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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梦中的故乡.下(1 / 1)

“你很快。”

“青鸟?!”

“是我,没想到你两个月内就能追寻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你现在对他们有多少了解?”

“我,我不知道……”

“小蛇,事实不会因为你否定而改变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甩出青虹,却缠住他空荡的袖管,“你?”

“哎,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下次月圆到高台地找我。”

圆圆的的月亮挂在天上,冷冷的看着时间万物,见证着世事变迁。高台地的风很大,我放纵自己在狂风下暴露,感受着最自然的折磨、惩罚,感受着我自己生命的存在。

“还是一样,像个离群的鹞子。”

“难道不是吗?一只归巢却离家的鹞子。”

“比雅,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隐瞒了,我的时间有限,你仔细了听。”他坚毅的线条在狂风中伫立,没有过往。“我们确实回到了塞堰,看到亲人的艰辛,也确实想要凭借我们的力量解放他们。但是真的只是想想,因为我们发现了隐藏在苦难后的阴谋。那张草图上的地方表面上看都是流民聚集的地方,其实,那里更是一个罪恶的积尸地!高昌人背后的组织打着收养买卖的幌子,其实他们想要的,是将我们这些荒原上的贱民培养成嗜血的妖魔。我们是第一批,准确点就是实验品。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他们相互攻击的时候就想起我们,在最灿烂的时间里饱受着生死的折磨。我试着救出了几个孩子,但是你知道吗?不,你不会知道的。我最开始也没有想到他们已经变成一群彻底的行尸走肉。开始我并没有注意他们的行为,只当他们还是小孩儿,后来发现他们竟然对周围的人下蛊,你根本不能想象噬蛊就是他们的杰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呵呵,我把他们杀了。一时间各个利益方都在悬赏我。后来他的蛊毒彻底失控,我就利用他的毒性去损害那些修罗场里挣扎的人,直到有一天我被阿卡发现。你看见我的胳膊了吗,我是砍断了它才残喘苟活到现在。塞堰没有消失,你沿着胡杨河道上溯就可以找到了。比雅,如果你真的找到了,答应我让它永远的消失吧。”

冷空气狂吼着,我脑袋里面寻找不到任何的逻辑或者是完整的描述。我们从小就培养,也就是说从踏上高昌的那一步开始就注定我是一部杀人机器。“塞堰我是一定要找的。但是要我答应你让它消失,我要知道为什么?”

“比雅,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有答案的。答应我,找到塞堰后让它消失吧。”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不清楚塞堰在你心里是什么,但是对于我,那是我活着唯一的坚持。如果我找到它,我要做你们没有做到的事情。”

“比雅,有一些事情我和你讲不清楚,但是你要让塞堰,不,是所有消失的流民之城全部消失。这些自然有它的道理。”

“住口!你个疯子!我怎么会听了你的话!你突然的消失又突然地回来,现在又让我亲手毁掉塞堰,你说你是不是疯了?”

“比雅,记住我说的话。”

“不,你走,你走!”

他无奈的拍拍我的肩头,临走时留下一句“生日快乐。”

生日?!我以为这样的词语已经从我的人生中消失。高昌人带我走的时候阿爹说那是你的生日,重生之日。走出修罗场的时候高昌人也说那是我的重生之日。今天,生日,人的一生中要重生几次才能涅槃?我狂奔在这样空旷的黑夜里,想追上时间的脚步,再回到那些温暖的时间。但是我还是在现实中跌倒。

离开高台地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青鸟,后来才知道他没有逃出高昌人的追杀,或者是他放弃逃亡。高昌人带着阿卡在荒漠上追踪青鸟,我趁机沿着最后的线索追查,最终找到了那个消失的故乡。在那里,看到了丧尸一般的亲人。阿爹匍匐在黄土中,噬蛊在血管中蠕动,一点点汲取他强壮的生命。我轻轻的呼唤他,可是我再也唤不回什么。钟声响了,几个十三四岁终结者拖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武器走进囚场。熟悉的手法,一枚枚噬蛊被他们从宿主身上取出,失去了寄托的虫子很快化作尘土。当钟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一群更小的孩子走进来。收割者将鸡血撒向空中,灰色的囚场,苍白的月光,丧尸们扑向新鲜的食物。我抓紧青虹准备冲进去的时候,我震惊了,我不敢相信我眼中看见的一切。

吹着高台地的冷风,我靠在胡杨树上回忆着刚刚看到的一切。他们竟然能徒手杀掉终结者,即使取出他们心脏的时候双眼里还闪烁着单纯的目光,只是那转瞬的狡黠出卖了他们对鲜血的渴望。我终于理解青鸟为什么要说死亡会是更好的结果,想必他也见到了着生灵涂炭的场面。

我回到高昌,我想要更充分的准备。我每天都偷偷的观察石头房子里的乌冬,最终发现了他逃不出的玄机,古金。外事具备只欠东风。刚好阿卡外出执行任务不能带我,趁他们出发的时候我带了准备的东西回到高台地附近那个魔窟。事情比原计划要顺利,偷来的苏姚药性很好,见血封喉。剩下几个没有中毒的小虾米企图用他们的无辜欺骗我,好在我见识了他们的冷血,不然肯定会中计的。

鲜血的味道引发了囚场的阵阵吼叫,栅栏上的铁链发出阵阵摩擦声。我将火把丢进寨里,酒精夹杂着油熊熊燃烧。我又丢了几坛到囚场里面,引发了有一阵嘶鸣。晚饭时间到了,我抛了几只羊进去,看他们撕咬着新鲜的血肉。我在场中寻找到了阿爹,头发上粘着草干,长长的指甲上凝固着鲜血,双眼无神的和我对视。我伸手想抚摸他的脸,他却痴痴地看着我这个新鲜的食物,时刻准备发起攻击。我按照收割者的操作将他体内的噬蛊一一剔除。也许是食物不够,其他的丧尸开始关注我的行为,逐渐的发起进攻。我鞭笞着他们,把阿爹维护在我的安全范围内。

“丫头~”

“阿爹!你认识我了!”

“阿爹让你受苦了,但你要相信阿爹如果知道真相是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真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离开这里,带着阿妈一起。。。。。”

“傻孩子,我们回不去了。记住阿爹的话,杀了我们,然后离开这里。”

“不,可以一起。。。”

“没有时间了,拿好这个。”我接住阿爹丢过来的东西,“看好,这是阿爹最后一次教你了!”说着阿爹冲进丧尸中,最后一次说着那句“笑看江湖,游戏人生”。

当我策马回望高台地的时候,戈壁上燃烧着燎原的大火,烧红了夜的安宁。我回到高昌,好多人已经毒发身亡,高昌人提着乌冬的头颅等我。

“哈,真的是你。不过,你想不到我还没有死吧~”

“你这卑鄙小人,刚好可以取你的狗命祭奠塞堰的魂灵!”

“哈哈,卑鄙的是人心,是这世道!怎么,杀了那么多人你才知道世事炎凉?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技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也许当你认为足够了解别人的时候也许正高傲的暴漏着致命伤口。开始的时候我只用高昌人教授的技艺,给他营造了必胜的假象,然后趁他自满的时候用阿爹教我的剑法杀了他。

高昌城中燃烧了熊熊大火,仿佛这戈壁盛开的一朵红莲。而我,库亚塔.比雅也成了沙漠中的梦魇,一个嗜血的魔鬼,一个伴随着黄沙消逝的小人物。今天,她又重新回到人们的话题中,和所谓的阴谋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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