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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 良宵(1 / 1)

“曲径通幽……居然还有几分诗意。”

颜息望着竹屋大门上牌匾说道。

霆霓一跃下马,快步进了院子:“随便兄?”

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小童正蹲在地上晒草药,瞥了她一眼,没有话。

霆霓朝他走过来:“小童。那位公子呢?”

小童仔仔细细的铺匀席上的每一棵草药,半晌才答道:“走了。”

“走了?”她心头不由得一沉:“他去哪了?”

“腿是他的,我如何知道!”小童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霆霓原地愣住,他不是说要住下来嘛,怎么说走就走了?

“走了啊!”颜息也走了过来,惋惜道:“那可太不巧了,我俩白跑了一趟。”

霆霓默不作声。

颜息建议道:“不如我们把师父亲笔的书信留下,他若回来还能看到我们的心意,你说呢?”

霆霓仍旧没有反应,只呆呆看着眼前这一树花意阑珊的桂花树。

“喂,人家走了,你伤心了?”颜息扭头盯着她的脸,调侃道。

她终于回过了神,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师父和师娘一定很失望……走吧!”

“信!”颜息提醒道。

“哦!”她从怀中掏出了信,放在了树下的石桌上,对小童说道:“他若回来,劳烦你交给他。”

小童依旧毫无回应。

走出了大门,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恰逢一阵风袭来,桂花如雨簌簌而落,落在石桌上,小井旁……

这个地方,她之后应该不会再来了,那个人也再也见不到了吧。

二人的马蹄哒哒地响起来,惊起一群落在竹枝上的鸟儿,在空中聒噪地叫个不停。

刚转过一个急弯,霆霓突然勒紧了缰绳,马儿猛地一惊蹄子差点打滑。

颜息也在前方急停下了马,回头紧张地看她:“你怎么啦?”

霆霓却是屏气凝神,似乎在出神地听什么,说道:“听见有人喊我了吗?”

“没有啊。”颜息向来路望了一眼。

他们此时刚路过一个转弯,身后的道路被竹林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我好像真的听见了。”她转头望向来路,身下的马儿也踌躇地打了个转。

“荒郊野外的,鬼喊你!我看你是过于思念那位公子,都生成错觉了,快赶路吧,天黑路难走!”颜息摆手催促道。

霆霓迟疑地点了点头,踢了下身下的马腹,继续向前颠簸起来。

可是没走多远,她忽然眼神一变,勒马调头,疯也似的跑了回去。

颜息还没来得及阻拦,她一个转弯就消失了。

颜息无奈之极,一捶大腿只好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那个声音仿佛是喊着“霆霓姑娘”,在风中听起来虚散飘渺,她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可能只是一阵风而已。

如果她错了,这件事够颜息嘲笑她一年了,可是此时的她怎么好像着了魔一样。

马蹄飞快,她很快就望见了竹屋大门,果然见院内正有一人和小童说着话。

那人身材修长,头戴宽大的斗笠,身穿白衣长衫,站在满树的花影里。

对方似乎听到了马蹄声,转头向她看了过来。

她的心奇怪地跳了一下,一瞬间有些恍惚感,只觉得马蹄仿佛轻快了许多,一口气就跑到了竹屋门前。

她跳下马背,几个快步就来到了他面前。

而偏偏此时,她发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片刻,不禁璀然一笑,抬手取下了斗笠,额头上沾着微微细汗,轻声道:“别来无恙。”

她尴尬地笑了笑,最后问道:“你,去哪儿了?”

“采蘑菇。”他眼神点了下井边的细筐,又看向她,有些惊奇地说道:“你竟然听见我喊你了。”

“噢,可能因为……顺风。”她目光落在那筐里大大小小的蘑菇上,没有去看他的眼睛。

他缓缓摇动手中的斗笠,扇干额角的细汗,问道:“霆霓姑娘又是来带我走的?”

