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慕清树气急败坏地声音“刘园荷,你给我开门!”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拍门声,慕清欢惊讶都这么晚了,刘园荷竟还有心力去闹,反正她是又累又饿。
“你不是长能耐了啊?有本事就自己把门给打开啊!”
屋内的刘园荷嚣张跋扈,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另一方面她又实在难以接受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慕清树如今对她意愿的违背,她越想越气,便越发的张扬起来。
“园荷儿,别闹,快把门打开吧!”
慕清树决定用哄的,他开始低三下四的给刘园荷好话听。
慕长耕与慕赵氏对他二人的举动视若无睹,只干自己的事情。
慕清欢也懒得理,她突然想到床上的慕清叶,刘园荷这么闹,慕清叶可怎么休息?
慕清欢如此一想,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慕赵氏知慕清欢心中所想,走过去将她劫下“欢儿,别理她,没羞没臊的,让她自各闹去,咱们谁都不理她,看她还有脸闹!”
慕清树将慕赵氏的话都听在心里,他对刘园荷泼辣的行为竟有些不耐烦起来。
一次这样,次这样,次次这样,他都能忍过来,只是如今他越发的觉得刘园荷不拿自己当他慕家的人,更是让他在旁人眼中难堪!
“我说你到底开不开门?”
慕清树又问道,声音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屋内的人沉默了片刻,声音也冷下来“不开!”
“好、好、好!”慕清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色铁青,眸子也瞪的浑圆。
“你不开是吧!”
慕清树咬牙切齿的笑,他退后了五步远,猛的向前一冲,快速抬脚。
只听“啪”的一声,门板破裂的声音传来。
“哎呦,磕死我了!”
屋内的刘园荷大叫一声,略带了哭腔。
慕赵氏与慕清欢一惊,忙跑过去,就连正屋里的慕长耕也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们谁也没有料到平日里温吞的慕清树会有这么大的气性。
本来怒气冲天的慕清树一听,心中的火气瞬间息了下来,他心一慌,忙抬脚跑进屋中。
“咋啦?园荷儿!”
众人也随着慕清树走了进去,只见那门多半个都被慕清树给踹了下来,只剩三分之一在一旁摇摇欲坠。
刘园荷蹲在地上,伸手捂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血一滴一滴地留进土里。
“园荷!”慕清树大惊,他忙跑过去,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用手去拉刘园荷的手,欲检查她的伤势。
“滚开,你别碰我!”
刘园荷越说越难过,眼泪随之就掉了下来,她伸出另一只手,一抹鼻子,满满的都是血迹。
她心里也没想一直都不给慕清树开门,只想给他个教训,让他不要总对自己这般的厌恶。
是的,厌恶,刘园荷最近总能从慕清树的眼神中察觉出一种带着悲伤的烦躁与厌恶。
刘园荷听到慕清树叫门,她就悄悄跑到门口,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谁知,听了还没三句,自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她现在只觉得头疼心也疼,胃里还翻滚的厉害。
“我错了,园荷儿,我错了,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慕清树看她一头又一手的血,心里越发的慌乱,更是直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起来吧,别在地上蹲着了!”慕赵氏拿出帕子,欲去捂住她的额头。
刘园荷只嘤嘤地哭着“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怪我,怪我!”慕清树懊恼地说着,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自责“来,咱们去躺床上好不好?”
他说着就要去扶刘园荷,刘园荷却是越哭越凶“都怪慕清欢自己偷偷的捣鼓卖蘑菇,不然我也不会进公堂,都怪慕清欢,今儿我都要被吓死了!”
刘园荷像个孩子般,哭的越发难过“我不出钱怎么了,我就成罪人了我?我挣点钱容易吗我!”
“好、好、好!”慕清树只轻声安慰着“咱们去躺床上好不好?”
一旁的慕清欢哭笑不得,刘园荷她偷偷地学她卖蘑菇,偏偏又什么都不懂,自己给自己闹的进了公堂,这居然全怨到自己身上了!
慕清欢看刘园荷哭的狼狈不堪,头上的血顺着慕赵氏的帕子渗了出来,她有些于心不忍“大哥,你快些去给她找郎中吧,这血总也止不住会出大事儿的”
“好!”慕清树起身向院中跑去,他满头大汗,脸色竟也有些苍白,大抵是被吓的。
“哼,你少假慈悲了!”
刘园荷抬头狠狠地瞪着慕清欢,她的鼻子中也流出了血,这一抬头,只觉得胃里翻滚的更厉害了。
“呕”
她低头止不住的吐,却因为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只吐出一些黄水。
“来,园荷儿,咱们先躺下!”
慕赵氏过去拉她,刘园荷吐的昏天黑地,也觉得自己体力不支,她随着慕赵氏站起来,步子还未迈出,只觉周围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慕赵氏吓了一跳,她忙去接倒下的刘园荷,慕清欢也过去帮忙,她二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刘园荷拖到床上。
慕清欢心里知她怕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她去检查刘园荷头上的伤口,伤口不算太大,只是撞击的力道有些大了,导致她现在的晕倒跟恶心。
看着她还在流血的伤口,慕清欢扯了粗布,同慕赵氏刚刚给刘园荷捂头用的帕子一同包裹住。
如今也只能这样,让刘园荷头上的伤口微微止血,剩下的也只能等着郎中来了。
他们三人又守了一会刘园荷,慕清树才带着郎中跑了进来,那郎中也是满头大汗。
“来来来!”那郎中提着药箱赶到床边,示意慕赵氏让开,慕赵氏从床上起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头被磕破了,可是耽误不得的!”
郎中说着就取了药,放到刘园荷的枕侧,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拆刘园荷头上的粗布条。
血流的没方才那么急了,那郎中为刘园荷上了药,又搭了脉,才取出自己带来的药,嘱咐慕赵氏赶紧煎了喂她服下。
那郎中这次诊费倒是要的不多,慕赵氏将铜板递过去后。
只听那郎中颇为无奈的声音传来“您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慕赵氏苦笑,心里盘算着,过些日子,同全家一起去城中的庙里上上香,祈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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