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分析了一下当前处境,下一处的哨卡才是真正的生死时速,据混入北寒的“风吹雨”探子传来的加急谍报,两天后便会遇到下一次的哨岗。
而下一处哨岗可不能无缘无故就这样狸猫换太子的让上谷城背了这份军功,这份军功十分棘手。
谍报上是这样说的,每隔三日会有一拨回北寒复命的斥候,就如同哨岗的报平安、一处驻军的斥候手中的军报。
秦谷看着那副北寒的军防图,两日后将迎来哨岗“报信”,斥候快马加鞭赶回北寒要三日时间,再赶过来又是三日时间,等发现哨岗被拔除在回去送信又是三日。
九日,便是秦谷此次行动的全部时间,算上往返的六日,就只剩下三日的行动时间。
时间十分的紧迫。
秦谷吩咐一声:“所有人轮换休息,每一个时辰交换一次。睡不着也要睡,养足了精神,接下来的几日需要绷紧神经。”
张琼沉默了一下,便去传达命令了。
所有战兵在紧张情绪中度过了一夜,第二天趁着天没亮,秦谷带着这百人重新上马上路。
这一路上秦谷十分沉默,张琼想起了与少爷第一次出门时的模样,少爷从狼窝中捡到“富贵”的那个夜晚,月光和现在一样明,照着丛林中行军的战兵,可是却物是人非,心中不由的有些伤感。
这两日这只营救小队前面由张琼带队前行,后面则是由秦谷亲自抹除部队行军痕迹,这一路之上经由秦谷手上布置了不少陷阱,就是为了回程之时能够靠着陷阱甩开追兵,使部队能够全身而退。
好在这一路上有富贵带着它的狼群跟着,凡是路上碰见了地图上从未出现过的哨岗则尽量都是绕路前行。好在这只百人的队伍顺利的赶到了既定计划的那处哨岗,几日的奔波很辛苦,好在秦谷总会在战兵身体到达极限前停下休息,不同于自己是武夫,所以这种中间的休息时间秦谷都会主动承担起站岗的指责,如今张琼也成了三境武夫在体力方面能帮助秦谷分担一些站岗类的活计。
如今已经深入到了一半的地方,一旦被发现就是兵力悬殊的一场围剿,因此众人需要打起十分精神去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秦谷依旧选择夜间动手。
深夜来临,秦谷摘下身后的那把剑偷摸到哨岗附近,这处哨岗要比之前的那处大的多,至少也有五十来人,由于在腹地因此人员的戒备心就没有那么强,秦谷带着这一百人偷摸的包围了这处哨岗。
一白天的休息,队伍恢复了不少体力,一炷香之后便是夜最黑最死寂之时,附近的促织不停的鸣叫着,就算是有人不小心踩到了断枝也能很好的掩盖起来。
秦谷一个翻身带着众人冲进了只有些许篝火的哨岗,四五十人的哨岗一下就不平静了,不少人提起了武器却在黑暗中被摸了脖子。
秦谷进入最大的那一处帐篷之中,刚掀开帐篷便被一脚踹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四五圈,才算是将身上的力全部卸去。
帐中出现了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汉,手提这一把环刀,怒目圆睁,漏出一支臂膀来:“小子你是怎么跑进来的,难道说前方的三城已经被你们魏人拿下了?胆子可真大,敢夜袭爷爷我吴忠的斥候帐。小的们给老子我杀出去,报信去。”
秦谷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种地方还藏着一个六境武夫,着实给人惊喜。”
那名叫做吴忠的将军说道:“要不是君秣那小崽子抓着老子喝酒的事情不放,你以为老子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秦谷心中不得不对那个从禁天大阵中出来的地榜第二的君秣高看了几眼。
那名大汉明显在力道上天赋异禀,抡起环刀就砸了下来,秦谷侧身躲过,一脚踹在吴忠的膝盖上,吴忠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终究是秦谷这边的人数占优,再加上突袭的优势,很快敌军就死伤过半,剩下了十几个人在苦苦支撑着,出其不意的效果屡试不爽。
此次突袭当年鹰击队的那名不落人后的壮汉显得特别突出,名叫黎俊,是跟着秦谷最先来的那一批鹰击卫,家住万平镇是个军人世家,身手相当不凡,一面重盾帮队友挡了不少箭,一轮起来三五个人不是对手,爆发起来竟然也是武夫三境的境界与张琼战斗搭配的相得益彰,下起手来游刃有余,二人配合的十分的好。
看着这一面倒的围杀局势大好,那名壮汉不仅心中有些焦急,轮刀之时明显有了些许的漏洞,让秦谷抓得正着,将其一只腿给废掉,如今成了瘸腿的蛤蟆,蹦跶不动了。
可是那柄大环刀依然轮的虎虎生风,看得出是一名用刀的名家,走的是刚猛霸道的那条路子。
秦谷不得不将吞灵拿出来对敌,仰仗着仙剑的威势,普通的凡刀根本架不住仙剑的锋芒,秦谷仅仅是一个格挡,那柄来势汹汹的大环刀便成了一把废刀,吴忠看着手中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大刀,无奈的笑了笑仰天怒吼道:“君秣小儿误我北寒呐!”
