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央的叫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是她本人的身影在夜色里现出。
这家伙跑了几步,发现了前方的陆霄和蒋迫之后,又看了一眼包围着他们的数十头形态各异的凶兽,居然刹住了脚步,缩了缩脖子一脸抗拒地往回跑了。
“喂!回来啊你个没良心的!”陆霄冲她的背影大喊,试图挽留一下。
凌央才不理他呢,一溜烟没了踪影。
“你瞅瞅这个人!”陆霄冲背后的蒋迫抱怨,这话才刚说出口,就又看到另一个身影窜了出来。
是祁成,他和凌央一样穿着灰蓝色的古装短打,那小身板几乎要被吞并在夜色之中,“啊啊啊啊啊啊。”
他也同样叫喊着跑了出来,然后和凌央一样停下了脚步,“唉我去,再您的见!”
看到了陆霄和蒋迫这头的困境之后,祁成作出了和凌央同样的选择,挥挥手转身扎回了树林。
“呀!你们还真是并蒂双生啊喂!”陆霄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头怪物,然后小腿一疼,才发现脚下还有一只。
“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陆霄和辻栢杄一样,是个天赋型战斗员,他平时训练并不刻苦,却恰巧是个吃这碗饭的,天生就是个干架的料子。
“再坚持一会。”蒋迫则是个勤奋型选手,他就喜欢预先做各种各样境遇的练习,所以什么情况都能适应。
“你还能坚持一会?”陆霄尽量贴紧蒋迫,让他靠在自己背上。
虽说陆长官平时特别懒,但目前这个考验本能兼耐力的状况,他确实能够应付,因为他既有天赋异禀的反应能力,又碰巧是个狙击手,谁也别跟他比耐心。
不过,前提是他切到了狙击手的模式,平常的陆长官心浮气躁,绝对静不下来。
他现在就静不下来,因为手里没枪,很没安全感啊!
而相反,蒋迫心上淡定得很,但他身上的状态很差,整个人就像喝醉了一样,迷迷糊糊的,干什么都慢半拍,判断力也不是很准,“不能。”
他的坦白让陆霄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坚持三秒。”
陆霄离开了蒋迫的后背,砍翻了几头挡路的凶兽,收起长刀一个原地起跳,徒手攀上了凉亭的顶盖。
“不许欺负我们庆庆!”陆霄上来之后,直接弯腰俯低前行,靠近目标之后用手抵住已经碎得稀烂的顶盖,撑起双脚踢翻了刚刚着陆的灰黑色怪物。
那凶兽还是原始尺寸,壮硕得很,就算是两脚并用,也踹得陆霄差点崴了脚。
咚!差不多有熊那么大的怪物跌翻下去后,砸落在任健所在的位置不远,倒吓了他一跳。
“赏你的。”陆霄冲他慷慨地一挥手,蹲下来摸了一下午大庆的手确认了一番体温,转身又跳下凉亭,回到蒋迫的身边。
“十秒。”蒋迫提醒了一句。
“呀,别计较嘛。”陆霄把下凉亭之前顺手摸到的火炬递给了蒋迫。
蒋迫接过来后也没问什么意思,直接冲跟前的凶兽挥了一下,“有用。”
他便就势再挥了几下,迫使那些怪物让出些许空间之后,直接把火炬放倒在地,以特定的角度滚了出去,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又让这些大大小小的凶兽往外退了好几步。
陆霄亦没有多话,趁机换上了长弓归墓,抓了一把树枝跳起来在凉亭另一端借了个火,紧接着瞄准了怪物就势一、二、三七!
他秉承了自己一贯的优良传统,出手零失误,还专挑大个的怪物击杀,几秒之间就拿下了七只个头最大的凶兽。
用火烧确实要比单纯射击有用一些,因为高温貌似可以融化一部分的果冻物质,就算这只凶兽还不死,也会损失比原来更多的材料。
“噢,怕火啊原来。”陆霄抽空又造了几只带火的箭羽抓在手上。
“我也怕火。”蒋迫笑着回答,谁不怕火嘛。
“呃。”陆霄一边射出自己手里的“火箭”,一边侧过脸瞥了一眼蒋迫,“迫迫?”
他不对劲!蒋迫并不是一个喜欢调侃的家伙,只要他表情变得丰富或者话变得生动了,就说明他不对劲!
他的反常就是他表达自己没事的方法,可当他如此,就证明他有事。
远处的绿色光环依旧闪耀,这黄褐色的闪光也依然供货充足。
林子里和黄衣服斗得难舍难分的辻栢杄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这头,凌央和祁成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兴许他们碰上了很棘手的家伙吧。
轰——
一颗巨大的发光物体横穿过跟前的那片林子,陆霄隐隐约约听到了凌央和祁成的叫喊声,依旧是很丢脸的,“啊啊啊啊啊啊。”
都老牌精英小队战斗员了,总这么叫唤实在是很掉面子。
“嗯?那是什么?”蒋迫也注意到了那颗发光物体。
“兴许就是那个。”陆霄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猞猁女,她上身就有个大大的洞,边缘焦黑,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温度极高速度极快的轰击。
但门前雪还没扫完呢,总不能现在就去想远处的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了。
陆霄劈开迎面扑来的一头凶兽,“你回去待着吧,大家费这劲儿来捞你,你出事了可咋办,不带上你我们可不走。”
“那你们出事了,我也不走,整整齐齐。”蒋迫双手握刀,力求能稳当一些,但他很难继续保持平衡,每挥一下刀都要晃悠几步。
还好陆霄始终靠着自己,也算是个支撑,还能互相照看背后。
“整整齐齐,得。”虽说眼看着又来了两头新兽,陆霄却已经过了那个嫌烦的阶段了,“咱整整齐齐,让它们破破烂烂去。”
“哇哇哇哇哇!”又一声丢人现眼的叫喊从前方不远丢了出来,祁成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回倒是没有转身就跑了,反而靠近了些,“在这呢在这呢。”
他一眼都不看向蒋迫和陆霄,反而朝已经死去的猞猁女靠了过去,蹲下来拾起了她的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