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当是谁,原来是送上门来的金子!”曹裕几乎是狂笑着,笑声有些因激动而变调。
“对极!柳豪城,老夫的手因你而废了,作为补偿,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拿了,去换取那千两金子,这才对得住老夫废了的手。”江子良也掩盖不住自己的狂喜。
关夫豹眼圆睁,张大嘴巴呵呵直笑,也是满脸夸张的表情。
这三人的模样让人看了第一个感觉就是讨厌,凌楚儿心里是这么想的,秀眉皱了皱。
听到江子良的话,柳豪城和凌楚儿才发现他的左手短了半截,用布条包扎着,扎带上还带着血迹。
柳豪城轻蔑地笑道:“看来奶妈已将你的手给废了,好!好啊!当初你若不起贪念,如今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自作孽不可活,真叫人痛快。哈哈哈哈!”
江子良恨得咬牙切齿,怒道:“臭小子!你休狂,你早晚是老夫的剑下之鬼。不过,到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边,曹裕大叫道:“少跟这臭小子废话,先拿了再说,省得夜长梦多。”道罢便要越上前捉拿柳豪城,他寻思就凭他一人,十个柳豪城也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来呀,你们别忘了,郭护卫和耿护卫是和我们在一齐的,就凭你们三个小贼,一齐上来,在人家郭护卫和耿护卫面前,也只是三只臭蟑螂而已,一脚便踩死了。难道你们想和两位护卫过不去吗?”只听得凌楚儿娇笑一声,突然幽幽说道。
此话一出,声音不大,可也将那三人吓住了。曹裕一愣,不敢动作,那关夫更是失魂落魄,神经紧张地四下张望,口中喃喃道:“是呀,咱打不过,还是快走吧。”
凌楚儿笑道:“识相的现在就快滚,不然,等会我可不包你们还有没有命滚了。”
关夫正要转身逃跑,却被曹裕一把拉住,三人中他最老谋深算,只见他嘿嘿奸笑道:“丫头,照你说的,郭护卫和耿护卫就在这附近么?好啊,那我们就在这等等,顺便也和二位护卫叙叙旧。”
凌楚儿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叫苦,但脸上仍然装作不在乎,道:“好啊,有胆量你们就不要走,不过,等会儿可不要怪我不告诉你们。”
柳豪城知道是凌楚儿的退敌之计,见这三人如此狡猾,不免也暗暗着急。
不料,就在柳豪城和凌楚儿提心吊胆的时候有人说话了:“你们这两个娃娃,打什么哑谜啊,这附近除了我们三人,哪里还有什么郭什么耿的人呀。小小年纪说大话可不好呐。”正是坐在草地上的陶青山。
凌楚儿脸色当场一变,心道:关键时刻,这老爷爷太不识相了,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大话被捅破了,哪里还逃得掉?但又不能怪人家,事先又没和人家说过,怎么办?她不安地看向柳豪城。柳豪城也没了主意,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老家伙,你说的可是真的?”曹裕闻言,连忙问道。
“还不瞒你说,老家伙在深山老林里活了半辈子,就真的没见过什么人,这两个娃娃我还是昨天才见的,现在加上你们三人,加起来一共是五个人。”陶青山唠唠叨叨个不停,还用手指数着数,似乎没有发觉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是惊得大汗淋漓,对面的三个人好像三头饿狼一般,随时会扑上来撕咬。
“哈哈哈哈!丫头,想骗我,你还嫩着呢。”曹裕奸笑道。
“臭丫头,那个臭婆娘是来找你的吧。好,让我的手废了,也算上你一个,看你细皮嫩肉水灵灵的,想来定是很好吃,今天就煮了你吃罢。”
曹裕嘿嘿笑道:“对了,江兄,你可有很久没吃过人肉了,今天刚好有个漂亮的女娃娃,给你补补身子。”
凌楚儿听得花容失色,害怕得不由后退了两步,一手捂嘴,差点喊出声来,心道,这怪老头竟还吃人!真真可怕!
柳豪城也是心惊胆颤,用身体挡住凌楚儿,怒目骂道:“你还是个人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找的人是我,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将其他人扯进来,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那边关夫也笑了:“臭小子,你还逞什么英雄,你是要我们动手还是自己乖乖的过来跟我们走?你可以换金子,她可以让江兄解解馋,你们这一对对我三人可真是太有用处了,哈哈哈!”
说完,这三人都哈哈狂笑,笑声中满是戏谑和讥讽之意,怪异的笑声在这荒野之地显得更加恐怖可怕。
陶青山拉拉柳豪城的裤脚,问道:“你们说的仇家就是他们吗?你怕什么呀,就看外表,你可比他们壮多了,看他们一个个瘦瘦小小的,你还怕打不过他们吗?”
这话招得那边的三人又一阵的捧腹大笑,关夫更是笑得浑身抖动,笑道:“就他?一百个上来,爷爷伸伸胳膊,也能把他掐死。”
柳豪城不由怒气冲天,双拳紧紧握住,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已被这些挑衅的语言完全激怒。凌楚儿也是恨得紧咬玉齿,但又有什么办法,心道,不能和他们硬拼硬,要想办法脱身才行。于是脑里不断地想着各种逃脱的办法,但眼下的情况,所想到的办法都被一一推翻。
不料,这时陶青山又说话了:“未必,老家伙久居深山,什么猛兽没见过,深知打虎有打虎的套子,打鹰有打鹰的办法,现在不就是狼吗?而且是落荒之狼,那可比打虎打鹰容易得多了。臭小子你过来,我教你打狼的方法,包你没有后顾之忧。”
曹裕一愣,心道这老头是谁,听他的话语,好像颇有来历,看来不能轻视。
关夫没想到这么深一层,呵道:“死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等会把你也劈了。”
江子良也是个老狐狸,知道可能是碰着个隐世的高手,忙干咳了两声,硬将关夫的话打断了,嘿嘿笑道:“哦,老头,你还会打虎打鹰啊,好,好。”眼睛死死盯着陶青山,似乎刚才并没有认真留意这个白发老人,现在要重新好好掂量掂量了。
凌楚儿和柳豪城听到陶青山说得这么轻轻松松,心下一宽,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希望陶青山真的是可以帮助他们脱险,其实那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有病乱投医。柳豪城连忙蹲下身来,道:“老前辈,晚辈在听。”
陶青山问:“你叫柳豪城,是哪里人?何门何派?”
柳豪城答道:“晚辈是扬州柳家庄人氏。武功都是家父和庄里的几个教头所授。”
“柳家庄?首位庄主可是曾跟随太祖皇帝东征西战,后来就卸甲归田了?”陶青山好像来了兴致,问道。
“对呀,老前辈,你怎么知道?”柳豪城不禁奇怪万分。
“唉呀,看你的模样就和那位柳将军有几分相像,浓眉大眼,体魄健壮。你不用奇怪,我都是听书先生说书知道的,那时老家伙我还是个小伙子呢?年龄比你还要大点。”陶青山说道。
“说到那些战场上的大将军手持大刀长枪,威风凛凛,身后跟随千军万马,漫山遍野,气势如虹,杀得敌军叫爹喊娘,四处溃散,发百箭,架云梯,撞城门,一鼓作气攻破了不知有多少座城池。那阵势,那场面激烈异常,叫人好不热血沸腾,也要跟着去打仗,那才是大丈夫大英雄。”
陶青山说得口沫四溅,说得是有板有眼,就像他当年经历过一般,听得柳豪城和凌楚儿快要入了迷,特别是凌楚儿,她几时听过这样的描述,巴眨着那双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不住的上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