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妍,怎么就你一个人?允儿她们呢?”我停下手里的活儿,笑问道。
泰妍嘟起嘴,有些赌气:“允儿,允儿,oppa你就知道允儿!”
我先是一懵,继而摇头失笑,伸手拉泰妍入怀,轻笑着耳语道:“哪儿啊?oppa可不光知道允儿呢!还有我家yuri啊!帕尼啊!渊宝啊!”我顿了顿,眼角瞥见泰妍的眼神里恍惚间已经有些哀怨了,才动情呢喃道:“可是oppa最知道我的好泰妍啊!看到你的笑,就能温暖oppa的心;看到你的美,就能灿烂oppa的整个春天!泰妍的快乐是oppa的心愿,泰妍的幸福也就是oppa一生的守候呢!”
“就知道哄我!”泰妍眼角眉梢的喜意溢于言表,撒娇地轻轻在我胸口锤了几拳,“花心大萝卜,坏oppa,逗你的啦!”
我岔开话题,拿筷子夹了一片驼峰,吹了吹递到泰妍嘴边,笑道:“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酥烂软糯,鲜香异常,好吃……”泰妍眯着眼睛,似是沉醉。
我微微一笑,将这道“侉炖驼峰”起锅,轻吟道:“紫驼之峰出翠釜,水晶之盘行素鳞。泰妍啊,这驼峰自古以来就被视为食中珍品,你们有口福咯!”顿了顿,又有些肉疼,诅咒道,“神童那个死胖子,这么贪吃,早晚下拔舌地狱!”
泰妍轻笑:“怎么?oppa心疼钱了?”
我微微摇头:“钱倒是不心疼,如果这些个食材能用钱买得到,吃完了再给他们打包一份都没关系!问题是这些个材料完全是有钱没处买的……”
“允瑄哥哥。”我话音未落,夏妍走进厨房,小丫头眯着笑眼,“孝利欧尼和申智欧尼让我来催了,问怎么晚饭还没好?”
“就好就好。”我拍了拍额头,冲泰妍无奈地摊了摊手,“oppa这个命啊!真心苦……”
没成想却换来泰妍的嗤之以鼻:“哼!占了便宜还卖乖!”
夏妍两手叉腰,为被我和泰妍忽视而感到万分愤慨:“你们别当我不存在好不好?!在未成年人面前打情骂俏是怎么回事儿?!”不待我和泰妍回过神,小丫头又冲我撒娇腻声道,“姐夫!夏妍饿了啦!”
我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泰妍已经气急败坏了:“金夏妍!你皮子痒痒了是吧?”
夏妍显然是不怕泰妍的这种没实质意义的威胁,冲泰妍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我失笑,见泰妍兀自还在生着气,忙转移话题问道:“夏妍在这里的事情打电话告诉爸妈没有?”
泰妍微微颌首:“嗯,他们都知道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这小丫头,这么点儿年纪,怎么就想到离家出走了呢?全州到首尔貌似也有近三个小时的车程的吧?她是怎么过来的?”
“oppa,你信她瞎掰!什么离家出走啊?是我oppa送她过来的!”泰妍气哼哼,“这死丫头,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担心……”
“好啦好啦,别气了。”我轻拍着泰妍的香肩,轻笑着安慰道,“这丫头心里一直想着你这个欧尼呢!刚刚去糖果超市的时候,嘴里念叨的可一直都是你呢!”
泰妍虽然仍旧摆着脸,可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撇撇嘴:“还算有点良心!”
拿围裙擦了擦手,我看了看钟点,笑道:“那……泰妍先去招呼他们吃饭,还有两个菜oppa弄好就过去?”
“好吧。”泰妍轻轻点了点头,又踮起脚尖凑过螓首,在我脸颊印了一吻,巧笑嫣然,“那oppa辛苦,泰妍先去咯?”
泰妍前脚走,后脚秀英就进了厨房。丫头见我背对着她,蹑手蹑脚走到我身后,猛地在我肩头拍了一下:“oppa!”
我头也不回,继续忙活着手头的事情,回道:“秀英来了?”
见我有些怠慢的意思,秀英皱了皱秀气的眉,紧走一步到我身前,把天然气的开关拧了拧,又扯了扯我的袖口,埋怨:“oppa!秀英生气了!”
我停下手,侧过头见秀英的刘海有些散乱,就抬手帮她理了理,笑问道:“秀英为什么生oppa的气啊?”
“哼!”秀英白了我一眼,抱怨道,“秀英被外公抓回去这么久,oppa一点都不关心的!”
