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他们临走时,人民军的团长依依不舍,还把缴获的韩国特工身上的大衣,挑出几件完好的送给林飞的下属,另外他们发现了一套女性的化妆品,也分赠克利娅和李怡宁。这在当时有钱也买不到,还是高档货。
白突击队中有女性成员并不奇怪,任何一支精英特工队都有女性,女性因自身先天条件,能胜任男性无法完成的任务。至于林飞,人民军团长送给他几只高丽的百年老蔘。朝鲜盛产人参,古来有名。
“啊——这不行,这可使不得,这些战利品加起来也比不上这几只百年老蔘啊。你看这品叶,这姿态就知道是难得之物,我们怎么能接受呢?我们上级交代过不能动朝鲜的一草一木。”林飞推辞道。
“呵呵,你是不是还要说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哪。你们的那些军纪,我都明白,我毕竟在中国呆过那么多年,我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但我不是老百姓,我们之间的赠礼是相互的。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是特产,多得是,可是你却很需要。我听克利娅说过你的伤势,希望你此去苏联,能治好你的创伤。”人民军团长紧握林飞的手。
林飞意识到自己还是看错了这团长,其实他并不是那么贪婪的,他很懂人情世故,很重战友之情,冒领军功是出于无奈,但对于林飞他们的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经过这场血战,他对林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飞东木,我盼望着你早些回来,我们朝鲜需要你这样的铁血精英,帮助我们早日将美帝国主义及其仆从军赶下大海,解放全朝鲜。”说话时他的眼睛红了,那些站在团长身后的人民军个个神情激动,满脸期待。
“哇——要不要搞得这么夸张?我虽然是女人,但是也看不得大男人如此难舍难离的。”克利娅掏出手绢擦着鼻子,李怡宁原本看不起人民军,但这时,也觉得眼睛红了。
当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时,人民军团长大喊一声:“兄弟们,让我们向英雄的林飞和他的英雄的战士致以革命的敬礼——”
“刷——”站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军齐刷刷地举起右臂,向着渐渐远去的林飞和他的战友敬礼,那一刻,林飞的眼睛湿润了。这时的朝鲜人还是很朴素的,懂得知恩图报,并不都是见利忘义的。
列车经过了艰难险阻,排除了敌特的重重阻扰,终于到达了祖国的安东市,列车刚一进站,就看到火车站上排列着很多的挥舞鲜花和彩旗的群众,这些群众含着泪水,喊着:“欢迎英勇的志愿军战士回国——”
虽然不是朝鲜战争胜利结束,凯旋回国的那般盛况,但也足以让每一个战士都为将鲜血洒在朝鲜的热土上而由衷自豪,林飞和战士们全都满含着泪水。就是那些嬉皮笑脸的湘西兵也都系好风纪扣,戴好军帽,站得笔挺的,注目着欢迎的群众。这是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来了,尽管他们只是过客,却都激动万分。
列车停下来之后,当当地的党政军领导和东北边防军领导前来迎接的时候,林飞带着自己的部下悄悄地从另外的车门下车,然后在专门的迎接同志引导下,悄然穿出了车站,隐没在车站的招待所里。
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精神抖擞,这和那些缠着绑带,吊着膀子,拄着双拐的伤兵迥然不同,人们就是看到了,还以为这是专门的保护人员呢。无人拦阻,任由他们来去自如。
林飞正希望这种效果,而那些湘西兵则苦笑着:“看来咱们身上没有穿两个窟窿回来,还真对不住祖国人民呢。如果不是身上满身披挂,没准还有人当咱们是逃兵溜回来的呢。”
“瞧你说的,现在的美女都爱英雄,爱那些伤残的军人,难道你还得把自己的腿打折,弄得半死不活地回来吗?”周围是一片吃吃地笑声。
军队中自残当然是不允许的,林飞当初说的是狠话,绝不会那么傻。可是这些湘西兵要装成伤残军人,天生的化装高手。要是用这个来欺骗少女的芳心,那可是有悖道德的。
“咱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果美女跑了,那咱不是丢了夫人还折条大腿嘛。吃亏的买卖咱是不会做的。除非将来美女变成了老娘们,那还差不多。”贪心不足啊,又是吃吃的笑声。
克利娅皱着眉头对林飞说:“林,看看你的部下都是些什么人哪,贪花眠柳,好色无厌,一群地痞无赖嘛,怎么你这当官的也不管管呢,就这么放任自流吗?”
林飞无所谓地说道:“他们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光图嘴上的快活,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那么做,那会被踢出军队的,这样的败类只会是给咱们伟大的军队丢脸。可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军人。说说不犯纪律的。”
克利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这领导是怎么抓思想素质的?这样的军人怎么能送到我们伟大的苏联去,那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影响到你们中国军人的形象。啧啧,国际影响啊。我的同志哥。”
林飞一听,恼火至极,扭转头瞪着克利娅,“克利娅,看来你真是苏联二战之后成长起来的共青团员,我就奇怪了,你身为苏联特工,必然接受过色情训练,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了。难道听了这些荤笑话,就值得大惊小怪吗?你是不是认为你们苏联军人都是不食人间烟火,个个品行高尚的?”
