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酒店开始重组,重要决策都由范氏经手。
我想,我们更应该请范氏有关负责人出来,给大家说明其中缘由。
此外,我手头还有森林酒店此后至今的全部财务数据,从帐面上看,收入成本费用利润等全部不实,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能判别,白菜成本二十块一斤,草鱼二百块一斤……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这就是证据。
稍后将全部上交。除此之外,酒店利用财务软件之便,开立了三套帐,账外账,那数据才是真正的……”
乱了,证据的出现,毛头的转向,法庭开始乱了,有人坐不住了。
雍和走出他的位置,交上证据,定音。
但他的话可没说完,和书记员签收证据后,继续说:
“种种证据表明,范氏利用酒店进行洗钱,甚至在与殷氏合作期间已经开始这一活动,殷氏将二家酒店都转让范氏,原本以为事情已了,如今既然翻出来,我们不妨将自合作以来的资料都拉出来……”
坐不住的,不止范氏,还有我身边好多人。
震撼,案子直接升级了,从怀疑到殷亦桀死不开口再到证据确凿,法警动了,武警也渐渐进入,预备了。
雍和却好像刚热身完毕,现在才是他表现的时候,均和的脸上现出正义的色彩,目光焦距明明谁也没对上,但下面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就看着自己,让阴暗的心灵颤抖。
原来这才是他的绝杀:均和的脸上只要带上那么一点点儿别的色彩,那色彩就会在空气中自我膨胀,见者自己会在心里无限放大。
别说我这个无辜的正义之士,就连龚良翼师兄都有些正色起来。
雍和摆开战场拉开阵势,提高嗓音:
“利用财务软件TEST系统或者弄小金库、账外账并不少见;但若是利用此进行洗钱,金额如此巨大,法院应该对此进行彻查,而被告人则完全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有鉴于此事关系重大,被告人已力所能及的收集到若干证据,为自己洗冤。除物证外,还有若干人证,证明……范氏长期从事黑社会活动。这也证明了洗钱的资金来源。鉴于被告人和范氏的长期合作关系,对其从事黑社会活动不甚了解,因此,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就请证人来陈述。请审判长允许二个证人出庭作证。”
火爆!
炸锅了!
在座的可能没人不知道范氏是黑社会老大,但,真正在法庭上审理,而且人证物证齐备,这个……措手不及,多少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法庭成三月底的油菜田了,一片蜜蜂嗡嗡嗡,好不热闹!
震撼的惊讶的面面相觑的蠢蠢欲动的,脸红的脸白的脸绿的什么样都有,哈哈,好热闹啊,有趣。
既然出手了就一下子按的死死,哈!
殷亦桀似乎也吓傻了,抬头,看我,我不理;看雍和,雍和数星星;再看我,狠狠的瞪,眼珠子都要瞪掉地上了,我还是不理。
对啊,我为什么要理他,凭什么?
审判长,很悲催。
雍和说的是要给殷亦桀证明是清白的,而不是另起炉灶另外起诉,管他中间联系如何微薄,那都是有关,就得受理,管你清正廉明还是贪污昏庸。
这就是雍和的过人之处,即便是被告是律师,也牢牢掌握着全庭的主动权,逼得你,心理上也会因被逼的感觉受到莫大的影响,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厉害!”
龚良翼师兄给我翘起一个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我想也是,殷氏范氏合作大家都知道,经营权在殷亦桀手里大家也知道,所以4.68亿提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相信:殷亦桀动手脚了,而且数额巨大。
可是,如果范氏真的要动手,还进行洗钱,又将森林酒店扯进来混为一谈,再加上黑道势力给人的影响,殷亦桀立刻就成了最无辜的。
至可能有人立刻为他喊可惜:二个酒店落了范氏之手。
审判员也很悲催,看看审判长,当然请证人出庭了,这能不请吗?
审判长话音刚落,静,死一般的静,谁都想不到,谁,敢在这当口站出来跟范氏唱对台戏,证明范氏黑社会,嚇,很危险的说!
旁听席中间,一条走道,无数目光,都有意无意特意的落在那上面。
布莱恩,稳稳的站起来;门外,冉桦走进来,并肩而立,走上前,登记……
范氏一堆人,一堆人,全蔫了!
殷亦桀,傻了!
真正的让布莱恩站出来,告他老爸,这事儿,这里不是美国啊,兲!
大义灭亲,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道上谁不知道,范银库别的不好,对这唯一的儿子,可也没话说的,要不然布莱恩也混不出个恩少的名头。
试想,范银库那么多女儿,是什么下场?
