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通明的内室中放于妆台上显眼位置的淡绿色香囊首先映入她的眼睑。
接着随着镂空花窗外透进来的风吹馥郁芳香传来叶湖掬注意到左手边屏风旁的案几上那盆随风摇曳的黄花杜鹃。
看来这黄花杜鹃和夹竹桃的花香混在一起所产生的毒瘴果然厉害才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原本安好无恙的叶江抒便成了这副模样。
生怕害人的同时自己也跟着受其所害叶湖掬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水红色绣帕拈起边角掩住口鼻转头望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江抒。
江抒有心要与她把戏演下去深受其害的样子自然装得毫无破绽故作吃力地朝她伸出一只手:“三姐你来了”
其实薄被下的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一个四寸见方的红漆木盒。
那里面装着几件贵重的首饰留待收买前来就诊的大夫所用是她昨晚在所有真心、假意前来探望的人都走了之后吩咐屏浅去皇帝为朱常洵所下的聘礼中挑来的件件风格除了值钱之外便是俗不可耐这样朱常洵应该就不认得了吧。
“刚才出门碰见屏浅听她四妹病情加重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即便对江抒十分不喜但为了避免被怀疑前两天又是示好又送黄花杜鹃的目的叶湖掬还是装作一副对她很关心的样子向床边走近两步。
只是掩住口鼻的绣帕却始终没有拿开。
“三姐不必担心我没事”江抒眸光微闪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道。
人家表了态是来关心她的无论心中再怎么有数为了配合剧情也得装作和和气气的。
她这话音刚落叶湖掬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温和轻缓的询问在哗哗下落的急雨声中显得不是太清楚:“霜荷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姐是不是在里面?”
“叶溪摇这个贱人她怎么也来啦”听闻声音里的熟悉叶湖掬眼中立时闪过几分寒意。
那愤怒的表情装得像模像样假如不是早就知道她们二人已经和好江抒定会认为叶湖掬还是很恨叶溪摇的。
不过以叶湖掬的智商大概也想不起来这般细节上的伪装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十有**是叶溪摇教的。
江抒唇角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抿收回手来按住胸口继续重重地喘息着道:“三姐你别这么五妹她是我们的妹妹就算曾经做错了什么我们也不应该一直揪住不放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得倒是容易”叶湖掬脸色顿时大变咬牙切齿地道“她在我的酒中下了柏子仁害得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睡着当众出丑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那不知三姐想怎么样?”这时叶溪摇已经推门进屋绕过屏风走进来。
“想怎么样?”叶湖掬猛地转过头冷冷一笑“自然是好好教训教训你”
着大步走过去一手揪住她绛紫色夹袄交叉的衣领照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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