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我换个方向。
该死的铭风,回头我要扒了他的皮,竟然将我带来送死。
“又去哪?”冷气森森,穿过光圈也没散,直传到我耳朵。
哼,管我去哪。
这世上只准你为所欲为,说什么给人帮忙,那用得着不认识我吗?
用得着另找他人吗?
当我死人啊。
就算我没撞见又如何?难道还想背地里养很多很多女人?
抬脚,想想我还是停下来,不如说清楚了更好,免得纠缠不清。
“很喜欢小白脸吗?喜欢年轻的男人,嫌我老是不是?”殷亦桀风一样冲到我跟前,用力的将我扳过去,对着他。
脸上阴冷的不像啥,绝对低于十六度,零下十六度的可能性比较大。
对着他就对着他,有什么要紧,我挑眉,看他一眼,哼。
这种话,需要我回答吗?有意思吗?
若非必要,我和张亚龙一直保持一尺一步以上的距离,从无暧昧的话、暧昧的举止!哼。
吼吧,男人喜欢用怒吼来掩饰心虚,吼别人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理一些。
“说!最不喜欢你这样,冷笑……于己无关旁观的态度,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殷亦桀捧着我的脸,好像努力想将我的笑意变成哭相,或许更符合状况。
毕竟他另有爱人了,还准备“奉子成婚”,我是不是该哭哭闹闹?又或是我该闹一下?大吵一架说我不是的?
哼,呵!我做什么要哭要闹?
这事本来就与我无干,他的指责不属实;他做什么也与我无干,我不过勾了勾唇角,他凭什么想管我?哼!
“还哼!最不喜欢你这样游戏的样子,知不知道?好像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一不留神就出去闯祸!你究竟想怎么样?讨厌你这个样子,说啊。”
殷亦桀捏着我鼻子,不许我哼;哼哼的瞪着我:恨铁不成干,好像不大哭一场我罪该下地狱。
“喜欢一个人会连她缺点都喜欢;讨厌一个人会连她优点也讨厌。我不多做评论。”
他都讨厌我了,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不说都是惹人讨厌,那还不如不说。
殷亦桀松开我的脸,终于不用和他对视了,累得慌我。
殷亦桀好像也泄气了,恨道:
“你一走就去找那个小子,等空了我去找他算账!让你念念不忘。”
呃,对此我就更没得说了,是吧。
没事找事的迁怒的借此掩盖自己罪行的外强中干之人这世上多得很,只是没想到他也能堕落至此,默哀三秒钟。
闭眼,默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让我家殷亦桀早日摆脱恶魔侵扰逃出升天修成正果跳出轮回心平气和不堕入魔道杀人……
嗯哼……殷亦桀长长的叹口气,搂着我肩头说: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的人儿!为那天的事生气吗?生这么大的气,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吃醋,嗯?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孩在一块,是吗?想霸占我又不便开口,跟在床上一样……”
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事情吗?不是说好要算账的,怎么给算回来了?
明明是他理亏,怎么又说上我了?
他理亏红杏出墙,找旧衣服穿,为什么听着还是我的错?
靠!左说右说都是我吃亏,我不理他,不理不理不理,菩萨保佑你吃饭磕了牙齿咬了舌头走路闪了腰……
殷亦桀气呼呼,重重的喘气,揉着我的头,说:
“真拿你没办法。那是给玉少帮忙有事嘛。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和玉少都资金紧张,布莱恩那里也你知道的,没钱。就算大家互利的事情也要装个样子嘛。胡岚小泵娘一个,也不想跟我装样子,她爸说除非我娶她……恭喜你早日奉子成婚,白头偕老!但是,我怎么能娶她?好容易玉少讲了半天情才请来的人帮忙,我能不装得像一点?”
巧言令色油嘴滑舌,你就编吧,我要相信就怪了。
还胡岚“小泵娘”,比我小吗?不可能嘛。
再说了,用得着装不认识我吗?
我们一向很默契,如果他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能不知道?
借口,你就说个够,只管说吧,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
殷亦桀哼哧哼哧,磨牙,凑到我耳畔说:
“那天你要是没走,我当然就跟你商量说清楚了。
但后来事起仓促……别跟我做这个样子,爱你也不喜欢你这个缺点,小醋罐子。
好吧……我们家也有人盯着,所以我只能暂时和你拉开一点距离,免得他们阻拦我给玉少调资金,行了吗?不让人省心,天天和那小子混一块做什么?”