而即便这样,布莱恩第一个站出来了,范银库脸色煞白,抖了。
没有开口,仅仅登记上证人,就说明了太多,不用声泪俱下、满腔怨恨的控诉,已经足够。
“还有我。第三个证人,还有证物。”
门口,一个并不太响亮的声音,穿透憋闷烦躁的空气。
“唰……”
这不请自来的证人,沉稳,冷静,有些淡,却不容忽视,谁?
所有人都,望向他,看着那门口,一个并不十分高大的人,犹疑一下,缓缓而入。
几个审判员嗖的站起来,武警按着枪,不自觉的往那方挪了几步。
空气,停止流动,庭内静谧的诡异,却又躁动不安,仿佛蒸笼中的虾,很想掀翻这笼子出来透一口气。
我扭头看着铭风:怎么会是他?
他!
铭风给我挑眉,一脸的理所当然,理所应当。
呵,呵呵,我明白了,是算是明白了,四少安排的好戏,这都是四少的拿手好戏。
好啊,天罗地网,疏而不漏,啊……所有成语都词不达意,因为,来者:家父。
投案自首吗?
还能直接撞到法庭上来?
不明所以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弄不明白。
“还有我,算一个。”
父亲一步迈入,其后,一个清淡甚至有些胆怯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来,却犹如第一道春雷惊破天,将这诡异的空间撕裂了一道口子,任那狂躁席卷,将人烫晕了。
一身暗绿色套装,简洁、朴素;头发随意盘起,脸上洗尽铅华、素姿犹存风韵。
妈妈,她竟然也来了。
哈,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呢,她也来了。
恩,来了,来得好啊。
这都说好似的……啊不,不是“似的”,这本来就是说好的,大家都来得是时候,来得好。
听说过墙倒众人推吗?
旁听席骚动了,好像,大家都恨不得跳起来和范氏划清界限,最好也能踩上一脚吐口唾沫,以此表明自己的忠贞。
大家都是热爱和平的好同志,来吧。
“我也算一个。”
“还有我。”
门口,二个亮丽的身影二个清脆的声音,终于将这一场庭审搞乱了,彻底的乱了。
米饭,和那个女孩,来了二个人,足够了。
“咚!”
法槌沉闷的响起,
审判长宣布:
“登记证人。本案牵涉刑事部分,休庭,稍后再审。另,犯罪嫌疑人范银库、范彡彡……限制行动,待审理结束后再行决定。”
“咚!”
又休庭了,今儿个,呵……休,休够了再说。
公检法高层全部涌到某个方向,密会去了。
这案子审的,审判长要还没看出风向,那他就别混了。
雍和的办公室,我其实蛮好奇,他怎么在法院也能有这么大的一间办公室;不过有些人就是非人,不能以常理而论。
不过龚良翼师兄说雍和有时候也参加一些公益性质的活动,之类之类的,因此给他留间办公室,也不算过。
当然这件案子挺大,临时给他个私人空间也可能。
谁知道,反正,这办公室挺大,除了大大的老板桌老板椅对面一单人沙发,旁边还有一组沙发带茶几,最奢侈的是,旁边还有一卫生间;相比于以前我去看到的那些老式法院或者派出所之类的办公室,实在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我刚准备研究一下这卫生间有没有带淋浴间,门开了!
那个霸道的被告人,在法警的看押下,消消地,却极为大方的向我走过来。
然后就是一片的晕天黑地!
我扭头,被告人狠狠的将门关上,更狠狠的盯着我,好像要将我吃了……
啊,乌鸦嘴,我绝对的乌鸦嘴,怎么可以想到“吃”这样危险的字眼呢?
“唔……”
被告人以恶狼的姿态立刻扑上来,将我狠狠的搂怀里揉,往嘴里揉,按着我的头狠狠的……
啊……要命啊,还给不给人活了?
啊……被告人已泰山压顶的姿势,好像光咬我还不够,光吸尽我嘴里的空气还不够,还要将我压弯,让我弯腰,可是朝后弯……
啊……我不行了。
紧紧搂着他脖子,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只能屈服,要不然,我……
被告人大概被法院和律师折磨的够呛,这会儿尽找我宣泄,将我揉成一团,紧紧的贴在心口,咬的比较轻,但吮的很重、很用力,好像他眼下的状况是我造成的,要找我拼命呢。
或者说,他好委屈好无辜好无助,要从我这里汲取点儿什么来弥补,深深的吻着,都不顾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