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脸,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不但吃了你们的鸡腿,还喝了你们的酒,所以。”
苏欢伍和萧战更加疑惑的盯着他看。
黑袍老道正了正身子,对着两人笑道,“所以,我决定给你们卜上一卦,如何?”
萧战轻哼了一声,“敢情骗吃骗喝还不够,还想骗我们感情呢!”
黑袍老道脸上笑意晏晏,没作声。
苏欢伍笑了笑,点头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漫漫长夜正无事打发,算上一卦也是极好的啊!
他朝黑袍老道伸手,“那你看我这手相如何?”
萧战见他伸手过去,视线也忙跟了过去。
黑袍老道看了一眼他的手纹,霎时神色凝重,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摸胡子的手更是慌乱了几分。
苏欢伍不解,眨了眨眼睛,问道,“可是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黑袍老道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可是己巳年己丑月子时出生的?”他问道。
苏欢伍愣了一瞬,点了点头,“正是!”
“你”
他刚想问他是不是女儿身,余光瞥见一身男装的他,忙住了嘴。
怪不得!
他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怪怪的老头,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苏欢伍歪头想了想,“他是不是还有一身高超的医术?”
黑袍老道嗤道,“什么高超,我看他就是只会个皮毛,不过他毒术倒是不错。”
苏欢伍确信他说的就是师父了。
因为师父医术确实不高,他最擅长的是用毒。
黑袍老道指着扔了一地的鸡骨头说道,“你这也是跟他学的吧?”
也只有他对吃这么苛刻了!
不过确实很好吃!
苏欢伍笑的眼睛弯弯,“你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吗?”
黑袍老道扶了扶袍裾,正经道,“我是他师兄。”
闻言苏欢伍起身,朝他拜去,“苏欢伍拜见师伯!”
黑袍老道朝他摆手,“别整这些虚礼,快坐下!”
却原来是收他为徒了啊!
黑袍老道打量了他半刻,道,“你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把一把脉。”
萧战看的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苏欢伍师伯了?还有算卦用的着把脉吗?
一旁的言谨闭眼养神,对此不置一词!
辛夷则好奇的凑了过来。
黑袍老道收了手,看了一眼他明显的男性特征,笑的意味深长。
他这个师弟就是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帮他隐瞒身份。
紫灵草,那可是圣药啊!
见他不说话,萧战和辛夷同时问道。
“如何?”
“如何?”
说完对视了一眼,又不自然的错开了视线。
黑袍老道摸了摸胡子,高深莫测的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萧战嗤笑,“就知道你在这里糊弄人。”
黑袍老道笑了笑,玄之又玄的对萧战道,“老道送你一句话。”
萧战讥讽,“不会又是那句天机不可泄露吧?”
黑袍老道大笑,“你这小子,他的命天机不可泄露,你的命倒是不用。”
萧战品了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黑袍老道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爱不得,莫相思,珍惜后来人。”
萧战背过身去,给了他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乱七八糟,完全听不懂!
“我呢,我呢?”辛夷眼睛亮亮的问道。
黑袍老道看了他一眼,说了六个大字,“前途不可限量。”
听完辛夷开心的跳了起来。
他就知道他命好。
夜深人静,春雨簌簌。
辛夷守在言谨旁边头一栽一栽的打着顿。
萧战靠着苏欢伍睡的正酣。
苏欢伍手里拿着木棍慢悠悠的拨着火。
黑袍老道拿起一壶酒喝了一口,站起身,“天就要亮了。”
苏欢伍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外边,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一丝要亮的痕迹。
一声很突兀却很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好奇你的命吗?”
苏欢伍愣了一瞬,歪头勾唇,狡黠道,“我说好奇,师伯会告诉我吗?”
黑袍老道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他的话,“贵”他缓了口气,仰头看向有些脏兮兮的佛像,继续嘟囔,“贵不可言呐。”
苏欢伍抬头,“你说什么?”
他声音太低,他有些没有听清。
黑袍老道笑了笑,没在接他的话,说道,“我要走了。”
说完,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就消失不见了。
苏欢伍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又咽了下去。
渐渐的雨越来越小了,天际也泛起了白光,透过白茫茫的雾气,隐约可见那轮圆日慢慢升了起来。
不一会外面有了声响。
言谨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看着苏欢伍的背影发怔。
辛夷揉了揉眼睛,慢腾腾的起了身。
有人进来。
“爷,咱们可以启程了。”
辛夷挥手,“知道了,一刻钟之后出发。”
苏欢伍回神,拍了拍睡的正甜的萧战,“喂,快醒醒。”
萧战嘟囔了一声,“别吵,我再睡一会。”
苏欢伍不屈不挠,继续喊。
萧战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耳朵,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别无他法,苏欢伍使出了杀手锏。
他伸手去挠他的咯吱窝,萧战怕痒,还没挠两下,萧战就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一脸不开心。
他嘟囔,“小欢欢,你就不会换个招数吗?”
老是用这一招,他都烦了。
苏欢伍不以为然,站起身,“你要是再不起就把你丢在这里喂狼。”
萧战伸了伸懒腰,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日光射了进来,平添了几分暖意。
收拾妥当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苏欢伍拍了拍马背,笑的酒窝浅浅。
言谨已经上了马车,
辛夷走过来,仰头看向苏欢伍,“你要不还是坐马车吧?”
看他眼角一圈的黑眼圈,他怕他会摔下来。
苏欢伍拉了拉缰绳,笑道,“没事,路程很近了。”
昨夜刚刚经历了一场雨,空气都湿润了不少,迎面而来的山风带着花香,好闻的紧。
见他不愿意,辛夷也不在劝,转身吆喝道,“启程!”
马车缓缓而动,苏欢伍和李唐说说笑笑驱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