克利娅顿时涨的满脸通红,张口结舌,林飞气恼地说道:“对于你们苏军在我们的这片脚下的土地上干过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啧啧,你们何曾顾忌过国际形象?这是共产党的军队该干的吗?”
苏军在二战将要结束前,横扫百万日本关东军,貌似强大的关东军顿时土崩瓦解,苏军不仅任意侮辱和欺凌日本女人,还强奸中国妇女。不过是日本作为战败国,任人鱼肉,那些日本妇女都像是死人般,没有知觉,没有眼泪。而中国官员却是敢怒不敢言,战后还极力遮掩这段丑事。到底是为谁遮丑呢?
其实克利娅劝说的也不算错,志愿军是何等的光辉形象,怎么能让这些土匪出身的军人玷污了整个军队的形象呢?尤其是出国,更要注意这些,西方记者最喜欢借题发挥,夸大其词。即使同为共产党的苏联,对中国也不是肝胆相照。是需要注意这些的。
“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克利娅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身为苏联特工,她当然知道更多的内幕,尤其不希望有人借此攻击林飞,因为和林飞在一起越久,渐渐地喜欢上了林飞。林飞却全然无觉。
“克利娅,你说的没错,我大哥有时就是不识好人心。”随着话音,房门被推开了,大家定睛一瞧,门前站着的正是毛岸英,而他的身后正站着第三十九军的侦察连长。
侦察连长走进来向林飞敬礼:“报告林营长,在下不辱使命,安全护送岸英同志到达了这里,比你们还要早到一天。如果不是我极力劝阻,岸英同志早就按耐不住地想要和你们并肩杀敌了,看到你们的战报,我们都激动不已,为此,岸英险些要对我翻脸了。幸好你们回来了。”
看来侦察营长已经猜到了毛岸英的身份,志司直接向他下达命令,他还猜不出一二吗?如果毛岸英真要和他老拳相向,他也只有认倒霉了。论身手,八个毛岸英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哪敢把主席的儿子揍得鼻青脸肿呢?他只有躲避的份儿。
还好,毛岸英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嘴上大声咆哮,却不会对自己的战友怎么样。毛岸英也是书生,还拉不下脸皮对一个只是笑着不还手的战友严厉,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天,他是在招待所里,蒙着头睡大觉,害得侦察连长带人为他站岗放哨。
侦察连长向林飞敬礼:“林飞营长,现在我将岸英同志完璧归赵,我的任务是不是到此可以算完成了?我可以返回朝鲜的老部队了吗?我的部队都插进朝鲜中部了,我却呆在这里,真是郁闷死了。”
“你真不够意思啊,难道咱们就不算过命的交情吗?没有你的一路保护,我是否能安全抵达这里,还是未知数。你要走了,我会觉得更加苦闷的,你的君子风度让我佩服汗颜。”毛岸英感激地说道。
吓得侦察连长连连倒退:“别别别,岸英同志,都是战友,用不着客套,只要你安然无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希望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大展身手吧。”
“那意思是从此再也不要见面了,好啊,你嫌我是包袱啊。”毛岸英假意地嗔怒着。
“谁说不是呢。啊,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岸英同志在我这里完全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我这里都是小兵,而你是人才,大人才啊。再会了,各位。”侦察连长向各位拱拱手,就想溜之大吉。
他们说话的时候,林飞正在沉思着,他看见侦察连长要走,连忙叫住了他:“对不起,你还不能走,等一下。”
侦察连长庆幸的脸上登时垮了下来,哭丧着脸:“林营长,我不是你的属下,何必苦苦相逼呢?你还是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我实在是伺候不起啊。”克利娅和李怡宁在一旁,都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林飞竭力憋住笑,正色说道:“同志,你可能不知道,安东并不是我们的乐土,这里还有大批的暗藏的土匪和国民党的特务,我相信你接到的命令也不是如此敷衍了事的。你我都是军人,不到最后一刻,不算完成任务,我说的对吗?”
当时的安东还是整个东北都不太平,国民党的残余势力还没有清除干净,西方势力还在暗自操控着地下先遣军。朝鲜战争时期,正是国内百万土匪大暴乱的时候,一百五十多万的土匪严重威胁到新政权的建立,土匪比国民党的正规军难对付多了,熟悉本地的风土人情,熟悉地理特点,还擅长游击战术。林飞绝不是危言耸听。
侦察连长有些难以置信,“林营长,你是不是言过其实了?国民党八百万军队都被我们消灭了,这些小鱼小虾还能掀起大浪吗?”
林飞冷冷地说道:“推翻新政权固然不可能,可是搞个暗杀和破坏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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