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儿忙问道:“那后来怎样了?”
陶青山道:“峰回路转啊,那个刺客一气之下潜回城里,要当面问问那个将领。正巧的是,那个将领正在和红蝎子范红纹在把酒畅饮,庆祝柳将军就在今晚被刺杀身亡,还嘲笑那刺客愚蠢,听信他的话。这个刺客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当下使出自己的绝学,不但将那将领杀了,还把红蝎子范红纹打了个残废,不过却被红蝎子范红纹逃脱了,自己却也被红蝎子的毒所伤,便隐姓埋名起来,练功将身上的毒慢慢除去,每每想起当年自己差点犯下的错,都懊悔万分,心中羞愧,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也无人知道他在何处,渐渐的,随着江湖上的波浪一浪盖一浪,人们早将他忘了。”
凌楚儿轻叹了口气,点头道:“原来如此,幸好他能悬崖勒马,才没有酿成错事。”
陶青山提高音量道:“是啊,有些事情不能一错再错,这样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曹裕心中一动,暗道:这老家伙话中有话,说了这么个故事,是想让我们放过柳豪城而已,哼,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想到这,不由冷哼了一声。
江子良也想到了这一点,奸笑道:“老东西,故事也该说完了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打狼的方法。”
陶青山嘿嘿笑道:“不急,不急。”说着左手握住柳豪城的右手,双眼凝视着柳豪城,一字一句道:“要对付狼这种畜生,不能从正面硬拼,因为这种畜生牙尖爪利,稍有不留神便会被它所伤,所以,打狼就应该往其腰上打,再剁其头。再者,动动你的脑子,找到它的弱点。你先打着,到时我会再教你往下的方法,去吧。”
柳豪城看着陶青山的双目,只觉得对方眼睛里发出的光彩好像直摄入自己的双眸,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一股热气流从陶青山的左手传来,这股热气一直往全身流去,胸口发热,顿时觉得自己力气增加,全身轻飘,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暗道,原来这老人家果真是位隐世高手,他现在将一些内力传与我,必定是有把握对付那三个恶人,还有,他叫我先打着,这说明他传与我的内力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便会随着内力的散发慢慢消失,既如此,我也不用怕打不过这三个恶人,就将我柳家刀使出,让他们见识见识。
当下柳豪城明白了陶青山的用意,不住地点头。陶青山松开手,道:“柳家刀威力十足,你要拿出你祖上的气概,气势上有了,才能占到优势。”
柳豪城道:“晚辈明白。”便站起身来,转身面向着曹裕三人,怒目相视,双拳紧握。
曹裕三人一愣,感觉柳豪城突然变了个样,一股气势逼过来,曹裕打了个寒颤,想道:此事好像有点不对劲,看来要小心为好。
凌楚儿担心地拉着柳豪城的手,道:“城哥哥,你的伤还没好,你可以吗?”
柳豪城转头对着凌楚儿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没事,陶前辈已经教了我打狼的方法。你就在旁边安心的观看,看我是怎样把这些恶狼的爪子砍去,看他们还怎么去害人。”
关夫提提手中的斧头,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气,过来受死吧。”
“慢着!”江子良站到关夫跟前,他害怕关夫一不小心把柳豪城打死,想到黄金少了一半,就有点舍不得,道:“关兄,这臭小子害我没了只手,还是让我来拿他罢。”
于是,江子良走前几步,把剑一横,道:“臭小子,放马过来吧。”此时他只剩下一只手握剑,那遮人耳目的木拐杖早已被他丢弃不用了。
柳豪城哈哈一笑,朗声道:“你等不及了吧,好,就先打你这头老狼,好事成双,待小爷把你另一只爪子废去。”道罢,错步上前,双掌带风劈来,直奔江子良。
“城哥哥小心!”凌楚儿不知陶青山已将一些功力传与柳豪城,想到柳豪城有伤在身,而且眼前三人武功高强,担心得很,不由脱口叫道。
江子良根本不将柳豪城放在眼里,一动不动,等柳豪城快到跟前时,身形才开始移动,可他哪里想到,柳豪城的掌劈来时,一股强风势不可挡,自己的身子不禁微微摇了摇,心惊道:什么时侯柳豪城的功力变得如此强劲,他不是已经被那个男子打伤了吗?这一掌的掌力竟在自己之上,看来之前小觑他了。江子良加了几分的小心,便举剑迎上,寻思要将柳豪城的手也废了,自己的心里多少才会平衡些,这也是他最为歹毒的一面。
柳豪城岂有不知,他看过江子良与奶妈打斗,以柳豪城的天赋,他已将江子良有些招数默默记在心里,现在看到江子良用的这一招,就是在客栈里所看到的,所以有所准备,猛然错步转身绕到江子良身后,双掌换招,直取江子良的后背。江子良只觉一股寒风袭来,口中叫道:“好小子,有些本事!”