“是请!我们……”

一说到“我们”,她才猛然想起来少了一个人,立刻转头去寻找颜息。

却发现颜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门外,静坐在马背上,一脸八卦地观察着他们,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你还不过来!”霆霓对他喊道。

她一把扯过颜息的袖子,拎了过来,介绍道:“这是我师弟颜息。这位是……随便兄。”

颜息抱拳:“隋兄,久仰久仰。”

“幸会。”他并不介意莫名其妙多了个姓氏,只淡淡道:“留下吃蘑菇。”

“有劳啦!”眼看着临近黄昏,颜息没有客气,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他转身把石桌上原封不动的信收了起来,忍不住看向那小童,质问道:“小兄弟,你不说他走了嘛!”

小童正在井边打水,完全没看他,只冷冷地回答道:“人没在此处,自然是走了。”

“呵……”颜息捋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霆霓拍了下他的肩膀:“算了,你说不过他的。”

颜息用手肘顶着她,把她推到一边,悄悄的问:“这小家伙对我们不是很友善啊,你之前得罪他了?”

她立刻无辜的摇头:“我要是得罪他了,恐怕这个门我都进不来。”

“他凭什么这么豪横?等有机会非得收拾收拾他不可。”颜息忿忿不平。

“算了吧,鬼医圣手的人,你指望他有多良善?”

颜息想想也合理,又道:“说来也奇怪,你说鬼医圣手,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霆霓摇了摇头,撇嘴道:“八成是死在外面了。”

颜息摸着下巴也点头:“估计是死了。”

“谁死了?”随便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淡淡地问道。

霆霓刚想说话,却被颜息快嘴抢了过去:“隋兄,你和鬼医圣手关系怎么样?”

他想了想,回道:“一般。”

听闻他如此说,颜息才放心地说道:“那你说他是不是被人弄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

他没说话,嘴角淡淡一翘,指了指地上的筐:“既然你清闲着,不如把蘑菇洗了吧。”

颜息愣了一下:“哦!”虽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乖乖去做了。

一方古朴干净的木桌,摆上了盐焗细笋,清炒蘑菇,清蒸鲈鱼,一大碗素淡的丝瓜汤,两盘热腾腾的馒头,香气萦绕间,人间的烟火气十足。

夕阳烧的天边一片火红,浓墨重彩地映照着大地。四人在前厅内围桌而坐,看上去竟意外和谐。

“隋兄,手艺不错嘛!”颜息连吃了几口亲自洗的蘑菇,不仅赞叹道。

随便兄淡笑:“不敢当。”

“隋兄,别谦虚了,你这个蘑菇做的滑.嫩.爽口,就如同你的为人一样,不像某些人一张嘴就噼里啪啦飞刀子,他做菜必然也是火药味……”

随便兄笑了笑:“说得有理,不过这些都是他做的。”用下巴点了下默默吃饭的小童。

颜息闻言一懵,一口蘑菇还没来得及嚼直接溜了下去,噎得他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

“少说话,就没事了。”霆霓赶紧给他碗里添了勺丝瓜汤。

她又对随便兄说道:“明天你跟我们去兰溪,尝尝师娘的手艺,保证你终身不忘。”

颜息将汤一饮而尽,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忙用衣襟擦净了手,从怀中取出信递到他面前:“隋兄,这是我师父亲笔书信,他诚心诚意邀请你去。”

随便兄看着那信,目光一顿,却没有接过,只说道:“心领了,我这人一向懒散,最怕出远门。”

颜息讪笑了一下,举信的手尴尬垂了下来。

霆霓却半路抢了过去,冷着脸把信横在他面前:“你连看都不看?”

“看与不看有何分别,吃饭吧。”他继续若无其事地低头吃东西。

她终于收回了手,手里握着那信,僵坐着。

颜息见氛围不对,立刻打圆场:“人嘛,各有所安,不能勉强,我们的心意他知道了就行,对吧?”

