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玉立亲自来接我,他对我家一定是客人,所以只等在客厅,偶尔四处走走看看,但绝对不会拿着抹布擦拭梦之境,也不会提着水壶四处浇水。
他,只是我们家的客,临时照顾我。
当然,我也不指望他反客为主,我们家二个主都比较强悍,别说他反得了反不了,我也未必接受。
这样,很好。
他陪我吃早饭,然后送我上学,一边闲聊:
“小可人,你过得还好啊。”
嗯哪,我点头,和自己过不去的是傻子。
我问:
“玉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玉立看看我,似笑非笑,感觉还是在考虑、探究我……
过了一会儿,他说:
“小可人,还是叫我小叔吧,听着舒服一点。怎么着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一声玉叔,将家里人叫来不少。”
什么小叔?!
凑这份热闹,我没兴趣,两眼一翻冲天,不理。
就算唱戏也未必要这么齐全吧,他和玉壶冰非要将我往玉氏拉近,难道有什么深意?
我觉得还蛮奇怪的。
玉立并不纠缠这个小事,淡笑道:
“今儿开家长会,放学等我。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咱出去走走吧。”
呃,汗!
这个,代理的监护人的大管家,怎么听口气和我那霸道的监护人有一比呢?
过二天就期末考试了,他还让我旷课?
哈,有趣。
翘课是没什么,反正我不在乎多听一二堂课,问题是他的态度,让我觉得无比的怪异。
男人,又忍不住了。
坐在教室,我忽然想起一事来,难道,这几个男人业余都拿我玩呢?
汗,当然不是说我有这么重要或者这么大的利用价值;而是觉得……
有钱的大少和太子党们,闲了自然要找点事儿打发时间。
而我,很“荣幸”的,被他们挑中了。
原因:有待查证。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太子党们的口味,岂是我一介平民老百姓所能窥视的。
摇头,算了。
他们玩他们的,我玩自己的。
三加二五门,我玩的熟溜就行。
也许明天还要学很多新东西,但今天的任务,确实只在这。
忽略手中把握的而担心或者窥视觊觎明天那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是傻子。
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犯这个傻,所以,不理。
“唉,听说没?殷氏资金困难……制药厂有问题了。”
我走在后头,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
前面二个男生,交换最新早报。
可能因为我的关系,殷亦桀和殷氏在我们学校的受关注程度,远比别的名人或者花边新闻来的高。
平时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听来,感觉,还是不大对劲。
“我爸准备今天一开盘就抛掉。制药厂是殷氏的支柱,如果真的出问题,股票一定猛跌……”
另一个男生竟然也是个经济通,难怪二个人能说到一块。
我,不知道哎。
殷氏似乎从电子娱乐餐饮等等都有的,为什么一个制药厂被看得那么重?虽然有人说卖药的都暴利,不过餐饮部也一向被认为是暴利吗?看来,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
成天和殷亦桀在一块儿,竟然都不从他那里挖一点儿类似的知识,是不是太傻太亏了?
毕竟,如今是市场经济“经济”当先啊,我竟然自我封闭当白痴,吼吼!
那边的那侠男生继续:
“那到不用,我觉得,可能还会涨。殷氏不是白痴。就算真的有问题,他一定会想办法的,哪里真能让制药厂出事。就凭这个消息,如果你抛,庄家刚好买进。等过几天辟谣没事了,股价一张,亏得是谁?殷氏也正好趁机融资……”
听不懂了,我晕乎。
怎么感觉殷亦桀连股市都能操控一样,他有这么牛吗?
还是说,这么牛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我不晓得,也不晓得制药厂到底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殷亦桀不白痴,除了一点儿“难言之隐”,别的都不错。
我……是否继续不管呢?
对于不懂的问题,我一向不太去纠结,因为也纠结不出个什么来。
中午放学,玉立果然等在楼下,看着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只觉得,胃里有些难受,一阵阵的作呕。
冬天的雪,还没有化,因此我怀疑,是不是又着凉感冒了?
有可能,今年的冬天,太冷。
看啊,同学谁不是裹的粽子似的,所以,不用我再解释什么了吧?
甚至,还没走到玉立跟前,我已经感觉到头骨的寒,胃里愈发难受。
“小可人,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去医院?”