怒!你才大醋罐子!我说:
“是管理专家,我学习,我努力。张亚龙老爸张一管,我也想找他帮我们公司看看,公司小而全,很复杂,我搞不定。你从来不给我好好教那些事情该怎么做,就会抱怨、骂人。你很厉害了,有你的计划;我就是个累赘。好,你忙你的,我走我的。我不妨碍你。恭喜你早日奉子成婚,白头偕老!”
我还没转身,某人就搂着我的腰,狠狠的弯腰,贴合……
哼!又故伎重演,准备用身体征服吗?没有用的,我怒瞪着他,说:
“你借口多得很,今儿换这个明儿换那个。人家詹姆斯·布坎南一辈子不结婚没有女人的力量帮忙一样当总统,你别恼羞成怒耍无赖。我不知怎么妨碍你了,我不强求。但你呢,说得多好听,难道一辈子在需要的时候都挽着别的女人做戏吗?要将我置于何地?别反驳!有事,永远都会有事……有事,永远都会有事,只要还活着地球还转着就不会没事,你用了这么个妙计躲过一时,下一次呢?嗯?谁能保证,我又该相信谁?还是说你说的要娶我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有必要’的时候或许你还会携以为名媛出场?”
理由,永远都能找出一箩筐来,我不知道是我很不堪,还是这事情他真的这样。
有什么理由……哈,资金,为了资金,钱,就要一而再的考验我!
“嗯哼……”竹林后转出来一个人,歉意的笑笑,说,“小可人……呃,这事儿,是我急着要殷少帮忙,你就别怪他了。胡岚家正好有大笔资金,是解决危机最快的办法,我们也需要一个虚虚实实的计划来镇场子。要怪就怪我好了。”
哼,以为我不敢吗?
推开殷亦桀,我正视着玉壶冰说:
“爱德华八世为了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沃丽丝·辛普森而放弃王位;詹姆斯·布坎南未婚妻死后终身未婚。你,你们,有什么比大英帝国更重要的事让你无法割舍,一定要牺牲深爱的人?玉氏大如天吗?还是比当年的大英帝国还庞大重要?还是你非常重要,离了你玉氏就活不下去?那就去死!他活够了!知道吗,Tracy在美国过得很不好,她之所以准备嫁给这个男朋友,对不起是未婚夫,就因为那男的长得有三分像你。你们,一次次用无数的理由伤害爱人,有没有想过她要怎样承受?不就是个玉氏殷氏吗?没有他你们就活不了了?没有这层皮你们怕出去流浪街头?那也是活该!太没用了!
打工皇帝一年赚一亿的时有耳闻,你们大概离开家族就会走投无路吧?
如果不爱Tracy,就干脆点放她自由,别告诉我你们这中间一直没有联系。
如果爱她,又有什么理由能阻拦?Tracy是个多好的女孩、、、
Tracy是个多好的女孩,聪明能干长得漂亮,温柔谦和,哪一点配不上你玉壶冰?我无所谓,我原本就是个靠在人家门口等着施舍一口饭吃的乞儿,现在长大了能活着就好,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要再给我什么理由,自欺欺人!
我真替Tracy感到不值,等这么多年,竟然是个优柔寡断的软脚虾,稀里糊涂混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见什么傲人的成绩。
还有一个孝子,自己家的事儿摆不平,还想来管我家,管太多了!
OK,我话说的有点重,总归我不在你们的位置,不知道你们的苦处,我不善解人意,我没那么些优良品德,就当我说的疯话忘记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就是郁结着一股怨气,看到Tracy照片的时候,她眼角那一缕空洞,让我觉得悲哀。
和豪门公子恋爱就这么难吗?
我们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吗?哼!我就不信!
转身,我准备走。
跟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想到Tracy熬白了头,我心酸。
“丫头……进屋坐坐吧。”
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缓缓的传入耳内。
“奶奶。”
几个人同时对着梅树那边望去,恭敬的打招呼。
“丫头,来……之前还说让冰儿带你来,看来相逢不如偶遇的好。”
老人慈祥的给其他人点点头回礼,又特意等了我一下,我走过去,她就拉着我的手,说的玄之又玄。
想了想,我学着玉壶冰的样子搀扶着她左手。
老人推了下玉壶冰,示意他先进去安排,或者支开他,对我说:
“孩子,这事儿是我做的主。玉氏现在架子太大,近几年来内部很乱,别说冰儿他妈妈,连我都快压不住了。不知道我之后还有谁能当好这个家。罗丫头……性子太刚,不像你,能刚能柔……”
呃,这是,夸我呢,还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