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站了起来,并没有急着开枪,虽然面对一支随时可能开火的枪口,林飞却面无惧色。
那特工老大摇摇晃晃,忽然仰天大笑:“没想到盟军都久仰大名的林飞竟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败在你的手下,我真是太遗憾了!”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你已经败得不可收拾了,还想着东山再起吗?下辈子吧。”林飞冷笑着,端起了步枪。
那特工老大一摆手,“别忙着开枪,实话对你说,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了,你杀了我也称不得英雄,我们为何不能坐下来面对面好好谈谈哪。”
林飞笑了:“你想拖延时间,掩护你的战友脱逃,你还是省省吧。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那特工老大叹了一口气,垂下了枪管,猛然间他紧闭的眼睛睁开了,射出了杀气,端起冲锋枪对准林飞的胸口就要开枪。
“呯——”林飞的一枪把他打得飞出去了,他身子仰在空中,“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就打向了天空,他果然很狡猾,还想着垂死挣扎,但林飞不会受他的骗。
他最后从泥地上抬起头来,恨恨地望着林飞:“你真是厉害,败在你手下,我没有怨言。”这时几条蛇向着他的身体,游了过来,蛇被鲜血的味道吸引,贪婪地舔舐着他的伤口。
“林飞——你这混蛋,你的枪法太臭了,你该一枪打死我。”那老大艰难地怒吼着,他何尝不知道林飞不杀他,是为了搅乱那些逃窜的残余特工的心智,林飞想要把他们全留下来。
“呵呵——你达不到目的的。”那特工的手臂上钉着一条毒蛇,却费力地从腰间抽出手枪,想要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但是却被毒蛇缠住了,想被捆绑住一样。蛇头翘起,朝着老大吐着猩红的舌头。
“呯——”林飞在山崖上一枪打断了蛇的脑袋,失去脑袋的毒蛇软塌塌地松开了老大的手臂,蛇血溅了老大一脸,老大却毫发无损。
“好枪法——这才是林飞的枪法,能欣赏到这枪法,我死而无憾。谢谢了!”老大说完,“呯——”地一枪打中了自己的前额,脑袋刷地偏过一侧,倒地不起。
林飞射杀毒蛇,是不忍看到白突击队的老大这枭雄死在毒蛇的嘴里,这是对他的尊重。他叹了一口气,这白突击队虽然作恶多端,血债累累,但是个个都是硬汉,这样的军人值得尊重。自杀是体面地结束生命。
他抬起头再看那两个逃窜的特工,只见到其中一个被克利娅一枪命中脑袋,另一个却趁着茅草丛生,跳进了茅草中,再也不见踪影了。克利娅和李怡宁都趴着不动,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妄动只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风吹过草丛,只留下倒伏的波浪般的波痕,那特工却无踪影了。
这是死去的那特工老大顽强地射击,吸引狙击手的注意,掩护了这逃走的特工,林飞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知道绝非等闲。在白天,夜视仪失去了作用,再想寻找那特工绝非易事了。
此时此刻的林飞也有点急眼了,一晚上的阻击和蛇群的进攻,都没有让一个敌人逃走,难道到了白天,还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之夭夭吗?他和两个女兵同时向那片草丛发射枪榴弹和燃烧弹,顿时冲天的大火燃烧起来了。
这里昨晚,没有受到燃烧弹的高温炙烤,冬眠的毒蛇还在休息,现在它们都被惊醒了,汽油炙烤的地面都是几百度的高温。只见那片草丛熊熊地燃烧着,草丛内外不时有毒蛇“嘶嘶——”叫着,伸长着脖子,卷曲着身体,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一样吐着猩红的舌头,密密麻麻,看得人触目心惊。
林飞他们就在草丛外监视着,只要有哪里有哗啦啦的动静,就是一枪,可是直到蛇群被烤成了蛇干,草丛烧得化成了灰烬,也看不到有人出来。林飞的脸色很凝重,难道这家伙被烧死了或是被毒蛇咬死了?
