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默出了房门,外面已经是星斗满天。
这三日的辛苦没有白费,书中的谜题终是解了出来,可金泽默却是高兴不起来。
因为,就是为了这本书,当年,害死了他最尊敬的楚师父,而今日,更是差一点害了他最亲厚、也是最愧疚的人。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冒的险,还是要冒。既然代价已经付出,那事情,就必须做好。
“浅浅,我好累,只想靠在你身上,好好睡一觉!”
望着天上的圆月,金泽默从未像此刻一般,如此想念一个人,恨不得立刻飞回王府,奔回吴瑶浅身边。
“四爷留步!今日乃是上元佳节,主子有赏赐,让我等奉上。”
见金泽默出来,院外等候之人,才走上前,将主子交代之物,奉至他的面前。
这才想起今宵是何日子,金泽默回头看了看屋内,不禁有些感叹。
先生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每到节日,都有礼物。自己长这么大,还能被人当作孩童一般惦记,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金泽默有些好奇,不知这次,又是什么稀罕的玩意。
回想起来,去年中秋的时候,先生虽然不在京城,这礼物却还是按时地送了来,他和如月都一样,各是一只精巧玲珑的镶嵌宝石的兔子灯,可是让如月兴奋了好久。
“先生有何赏赐?打开我看。”
当着金泽默的面,那侍者打开了左边的盒子,顿时有着七彩的霞光闪现出来,映着明亮的月光,差一点灼了金泽默的眼。#@$
果不其然,又是这样富贵堂皇的东西,还真是符合先生的审美!
“四爷,这是主子专门为您和长公主定制的百宝花灯。整体用上好的铂纱制成,挡风防水,更是轻巧,上面镶嵌了各色的珠玉宝石,华贵不凡,与您和长公主的身份,甚是相配呀!”
这东西,金泽默是越看越扎眼,这番话,金泽默也是越听越无奈,可长者赐不敢辞,金泽默也只能谢恩收下。
不过,他心里却还是想着,万一哪天落魄了,这王爷做不成,靠着这些东西,料想也能衣食无忧。
“怎么还有一盒?那一盒是什么?”%(
瞧见右边的盒子未曾打开,金泽默的好奇心,又开始泛滥。
“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单是给四爷您家中的……夫人……不是……姑娘的。”
侍者想了半天,才确定下来,该要如何称呼吴瑶浅。
“先生还单给了浅浅东西?”
金泽默愣了半天,才问了一句。其实,也是白问,东西摆在他面前,还能有假。
“回四爷,确是如此,您要先看看吗?”
“看,当然要看。”
以先生的心性,给吴瑶浅准备的,定也是了不得的东西。金泽默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只是希望,不要是什么太离谱的东西。
可当盒子打开的时候,金泽默还是吓了一跳!
只见那盒子之中,均匀地列着十二颗,皆是如同鸽子蛋般大小的圆润珍珠,一颗颗,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是……,先生怎么会将这般贵重的东西,送给浅浅?本王自己去问问!”
金泽默刚要转身回去,却是被侍者给拦了下来。
“四爷且慢,主子有话交代,请四爷听完再做决断。”
“先生怎么说?”
看了看身后的房间,金泽默咬了咬牙,才忍住了冲进去的欲望。
“主子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送给姑娘,不过是应景,四爷远不必如此在意。”
先生的话轻巧,这些东西,怕是在宫中都难找,怎会是什么不值钱的玩物!
“主子还说了,今日乃是上元佳节,可惜不能请姑娘来府里一见,那就赏她一盒“实心大汤圆”,也是做长辈的一片心意!希望姑娘不要嫌弃,王爷不要怪罪主子的一份疼惜心思,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金泽默哪里还能拒绝。若是他不受,岂不是失了做晚辈的礼数,更是将吴瑶浅置于不贤不肖的地步,到时候,她哪里还能再光明正大地进王府的门。
“默儿谢先生赏赐,今日便先回去,不打扰先生休息。改日,默儿定会带着浅浅一起来,给先生行礼谢恩!”
金泽默对着房门,行了一礼才离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全是担心。
先生如此作为,定有深意,看来,浅浅是再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不日,定是要带来过审的。
金泽默离去之时,屋中之人还未睡着,只是躺着假寐,而阳羽则是听了吩咐,一直躲在门口,偷偷盯着外面的动静。
“走了?”
那人问了一句。
“是,四爷回去了!主子,您给那姑娘的礼,是不是太重了?您没瞧见,四爷的整张脸都青了。”
阳羽想起金泽默的脸色,不禁都替这位小主子捏了一把汗。
“当然重!那本是我给老嫂准备的寿礼,如今,竟是便宜了那丫头,可是心疼死我了。”
床上之人,装模作样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主子,您又乱说话!小心,我去告诉云医师。”
这府中,生呀死呀之类的话,都是忌讳,下人们不敢说。可主子却是一点不在意,若不是云医师管着,只怕是他还不知道收敛呢。
“你这小子,翅膀也硬了?主子的黑状,都敢乱告,小心我把你赶去小默那里,让你烦着他去。”
这样的“威胁”,也不是第一次了,阳羽全然不放在心上。
“您不用故意说给阳羽听,也不用替我找好下家,我自五岁就跟了您,这辈子,也就只有您一个主子。”
每次,都要“怼”他一回,阳羽都又些烦了。
“说句犯忌讳的话,阳羽这辈子,随您生,跟您死,永不会变!若您有万一,阳羽也会守着您的,侍候不了新主子。您呀,就歇了这样的心思吧!”
听了阳羽的话,那人又好笑又心疼,只能指着他“骂”。
“我这个主子,只说了一句,你个下属,倒是有千句万句对着我,真是反了天了。也就是我心善,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了旁人,看不拆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