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瞎子是在诈我?
我摇头,说:死都要死了,你问那些杂七杂八的做什么?划好你的船就行了。
“哈哈……你以为我是龙婆艮的人,或者以为我是梅先生的人?”叶瞎子冷笑,说道:
错了,我是你父亲的人,跟你父亲,算是异姓兄弟,我不姓叶,我姓柯!
我仔细盯着叶瞎子的脸看,揣摩着他的表情,瞧瞧他到底是不是诈我。
紧接着,他一只手掐住了脖子上的一颗痣,轻轻的往外啦,竟然拉出了一条颀长的
蛊虫。
他的身形从虚胖变得修长,脸型从中年大叔,变成了翩翩公子,只是头发斑白了不少。
一个怪异的叶瞎子,变成了如此模样,我指着他手中的蛊虫,说:明白了,易容
术,这条虫子,是我母亲培养出来的蛊虫,叫“换颜蛊”。
巫蛊之术,在易容方面,是很具迷惑性的,他不是一张简单的假脸皮,而是真能让
人脱胎换骨的。
有了这根蛊虫,基本可以判断叶瞎子真是我父亲的兄弟。
而且,我见到了叶瞎子的模样后,立马心里出现了一个名字“柯白泽”。
“柯叔!”我喜出望外。
小时候,母亲每次来川西看望我的时候,也会拿出一些照片,让我看,照片上的
人,就是我父亲的那些兄弟,二十年前,和东海十巫大战时候的兄弟。
里头有个人,身形飘逸,气质出尘,我印象极其深刻,只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真
人,现在,终于见到了。
“对!我就是柯白泽,但是你不要叫我柯叔,把我叫老了。”柯白泽本身也是盲人,
他右手轻轻的握在我的背上,说道:你小子厉害啊,出道一年不到,把川西闹得满
城风雨。
我也哈哈一乐,说:柯叔……
“叫白泽吧。”柯白泽很讨厌“叔”这个称谓。
“这……?”我觉得直呼其名,有点不敬的意思。
柯白泽却说:没事的,我这个人,从来没那么多礼数可讲。
我只能改口,说:白泽,我听母亲说过你,说你是个神仙性子,十巫一战之后,你
就离开了城市,去山林隐居了,怎么现在成了民调局的人,而且也在这场毒局里头
设计我呢?
”先说说我为什么在民调局吧。”
柯白泽说:八年前,你父亲找到他,他说可能天下要有浩劫,希望我能出山,我学
的是道门一派,向来是“盛世隐居山林,乱世下山救人”,水哥开了口,我自然就出
山了,并且隐匿在民调局里。
“听说您的本事和小雨叔不相上下,身背白泽图腾,只是隐匿起来,太屈才了。”
“不屈才。”
柯白泽说:你父亲曾经预测得很对,说江湖阴人迎战浩劫,敌人可能不光是邪教,
还有可能本该站在背后支持我们的人,民调局一直都在支持水哥找出东皇太一教,
我藏在民调局里,就是为了观察有哪些人包藏祸心,这不……梅先生就是其中一个!
“你原来是于水安插在我身边的针!”
“呵呵!”柯白泽冷笑一声,说:贪生怕死的梅先生,没有我这根针,怎么把你给勾
引出来的呢?
梅先生恶狠狠的说:原来我以前给于水当狗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信任我,还说把李
兴祖托付给我,原来根本就不是出于真心!
“哈哈哈哈!”柯白泽仰天长啸,说道:水哥是什么人物?一辈子识人无数,还看不
出你梅先生有几斤几两?他早就清楚,你这个人,办事可以,但是藏着野心,他装
作一副信任你的样子,是因为要用你,但不代表不防你。
他摇摇头,继续说:水哥封印老佛之后,我偷偷去找过他,他跟我很明确的说了,
如果你梅先生不当反骨仔,让我别出手找你麻烦,但如果你要当反骨仔,让我出手
绝不容情。
“你根本就是钓鱼执法,这次坑李兴祖的毒局,就是你设计好,然后献策给我的!
要不然,我也不会带你进苦无宫,见龙婆艮,并且让你在毒局里面,做引.诱李兴
祖的最后一个陷进。”梅先生整个人都炸了,说:呵呵,你跟我一样,不想李兴祖
好,现在看我被人废了,你就假装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
柯白泽再次大笑,手指点着梅先生,说道:梅先生啊梅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于
水哥是什么关系,水哥对我有恩,我这条命给他都无妨,为什么要害小祖?知道我
为什么给你献策,让你联合龙婆艮,做毒局引小祖入瓮么?因为我已经察觉到你要
对付小祖了。
他继续说:你暗中已经和两广一代的圣火教取得联系,要和他合作,暗中除了小祖。
圣火教和我有很大的梁子。
因为圣火教吃掉了以前东北阴行的生意,他们得知我是东北招阴人之后,清楚我迟
早有一天会找他们算账的,他们除掉我的想法,一直都很强烈。
柯白泽说:梅先生你和圣火教合作,这就是要当反骨仔,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促成
你和龙婆艮的合作,今儿个,就算没有小祖的“陪葬要求”,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出秋
窟山的――你把小祖当弃子,呵呵……你却不知道,你才是那颗弃子啊。
我听到这儿,真想大笑三声,我还以为我父亲着了梅先生的道,被梅先生那忠厚的
模样给骗了,现在才知道,我父亲是老谋深算,未雨绸缪,老早就算到这个梅先生
要当反骨仔,留了一手!
梅先生无话可说了,闭上了双眼,眼泪夺眶而出,似乎在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
柯白泽盘坐在藤床上,笑着说:你当不了黑桃a,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你无能,轻
佻浮躁,城府不深,傻得头顶,偏偏还把别人当傻子。
“罢了罢了,我这辈子栽了,但是……我就算栽了,也得让李兴祖给我陪葬!”梅先生
拼命怒吼。
“我可死不了。”我说。
“他可死不了。”柯白泽说。
我看向了柯白泽,柯白泽也看向了我。
柯白泽问:你似乎还有办法在这儿逃生?
“有啊!”我说:似乎白泽说也有办法帮我逃命?
柯白泽说:有――我的阴术在这儿失效了,但是我背上的白泽图腾却没有,依靠图腾
之力,我能带你们几个,杀出去,但是……不一定能成。
“那太好了!我们俩的办法可以合起来,一定能完美的降服龙婆艮!”我跟柯白泽说
了利用“阴阳客栈”逃生的办法后,又说:我能靠着阴阳绣杀回去,你把我们俩扔到
苦海里头,一个人划藤床回去,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起收拾龙婆艮。
“精彩。”柯白泽又问我:你进了苦海真没事?
“没有!”
“那就拜拜了。”柯白泽把蛊虫又扎进了脖颈里,化作了叶瞎子的模样后,一人一
脚,把我和梅先生蹬下了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