玉立轻轻扶着我的腰,关切的问道。
也许是我摇摇欲坠了吧,玉立用了点儿力气扶着我,这倒也罢了。
不过我不觉得需要去医院。
医院,是有钱人和有情人去的地方,我形单影只又没钱,不想去。
而且,不过是有点儿作呕,又不是什么大病,吃碗热面发发汗……
“呕……”
不行,我不能想面。
赶紧捂着嘴,抚抚心口,我想,大概是上次被米粉店吓坏了,如今只要想起面条米粉甚至饺子一类的,就难受。
不过如果有鲜香酸辣的,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我一向都爱吃点儿辣的,大概是如今用脑多了吧,我觉得更需要点儿辣的提神。
“小可人……”
玉立迟疑的停下来,轻轻拍二下我的背,似准备送我去医院,或者别的打算。
我深呼吸,咽二口唾沫,忙摇头道:
“不要紧,谢谢小叔。大概夜里着凉了,最近天气变化厉害,夜里突然冷得要命……呵,没事的。不知道小叔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了,我怕热,又噩梦多,所以睡到半夜总有蹬被子的毛病。
殷亦桀在家的时候,总会想点儿办法,比如说给我喝牛奶、晚安吻、给我掖被子,或者抱着我睡觉。
尤其是爱爱之后,会睡的特别香甜,几乎雷打不动。
没想到,殷亦桀走了,我,又开始犯毛病,然后着凉了。
也许,我的毛病,被殷亦桀惯得更娇气了。
上车,我闭上眼,不去看角落厚厚积雪,不去看天上重重阴霾,不去看进出莘莘学子,我,什么都不想看。
闭上眼,他就在我眼前,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揉着我的头……
“小可人,冰儿的意思,让你过去一下,有点事儿找你商量。现在先吃饭,学校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玉立没告诉我什么事儿,而是丢给我一个更大的悬念。
我,忽然本能的摇摇头,我说:
“非去不可吗?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能不能先等我考完试?我……要不告诉我大概是什么事儿,我好先掂量掂量……”
我,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要求,有些过分。
我,不过是人家收养的小猫小狈一只,怎么可以说出拒绝的话呢?可是,我……我真的不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敬畏。
从玉立看似平淡的口气中我能感觉到,三九四九过后,天还会有更冷的可能。
玉立没再说话,带我到了一间饭店,依旧是VIP包间,我们二个人,一桌子好饭好菜,旁边一条长沙发,可以供我休息片刻。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的角落总是那么拥挤,有的角落总是这么空洞。
拥挤的角落,我们心都难以自有的呼吸;空洞的空间,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拥挤的让人烦躁,空洞的让人发慌。
我又干呕二下,赶紧要了一碟醋、一碟辣椒,小尖椒。
有了这二样,吃饭特别香。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什么辣吃什么,什么不酸就倒醋,一碟醋不够就再加一碟……
“呕……咳咳……嘶……”
小尖椒,够味道,吃不下,就找它。
玉立赶紧给我倒了杯茶,我闭眼,吃饭。
多多的吃饭,才是最好的。
玉立淡淡的将茶放下,道:
“殷少最近很忙,有些事,你不用往心里去。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大家一块努力,会度过这个关口的。我回去和冰儿说说,等你考完试吧。坚强些,你可以的。”
我抬头,笑。
我当然很坚强,我当然可以。
鸿门宴,去不去?
去!为什么?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沛公兵十万,项军勇,不去不行。
不过,去又如何?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
既然有天子相,自然能得天佑。
走一趟,受受惊,然后逃回来,沛公终究是要做大汉开国皇帝的。
华夏民族五千年,主体部分不称华族也不称夏族,而称“汉族”、“汉人”,沛公,功劳大大地有。
比起昙花一现历史不长范围不广的秦人,可谓天差地别。
哈,我引经据典的毛病也不知道和谁学得,越来越迂阔。
不就是玉壶冰召见小女子我吗,有必要搞得像入龙潭探虎穴似的,自己吓自己。
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白帝子青帝子,至于嘛。
大家都是人,我没有怕他入骨的理儿,雄赳赳我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随着玉立的车子,我第二次来到大气恢弘古朴庄重的玉府,但没有去玉壶冰的太子楼,而是七弯八拐,我也不知道被玉立拐到哪里了,眼前是栋相对简单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