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斟的眼神却很是灵动,杜康感觉到,小斟似乎不时地在观察自己。
此前,杜康曾经听说过,戴宁是神龙会的一个头目,甚至曾经和湛小艾一起同行过,这让杜康对他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嫉妒,这才见了面,虽然表面上还是对戴宁等人热情相待,把他们视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但心底里,杜康还是对戴宁有些疏远。
不过,就连杜康也不得不承认,戴宁确实是个仪表堂堂的人,而且气宇轩昂,看样子也像个英雄人物,如果说湛小艾对他有好感,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既然戴宁始终未曾提起过湛小艾,杜康也不便问他湛小艾的下落。
对于神龙会,杜康还是印象深刻的,以前曾经和斟睿带领的神龙会中人偶遇过一次,对于神龙会,杜康还是有些好感的,既然斟睿也是神龙会的一个小头目,神龙会应该不会是个邪恶的组织,况且神龙会一直在暗中与寒浞父子做对。
据戴宁介绍,神龙会不同于一般的街头帮派,所有的基层成员除了在各个行业混迹之外,都必须私下里在神龙会的组织下习武,他们中很少有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但至于神龙会的大头领是谁,就连戴宁这样级别的人物都不晓得,由此可见这个组织的严密。
而更加令杜康吃惊的是,汝阳境内也有许多神龙会弟子,再加上这些神龙会弟子的亲戚朋友,总共大约有几百人,而且是刚刚发展起来的,汝阳当地的帮派组织已经完全消失了,几乎全都投靠神龙会了。其中,竟然有许多人是姜家的家丁,因此,神龙会对于姜家的内部情报了如指掌。
而戴宁之所以能够找到杜康,则是汝阳神龙会弟子的功劳,而汝阳分舵的舵主居然是吴长阳,吴长阳可谓是汝阳城里的显赫人物,表面上,他也有正经生意,他不仅和姜家的人关系密切,而且和养生谷的季禄有姻亲关系。
吴长阳主动提出,杜康现在的酿酒生意正需要人手,汝阳当地的神龙会弟子可以抽出一些人手来帮忙,作为回报,杜康可以传授郁闷一些功夫。对此,杜康欣然应允,吴长阳这样的地头蛇,是必须要加以团结的,何况他是神龙会的舵主。
这一天晚上,杜康在醉仙楼宴请了戴宁等人,几杯酒下肚之后,戴宁豪情大发,又谈了一番神龙会的长远计划,令杜康惊异之极的是,神龙会居然还想刺杀寒浇,这让杜康不得不佩服他们的魄力。杜康在席间特意提出,希望神龙会的人帮忙救出徐侯。
戴宁自然对此满口答应,并且表示,他会立即向神龙会的高层请示。其实,他也很为徐侯鸣不平。
席间,杜康再次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关注着他,他下意识地向小斟的座位看去,果然,又一次与他的目光相触,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又报之以彼此会意的一笑。虽然杜康刚才喝了很多酒,但他还是觉得,这个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湛小艾,难道真的是湛小艾?小斟是湛小艾易容的?想到这里,杜康连忙又看了看小斟,但他此刻的目光却移向了别处,由于夜晚光亮不足,杜康虽然感觉到他的神韵与湛小艾确实有几分神似,但杜康却难以确认。
酒宴结束之后,戴宁等人便跟着吴长阳走了,他们今晚便在吴长阳家里住下。而杜康却忽然间有了一种失落感,如果是在白天,那么他极有可能去找季莹莹,一起聊聊天,或者散散心,驱除心中的愁绪。
但杜康现在喝了酒,又是晚上,他可不想再去找季莹莹,他所担心的是,一旦他酒后乱性,后果不堪设想。那天在温泉里的事情,让他想起来仍然有些后怕。
于是,杜康找到了此刻尚未入睡的窃脂鸟,拍了拍它的身上,打趣道:“老伙计,最近又偷胭脂吃了吗?”
窃脂鸟昂起头,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不屑,吱吱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对于杜康的话很不以为然。
杜康带着窃脂鸟来到院子中的一个小亭子里,坐在石凳上。杜康看着天上那轮明月,心中却愁绪难平。窃脂鸟已经看出来杜康似乎有些心事,但它也不会说话,只是用翅膀拍了拍杜康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杜康会意地看了看窃脂鸟,对它笑了笑,道:“此刻,想不到只有你在陪着我……”说完,他亲热地摸了摸窃脂鸟身上的羽毛,他明显地感觉到,窃脂鸟似乎又长大了几分,它的身躯已经比一般的雄鹰还要庞大。
杜康站起身来,在小亭子里面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小艾,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就在附近,这么久了,我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窃脂鸟却耸了耸翅膀,它帮不了杜康什么,虽然它也很着急。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深夜的凉意,也带来了一阵清香,不过,这种香气似乎并不是花朵的香气,而是女子身上的香气。让杜康惊讶的是,他对这种香味很熟悉。
片刻之后,杜康恍然大悟,心中又惊又喜,道:“小艾,是你吗?你真的来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你就过来相见吧,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好苦啊……”说完,杜康茫然四顾,试图寻找着湛小艾的踪迹,他相信自己方才的感觉,那不是幻觉!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轻飘飘地御空而行,来到了杜康的身边,起初,杜康怔住了,那不是小斟吗?他还是穿着那身衣服,但等到对方到了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杜康这才恍然大悟,她是湛小艾,没错的……
此刻,湛小艾已经恢复了易容之前的模样,依然还是那么清丽出尘,只不过,也许是站在月光之下的缘故,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比以前明显地瘦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