“谁说oppa不关心秀英的!oppa可是日也思,夜也念,连觉都睡不好呢!”我用筷子夹了一块秀英最喜欢的韩牛递到她嘴边,指着自己的眼眶说道,“秀英看,oppa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啊?”
秀英刚用嘴接过韩牛,还没来得及咀嚼,听到我的说辞也不由地撇了撇嘴:“oppa说谎都不脸红的吗?”
我打着哈哈:“秀英,味道怎么样?”
“oppa不要转移话题!”秀英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拉到和她差不多高,凑到我耳边,吊着我的胃口:“oppa,秀英这里有一个消息要告诉oppa哦!”
“消息?什么消息?”我拧着腰有些不自在。
秀英冲我眨了眨眼,坏笑道:“oppa,你不知道,外公这个人死要面子的,到时候oppa一定要去,宾客那么多外公一定不好意思拉下脸,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外公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见我只顾着沉思不回应,秀英摇着我的胳膊:“oppa你倒是说话啊?去还是不去嘛?”
“去啊!当然去!”我回过神,笑道,“oppa只是在想要送什么给外公做寿礼啊。”
“这个问题oppa不问我,光自己想有什么用?”秀英吸了吸鼻子,沉吟片刻,面有难色,有些犹豫,“外公最喜欢八大山人的书画了,可是……”
我凝神皱眉:“八大山人?”
这个八大山人,原姓朱,乳名耷,是清初“四僧”之一,为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十子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谱名朱由桵。其祖父朱多是一位诗人兼画家,山水画风多宗法二米,颇有名气;其父朱谋觐,擅长山水花鸟,名噪江右,可惜中年患暗疾去世;叔父朱谋也是一位画家,著有《画史会要》。朱耷生长在宗室家庭,从小受到父辈的艺术陶冶,加上聪明好学,八岁时便能作诗,十一岁能画青山绿水,小时候还能悬腕写米家小楷。
也由于八大山人的特殊身世和所处的明末清初的时代背景,使他的画作不能像其它画家那样直抒胸臆,只能通过晦涩难解的题画诗和怪怪奇奇的变形画来表现。八大山人曾有一首题画诗说:“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这第一句“墨点无多泪点多”,也最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他绘画的艺术特色和所寄寓的思想情感。
八大山人,前承古人,后启来者。白石老人曾有诗曰:“青藤(徐渭)雪个(八大山人)远凡胎,缶老(吴昌硕)当年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白石老人都倾倒如此,八大山人的艺术成就可见一斑。不过秀英的外公喜欢八大山人的书画,小老头的倔脾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秀英见我有些难色,忙宽慰道:“算了算了,oppa要不还是送套古瓷器吧?这个比较容易找。”
我皱眉想了想,八大山人的传世作品在市场上的释出量还是比较多的,想买个一幅、两幅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但问题是时间太紧迫,秀英外公的生日又不能怠慢,要在下个礼拜前搞到一幅八大山人作品中的珍品,这就比较纠结了。我微微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暂且先按下,对秀英道:“画的事情oppa会想办法的,秀英就不用担心了。对了,大堂里候着的那些个该等得着急了,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
秀英闻言点了点头,挤出笑:“那oppa继续把菜做好,秀英帮着把盘子端上桌?”
我轻轻点头,复有拧开天然气的开关,继续忙活……
吩咐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我也微微吁了口气,端起茶壶吸了一口,暗叹:到底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这人啊真是越活越懒,习惯这个东西真是可怕,以后还是得让自己忙起来……
不待我细想,允儿也进了厨房。丫头抱着我的胳膊,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笑靥如花:“oppa辛苦了!”
我伸手轻抚着允儿顺滑如丝的秀发,欣然笑道:“能博得允儿一笑,oppa做几道菜算什么辛苦?”
允儿闻言更是欢喜,凑到我耳边轻声道:“oppa,允儿也喝一点酒好不好?”
我闻言不由地愣了愣。允儿见我不作答,摇着我的胳膊撒娇:“真的,允儿不多喝,就一点儿!好不好吗?oppa……”
“好!好!”允儿要酒喝,说明今天的心情委实不错,我又怎么忍心扫了小妮子的兴致?于是笑问道:“那允儿告诉oppa,想喝什么酒啊?”
允儿皱眉想了想:“香槟!oppa,香槟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允儿白皙的皮肤若凝脂,高俏的琼鼻秀气十足,我不自禁抬手捏了捏,“那允儿先去大堂里坐,oppa这就去给你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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