这时,山谷外的李怡宁大声喊道:“队长,草丛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东西,应该就是那特工的尸体。”林飞用望远镜一瞧,草丛中还真的躺着一具尸体,不过都成了焦炭,面目全非,也不知是不是那个特工。按理说这特工很难在蛇群中逃出去。
那两个女兵看出了林飞的心思,深入到谷中查看,走进去时,她们也是胆战心惊的,但为了林飞,她们宁愿冒这个险。两个浑身哆嗦的女孩脸色苍白地相互依偎着,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前进。
她们幸运地没有遇到活着的毒蛇,那些进攻韩国白突击队的毒蛇,都已是毒液耗尽,精疲力竭,回到窝里睡大觉去了,而刚刚出现的毒蛇却都被燃烧的草丛烧死呛死了。看着地上时时出现的死蛇的残骸,她们俩人忍不住就想吐,却吐不出来了。也不敢走近去看。
她们取走了那些倒毙在地的韩国特工的武器和装备,还发现两个气若游丝的受伤的特工,一检查伤势,都是致命伤,只是一时未死。即使救过来,也活不了。两人向林飞报告了这情况,林飞命令:“不要留活口,全部杀了。”
这些特工都藏着剧毒药,都抱着必死之心,即使是敌人,林飞也很欣赏他们的勇气,至于没有服毒,那是他们都昏迷过去了。对于这样的顽强敌人,林飞不想在他们身上用刑逼供,如果送到人民军手里,那会让他们惨不堪言,不成人形。
感同身受,林飞也希望如果自己有这一天,还是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受辱。因此,林飞下令杀了他们,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这两个特工身子一挺,再也不动了。林飞向来看不起韩国人,但对于白突击队却是例外。
李怡宁和克利娅站在草丛外,呆呆地看着那具焦黑的尸体,看着周围像是团花簇锦般堆积的死蛇,尤其是翻着白白的肚皮,看起来一片白花花又是黑乎乎的,呛死和烧焦的堆在一起,李怡宁就忍不住想要反胃呕吐。
克利娅的脸色也很难看,虽然她嚷嚷着说要喝蛇羹汤,取蛇胆,挖蛇毒,但现在这么多的死蛇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和肉腥味,克利娅还是觉得想吐。“哇——”倒是她先吐了,李怡宁都吐不出来了。
克利娅掏出手绢,捂住鼻子,连连后退,喃喃地说道:“谁要是再劝我吃蛇肉喝蛇汤,我这辈子和他没完。恶心死了,这比厕所还脏还臭呢。”
李怡宁不理她,想去翻看那具尸体,克利娅拉住了她,“别看了,都成了这样了,还用看吗?就是他爹妈都不认识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李怡宁看着那些扭曲的毒蛇的尸体,也觉得触目心惊,两人只好退了回来。
再见到林飞时,林飞正在负手而立,背对着她们沉思着。李怡宁向他报告了战果,林飞摆摆手,“我们回去了,回去还能赶上回国的火车,这件事不要对外宣扬,即使记者有报道,那也只能说是朝鲜边防军干的。”
回到了新义州火车站,那些伤残的战友听说全歼了敌人的特工,全都欢声雷动。朝鲜人民军更是耻高气扬,挺胸拔脯,个个神采飞扬,因为他们早就夸夸其谈,他们是如何经过一夜的激战,如何巧妙地利用了自然和地理的特点,消灭了敌人精锐的特工队的故事。中国军人很淳朴,不论是中朝双方的哪一边,只要消灭了敌人,就是对死难烈士的最好回报。
人民军团长硬着头皮再见林飞,他不好意思说出这支韩国特工队的名号,只说是一股狡猾凶残的敌人。他也知道白突击队非比寻常,既想领功,又不想招惹麻烦,如果白突击队再卷土重来,这些边防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林飞淡淡地无所谓地笑笑,他同样不想再去刺激韩国特工,也不想让世人了解自己所辖部队的战斗力,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方式,完全是听之任之。
人民军团长这么做,也有他的无奈,在他的防区,出了这么大事,而他却无所事事,不能采取正确的应对措施,还死了不少人,那他这团长也该当到头了。他亲自向林飞表达感激和歉意。
“没有关系,可是团长你想过没有,这次全歼这股匪特,将来他们再来寻仇,或是你的上级将你们调到第一线,直接挑战韩国精锐的部队,你们能扛得住吗?”林飞深沉地问道。那人民军团长愣住了。
“我劝你,还是领功之后,赶紧带着你的家人到一处世外桃源去过你的下半生吧。”林飞笑笑说道。
那团长拱拱手说道:“你说得不错,我贪天之功实在丢脸,但确属无奈,我不能让上级认为我是无能的。我会用实力证明的,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还由不得敌人如此猖獗,只要他们敢来侵犯,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说的豪气万丈,但林飞却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不是简单的兵力的较量,白突击队向来以少胜多,以寡敌众,出手凶狠,进退如风。你一个团要防守的地域那么多,哪里能处处布防?白突击队单刀直入,取你的首级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吗?
林飞暗自苦笑:难道你看到我们打白突击队似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认为白突击队不过如此。你哪里知道我把老本精锐都压上了,我带来的战士都是以一当十的,而且我有着白突击队没有的秘密武器,否则鹿死谁手,还说不到呢。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或许白突击队根本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因为他们不会相信的,他们不会相信任何一支普通的步兵部队能奈何得了他们,不会在意你们。因此你也不必太紧张了。”为感谢人民军团长的盛情款待,林飞还是表示了安慰。
“没事,只要他们敢来,敢深入我们的腹地,就会陷入我们的汪洋大海,区区几十人,怎么能奈何得了我们上千人的部队呢?哼——老鼠舔猫鼻子,这是找死。”团长挥着胳膊说道,林飞都转过身去,懒得再去理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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