着我走进blue酒吧。这是我找到的能自圆所说的最好理由了。我必须要坚定一个事实,在我们分离的那一刻起,她的身影已经在我的记忆中烟消云散了。
再次来到blue酒吧,感触莫名生了许多。喧嚣的氛围依旧暧昧,扭动的身姿依旧撩人,贴耳的呼吸如恋人亲吻般拨动心弦。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倚在吧台处捏着酒杯,慵懒的笑看着这个虚妄的世界;放佛看到了那个左眼带着异光流彩去拥抱,右眼满含忧伤的说再见的女人。
也许,她们的出现,只是向我证明了离别所谓的意义。
李谨怡坐在我的对面,见我一副感伤的模样,莞尔一笑,说,你很怀念吗?不过有比分离更让人惆怅的事情,比如,李寡妇的突然死亡。在说这些话时,李谨怡的语气却是那样轻松,放佛在宣布一个陌生人死亡的消息。
其实在很早以前,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我早已学会了释然。我总能在一些遗憾中找到慰藉的理由,也总能在诸多无奈中成功的麻痹自己的知觉。有时候我自己也会茫然,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能激起心中的波澜。但在听到李谨怡然的话时,周围喧嚣的世界变成脑海的嗡声一片,心如突然被针尖刺了一下,疼。我明白,李寡妇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很想说些什么,可锥心的疼让所有的念想成为空白。
“你不必难过,至少她是带着微笑死去的。只是在你离去的某一个黄昏,她静坐在公园的湖边,如孩童般呆呆望着湖面上嬉戏的水鸟,最终惊飞的鸟儿带走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抹笑容,祥和而又平静。虽然,那一抹微笑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若你现在能够理智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或许李寡妇早就死了,现在死去的只是另一个她。你又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只是,她到死还在牵挂着你。去她埋葬的地方看看吧,去她真正存在的地方,或许在那里你能找到答案。”说到这里,她移身到我的面前,沉默着犹豫着,最终在我僵硬的表情中,把她的鲜红唇印印在我的脸颊上。
只是她不该流着眼泪去亲吻,破坏了情愫真切的美好。
“原谅我的鲁莽,卫诗。这大概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秘密了。”李谨怡把一张写有地址的字条递给我,转身离去。
千言万语堵在我的胸口,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叹生死相隔两不知,叹孤独的人愁断了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