秦谷一剑便送入了吴忠的胸口,体内武夫血气肉眼可见的被吞噬殆尽,成为一具干尸。
事后打扫战场,富贵带着狼族又结结实实的吃了一顿马肉,现在不少战兵都可以和那些狼玩得到一起,唯独富贵别人喂得吃的一口也不吃,就老老实实的守在秦谷身边,寸步不离。
秦谷烤了一只马腿丢给富贵,富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得出富贵在这群狼之中声望极高,因为领地和地位的原因,身边没有一只狼走进其范围之内。
这一夜将士们饱餐一顿之后没有休息,匆忙的上了路,秦谷已经放弃了掩盖行踪,因为这一处哨岗的清除就意味着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开始了倒计时,路上已经没有可能在耽搁时间了。
生死关头,也没有人叫苦叫累,因为他们知道,秦谷比他们还累,之后秦谷进城后,他们在城外接应还有的休息,而秦谷只会更加的疲惫,因此没有一个人喊苦,这中间天公不作美,还下了场大雨,行军速度被一拖再拖,可是张琼所带的这百人还是在秦谷计划之内硬生生的赶到了。
秦谷将这百人的小队安排在城外树林中隐蔽起来,众人开始了轮流站岗休息,自己则吩咐了一声张琼,接下来这支队伍交给张琼管理,务必不能让敌军发现踪迹,秦谷便一人独自离去。
在路上秦谷劫了一名商人,没有要他的财物,只是换上了他北寒的衣服,由于资源的紧缺,北寒的衣物并没有魏国的那么华丽,大多是以麻布为主,在上面以打结的麻绳作为点缀,捆绑出来的造型显得十分粗犷。北寒人的常年吃生肉的关系,因此体格也是十分的壮硕,秦谷穿上北寒的衣服,衣服斜跨,漏出半边臂膀,秦谷此时的肤色再加上肩膀和胳膊的露出,显得十分有男子气概。
城门处秦谷交了不少的好处费,混入了城中,秦谷时间并不多,要在三日之内救出桃稚,就只能用些极端的手断,由于一个人行动没有拖累,秦谷在茶楼中和江湖人士打探了一下,北寒国天牢的位置,先开始那些江湖散修还有些戒备的模样,被秦谷三两壶酒灌下去,看秦谷身上挎着一个剑鞘,背后背着一把剑也就将秦谷当成了散修,酒下肚后,几个人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和秦谷说了起来。
“前几日君秣大人带回来一魏国女子,那女子可不同北寒国那些干瘪的货色,长得十分的圆润,要什么有什么,可惜就可惜被关在了天牢之中,真想去天牢谋求个一职半位的,与那女子有个肌肤之亲。”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君秣大人两年前从大阵中走出,以一己之力将北寒国军场混乱的局面重新整顿,不少将军都被降了职,唯有原本的护国大将军王商敢在北寒国朝堂之上与其相对抗,剩下人都紧紧抱团,不是跟了君秣的,就是那群之前过惯了好日子的老将军跟着大将军王商报团取暖。”
“此北寒国官场之上意见声不小,可是在见识过君秣的手段之后不少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不敢樱其锋芒。”
秦谷原本因为第一场在上谷城外的胜利就有些小觑这位地榜第二的繁花宗弟子,看来其手段着实不一般,不仅将北寒国的那些兵痞整治的服服帖帖,若不是北寒国国主为了平衡朝堂之上的声音,或许老将军都难逃君秣的魔掌。
那些江湖人士还告诉秦谷:“不少朝堂上与君秣将军争执,不畏强权的老将军,最后都被吸干了体内血气死在了家中,又因为君秣是上宗来人,北寒国主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谷找了一处酒馆下榻,房间中秦谷闭目养神,在床上坐桩,体内武运流转不熄,心中考虑着这次行动的方向,护国将军王商因为身份特殊,又是一国武将之首,虽说年迈,可依然名望在朝中颇高,这两年来君秣手段太过残忍,朝堂中本就有不少声音,若是这位护国将军出了事,定然会将不少目光聚集在君秣身上,北寒国都会乱,秦谷就能从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