柳豪城本想一掌重击江子良,谁料江子良就像只狡猾的老狐狸,要引柳豪城上钩,眼看就要击到,却不料江子良头也不回,只是反手一剑,像长了眼睛似的,刺向柳豪城的面部。
在旁观看的凌楚儿一声惊叫,已吓得花容失色。
陶青山喃喃骂道:“打狼要打腰,不能从正面相搏,刚教就忘了,真是个笨小子。”
柳豪城心中明白,只是江子良的速度太快了,他急中生智,将自己的八成功力运至右掌,大喝一声,那掌风发出了十分的威力,还未碰到江子良的剑,但那气道竟将江子良整个人逼得向前走了几步,方才站稳。
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呼出声来,曹裕和关夫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一股外力压住他们,半天才重重的喘了口气,不,应该是压力,之前他们信心满满,现在方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不禁心乱如麻,唯有静观其变,如果真的不行,就一齐上前。
然凌楚儿则不同,先是惊讶,接着拍起小手,几乎是要跳起来,欢喜至极,笑道:“太棒了,城哥哥!”
陶青山也乐呵呵道:“好,好。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江子良大吃一惊,猛然回身,惊骇道:“你,你……”始终说不出话来,想道:这小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如神助,要和他比内力,是不能够了,看来要在剑法的变化上取胜。
柳豪城不知道自己这生死之间的一搏,竟有这样的效果,愣了愣,但他马上知道是陶青山传与他的内力在发挥作用,也是暗暗欢喜,冷冷笑道:“怎么了,还想来吗?”
江子良二话不说,挥剑直取,想在招数上制约柳豪城,耍出的剑招越来让人难以琢磨。这样一来,柳豪城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陷入了被动状态。
陶青山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他有他的剑,你有你的刀,他有他所长短,你有你所短长,避其长处,攻其短处,他想赢你,能耐你何。”
凌楚儿双眼一直紧张地看着柳豪城哈江子良的打斗,眼见柳豪城渐渐处于下风,心中开始发慌,听到陶青山说话,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嘴里问道:“陶爷爷,你在说什么呀?城哥哥手里明明没有刀嘛,再这样下去,那怪老头就赢了。”
陶青山头扭看向凌楚儿,问:“楚儿丫头,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凌楚儿道:“我最拿手的是打石子,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兔,只要进了我的眼,百发百中。”
陶青山笑道:“哦,丫头有两下子,怪不得今天有烤全兔吃了。我来问你,就是说那鸟怎么飞你也可以照样可以用石子把它打下来吗?”
凌楚儿心里着急,心想:眼看城哥哥都快输了,陶爷爷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呀?到时咱们谁也别想跑得掉,落到这三个坏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哎呀,那怪老头还要拿我吃了,想想就恶心。她想到这里,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和陶青山聊天,简单地应道:“是的。”
陶青山点头道:“妙极妙极,所以说嘛,很多事情看起来复杂,但是解决它的方法却是很简单,又何必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呢?最直接的有可能就是最有效的,楚儿丫头,你说老家伙说的对不对?”
凌楚儿无奈地说道:“对,你打鸟打兔时,总不能先和它们说说话,问它们要怎么飞怎么跑才打吧。陶爷爷,你看,城哥哥都快不行了,怎么办呀?”说着话,凌楚儿急得双脚直跺地。
陶青山哈哈一笑,道:“行不行,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