“无所谓。”霆霓说着一下子起了身,其余几人同时看向她。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突然,她竟然又出现了眩晕的感觉,身体向后踉跄了一下。

随便兄与她相邻而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稳住。

她没有看他,只淡淡地甩开:“睡觉去了。”

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了颜色,夜色就如同墨汁入水,一点点渲染开来。

霆霓仰面躺在竹床上,一动不动,可眼睛却睁得分明,毫无半点困意。

她就是想不通,这个人太怪了。

有的时候他和普通人一样,不过是日月朝夕,人间烟火,可有的时候他又像一座飘渺的远山,分明映在眼中,却怎么走也靠近不了。

房门突然咿呀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谁?”她警惕道。

没有人回答,她立刻起身坐了起来。

这晚月色正好,玉盘似的地挂在天上,映照出来人俊秀白皙的面孔。

颜息走到床边,别有深意地说道:“你以为是谁?”

她瘪了瘪嘴,问:“你进来干什么?”

“睡觉喽!”颜息毫不见外的往床上一坐,顿时占据了半壁江山。

她缩身推了他一把:“你在我这里睡什么!”

他扭头看着她,反问道:“那我睡哪?”

她这才想起来,只有三个房间能住人,随便兄和小童住在正屋的两间,她睡的是偏房这间。

她道:“你我毕竟男女有别,你去和他们挤一挤呗。”

“你说的轻巧,那二位我敢挤谁呀?”颜息说得一脸委屈。

他坚持赖着不走,霆霓只好翻身下床:“那我去帮你拿张席子。”

见颜息在床上舒服地闭眼躺了下来,霆霓不禁担心地推了推他:“你可不许在这里睡着,我去给你拿席子。”

“知道了。”颜息有气无力地答道。

霆霓来到随便兄的窗前,轻轻敲了两下:“睡了吗?”

里面缓缓传出一个深湛的声音:“还没。”

她便推开厅室的门,走进东房。

只见他正倚坐在床边,一腿弯曲,单手搭在腿上,那轮满月就印在他身后的窗上,映衬得他轮廓清晰,犹如一张精巧的剪纸。

“有席子吗?床不够睡。”她说道。

他静了片刻,手忽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床,语气轻松:“你可以住在这。”

她有些意外,犹豫道:“这样不好吧,那你住哪儿啊?”

他气息一颤,倏忽笑了出来:“这是我的床,我自然也住在这!”

“你这人……!”她激动地想过去理论,可刚迈出一步,竟不知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踉跄地扑了出去。

他身形迅速一动,一把环住她的腰身,翻身一转,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身体贴着身体,心脏贴着心脏,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狂乱,可是此时的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傻傻地看着身上的这个男人。

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他一身,在他鼻翼投下淡淡的阴影,而他此时的目光却与平时不太一样,犹如古井下的青岩,幽深莫测,却又在水波荡漾中泛出潋滟的温柔。

可是这样的神色一纵即逝,他很快又恢复了散漫神情,看着身下的她邪魅一笑,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道:“你确实很想睡在这里呀。”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廓上,酥麻无比,她不由得周身一颤,脸颊瞬间滚烫起来。

她立刻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却发现自己竟浑身发软,毫无力量可言。

他却仍是起了身,随手拉过旁边的薄被盖在了她身上:“如你所愿吧。”

说罢,他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她的紊乱心跳声,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的红晕褪去后竟是一片苍白颜色。

她此时的心如同一片荒芜的花园,草木横生,乱的一塌糊涂却不知从何处开始修剪。

夜半时分,连蟋蟀都隐匿了,她依旧没有睡着,似乎还有什么牵挂,索性起身下了床。

来到厅室,她环顾一周,果然发现方桌后面仿佛多了什么。

走近,只见他仰面躺在一张薄席上,双臂枕在头下,双眼闭着,神色沉静,似乎是睡熟了。

她低身伸出手放在席上,只觉那席上冷硬如冰,她便回屋取了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静谧的模样,没有戏谑,没有疏离,竟有种想多看几眼的冲动,但这种念头立刻被她压制了下去。

霆霓离开后,席上的他换了个姿势,转身侧卧,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嘴角露出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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